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在原地瞪着他无措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断手处带来的疼痛,甚至忘记了此刻她应该立刻从这头暴怒的野兽身边逃离才对。
她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是因为对自己的状态感到恐惧而引发出内心的一阵阵窒息,
她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她想做的,这就意味着,另一个自己说的全都是真的...
可容不得她再多想什么,面前的野兽又一点点的逼.近了她,他的鼻尖此时几乎快要触碰到了她的。
近距离看着他那一对越蹙越紧的眉头以及一双令她无法读懂的复杂眼神...
就如同是一头突然被猎物反扑了的野兽,这样的一头野兽带着似乎很受伤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一瞬不移。
她想要挪动身子向后退离,却发现身体如同一块沉铅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身体内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瑟瑟发抖,断手处的血液好像要带动着全身的血液一起舍她而去。
身体在随着血液的流失变得越来越冷,不,她不能死,她绝不能现在死去!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接下来她还要亲自解开自己身上那团该死的不能说的秘密...
那么,这头野兽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她努力的转动着僵硬的脑子,
对!对付敌人最有效的办法是攻心,她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再次镇定下来,
想你想听到的...想你想听到的...集中精神在一个念头上——我要听到他现在的内心!
耳朵内立时有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一阵超然的寂静后,她突然有些慌乱,害怕那些如洪水般可怕的声音再一次袭进耳内,
但所幸的是,只在一开始有一些碎杂的声音混了进来,等到她更努力的集中想法后这些杂音便渐渐消失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如同在雾里发出的朦胧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怎么...怎么会是她?这个女人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力量才对...
但如果不是她,我的舌头为什么会突然断裂...
不!这不重要!我必须要立刻杀死她才对,刚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成功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现在好痛,痛到要窒息了!
哦!因为我爱她啊,我喜欢她啊,我已经深深的中了她的毒,
现在却要我亲手杀了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面临这种残忍的局面...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了..."
她惊恐的瞪着择然,她真的听到了他的内心之声,但让她惊恐的不仅仅是因为能听到他内心的这件事,而是她此刻听到的内容...
伴随着他内心的声音,择然一脸痛苦的伏倒在她的面前...他悲伤又焦虑的心声又传了进来,
"可是不杀了她,母亲就会被父亲迫害,哦!我!我为什么要爱上这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迷惑了,她被择然的心声彻底搞到迷惑了,她颤抖着嘴唇盯着他发抖的后背,
此时她突然又想起了筱虞最后被带离开时的那副凄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