在佳木斯从教一年,与学林的爱人旅行结婚,来到了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支援边疆建设。
在林业局,接受了主编志书任务。当调查收集资料时,与大外河的大姐和一位向导聊了起来,所聊内容,尽管都是些听闻,但无风不起浪,还是有点道理的,即使是捕风捉影也好,事隔快十年了,因涉有机密,亦不知真假,无从考证,但事关机密,还是应当记录下来,如果属实,以备有心人备查,算是留有蛛丝马迹吧。
首先在韩镇,了解到了国家新闻部门早在十年前就报道过日军侵略韩家园的事实,在大外河有日军建的麒麟学堂,还有日军驻地的三口井,还从井中捞出过日本军刺和头盔。在韩镇学校,还见到了带有军用物资标号的日军氧气瓶。
经请示领导,派了一台0小车,自备了午餐,与特约的摄影师,来到了大外河,找到了当地的一位向导。向导领着在道北的山坡上,先找到了日军挖的战壕,然后找到了学堂周边的地基,后又在山顶看到了日军建的木制的带木梯的了望塔,还看到了带有标号的日军的军用铁桶餐具水盆。向导还找到了日军侵略时期的三棵树,其中的一棵早已被日军伐掉,只剩树根了,明显地是三棵粗大的母树。摄影师,都一一拍了照。向导说:“日军把鄂伦春的孩子都集中到这教日语,还在这些孩子身上做实验”。
向导与工作人员,蹿林跋涉,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了,时间已经中午一点多了。大家来到大姐家吃午餐,大姐讲起了曾听韩乡年长的老人讲过的故事,可惜讲故事的老人已经不在了,听后让人震惊得怵目惊心。
自从日军控制了大外河,大外河在日军侵略时期,就成了一片肃刹的禁地,只有进,没有出,日军的军械成批地向大外河的原始森林挺进,据说日军在大外河的深山里,建有一处规模极大的极隐蔽的军械弹药库,可直至现在也没找到。
在日军的驻地,有一位做饭的中国山东人,经常给一个小日本兵留白面馒头。一天晚上,天黑了,这位山东厨师出去上茅房,正巧遇到这个平日里受这位山东厨师关照的小日本兵站岗。小日本兵悄悄地告诉厨师:“你就别回去啦,赶紧逃命去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再回来了,今晚有大行动,也许这里的人都活不了。”
这位厨师,在原始森林里拼命地逃着,老远地听见日军驻地方向枪炮声密集,看到火光划破了黑夜。厨师惊魂落魄,几经辗转,返回了山东老家。过了若干年后,领着举家老小,重返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在阿木尔林业局定居下来。
此行是带着心中的秘密而来,当时的日军驻地附近,有个秘密山洞,洞内储藏了日本军人在中国掠夺的奇珍异宝,主要存有黄金。
抗日联军的一个连队,见山洞外日军把守森严,但只有五六个日军站岗,便与日军交了火。可外援日军不断,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在韩家菜园子,只听到外河方向枪炮声阵阵,最后见火光红遍了大外河的天。日军被打得不见了,抗日联军也只剩下六七个人了,当抗日联军进入山洞,才发现这里是日军储藏金银宝藏的地方,此时,洞外有一名精明的日军早已隐匿起来,在等待时机。当抗日联军发现这名伺机反攻的日军,为时已晚,这名日军将洞口机关引爆了,与仅有的几名抗日联军同归于尽了,整个战场无一人存活。
大姐说,讲故事的老人说“要不怎么叫日本小鬼子呢?日本小鬼子就是鬼呀!”
曾有飞机在大外河上空搜索,也曾来过探测人员,可至今也没人找到日军的宝藏之地和军械弹药库。日军侵占大外河时,只见一批批的坦克军械开进大外河,但没见过出来,小日本鬼子究竟将它们藏哪儿了呢?这些年,采金的无数,采山货的也不少,还有踏查的森调队员,就是没人发现。但有一年,森调队员在一个山顶,意外地发现了一棵红松,因大兴安岭不长红松,没有红松树种,还猜测着也许是侯鸟衔来的红松籽儿,落在此山顶,长出了罕见的红松。现在想来,也许是当年日军种下的或留下的记号。
这位山东厨师,对这一秘密缄口不语,直到年迈临终时,才将久藏心中的秘密告诉了身边的儿子。在这位定居在阿木尔的山东厨师过逝后,知道这一秘密的厨师身边的儿子,来到了韩家园的大外河,在这里观察打听了好几天,失望地走了,给向导留下一句话:“好好在这儿种地吧!”
大姐和向导都说:“共产党的政策就是,不管谁找到了金子宝藏,也都要归公的,归国家所有,找到又有什么用呢?”但都曾经找过,一直没有一丝线索。
吃完喝完聊完,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大家又开始工作了,阳光已不象上午那么足了。向导开始领着大家寻找日军挖的那三口井。在道北找到了一口井,在道南找到了另外的两口井,在西边的那口井西面不远处,发现了日军驻地房屋四周墙基的地沟,地沟中间,有用水泥打的地基的圆型灶台痕迹。
摸着灶台的水泥,想着:如果有一天,这些日军的亲人目睹这一切,在此祭奠时,会发誓“世代反对侵略之举!”倘若日本不发动这场侵华战争,这些日军的前途会多美好,生活会多幸福,至少不至于无为地丧命。
向导指着最后找到的,井沿儿冒着凉气,井壁结着冰的一口井说:“这些井曾经都被人挖过几遍了,也没找到过黄金”,向导还笑着说,自己也下去挖过。向导说,外河这一带,都已经走多少遍了,说到哪个地方,都特熟。
在大家送向导回家的路上走着,向导指着北面的一片白桦林说:“现在看,那里是密密的树林,日本军队在时,那里是一片空地,有一名抗日军官,就在这片林子那被日本军追赶,在那里牺牲了,那片树林是后长起来的”。
向导家周边全是自家的庄稼地,向导说:“这些地,都是当年日军在这开的,日军在这里从水路走木材,在山沟里淘黄金,打猎,这里的财富被日本人掠夺老了,飞机来就运走了,小日本子聪明啊,在这里种粮食种菜吃”。
向导又指着家道儿东的一棵大树说:“这棵树有五六十年啦,是黑河林业站时栽下的”。进院时,向导说:“这还有日本人留下的一口井,盖房子时,把井放在屋里了”,说着,舀了瓢井水给大家喝,介绍了老伴和小孙子,自己赶紧从包儿里掏出一百元钱,塞进孩子手里,跑着与向导一家挥手告了别。
大外河离0车渐渐远去,想起在如此偏远,只有四家住户的深山老林里,曾有日军远离国土,来到异国的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掠夺财富,并命丧他国,其魂归何处呢?如果日军的亲人,知道去异国他乡侵略的环境如此艰苦恶劣,从此走上一条非正义的不归路,家人的心会痛成什么样呢?而牺牲的那位抗日军官的魂,已经变成大片大片的白桦林。
写志近十年了,将此志外话记下来,或许能作为大外河秘密的一丝线索吧,来寻金,来寻情,来反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