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胡萝卜在前面诱导着,即便心里很是害怕,黄莉还是壮着胆子跟着张美英进了最里面,心里既是害怕却也有着激动。
一步一步,一点又一点,她好像离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越发地进了,她离那个圈子也越来越近,她心里的胆怯也慢慢地消失了。
她想象着,里面是不是有些大家闺秀,她们穿着晚礼服,端着红酒杯,聊着最近最是时尚的衣着跟首饰。或者是那些世家公子,他们提拔着身姿,身着黑白礼服,手里拿着的不是红酒杯就是雪茄,在宴会中展示着属于自己的风姿。
想着想着,黄莉的步子渐渐小了下来,原本不知道怎么摆放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两边,脸上挂起了温婉的笑。她梦幻自己能一举融入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幻想着自己是怎么跟大家闺秀深交,梦着是怎么吸引英俊少爷…………
那是一个很甜甜的想象。想象之所以叫做想象,就是因为不可能实现,白日做梦原来也可以在夜里。黄莉沉迷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却不知道,当她迈进大厅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将会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那不是往她想的方向向上发展,而是坠落无底深渊。
一进大厅,一切都幻想中的一样,只是,为什么他们的眼里都是暗光。像是穿上人皮的野兽,对进入笼子里的食物投以打量的目光。
黄莉很是不舒服,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是因为那些人还不认识自己,他们还没有接触自己。只要他们知道自己是怎样好的人,他们就会放下自己心里的成见,跟自己谈心,说天说地。
不断地暗示在眼前与心里增加防护罩,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所有的自欺欺人,也预告着“野餐”的开始。
那是一个身穿薄纱的少女,曼妙的身姿在舞池中央摇曳着,勾人心魂。瓷白的,一手可握的脚踝在薄纱中时现时隐,将人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
离着远,少女又是背对着她,所以黄莉并没有看清那个少女的面容。她一直以为是这里的舞女,是人人口中不要脸的那种女人,所以,即便那个舞姿再惑人,身形再魅人,她脸上的嫌弃一点都没有少去。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人?”
张美英自然是注意她的这个表情,故作不在意的随口说道:“她可是我们的熟人呢?你,猜,她会是谁呢?你一定想象不到。”
转过头,疑问地看向张美英,黄莉觉得很是奇怪。虽然不知道张美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熟人?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学校里的人来这里。
“继续看下去,等会儿,你就会知道那是谁了,一定会很惊喜喔?”
看着张美英那带笑的嘴角,黄莉浑身犯冷,像是被蛇缠绕到了一般,冰冷恐惧。
恐惧增加的是畏惧,心里再怎么有疑问,黄莉都还是忍了下来。她知道,张美英的目的一定是在那个舞女身上,不然她不会特意说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么。即便在怎么爱占小便宜,有些事情,黄莉还是知道的一点的——张美英不会轻易叫她得到好处
舞会开始了,可是黄莉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重了。那些世家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开始脱下自己的晚礼服,眼睛渐渐睁大,恐惧在心中乱跳着,叫嚣着要从她的心窝里出来,她无措了。
“在想为什么那些女人要脱衣服?”
张美英不知道什么时候端起了酒杯,红红的酒在杯子里晃荡着,红艳艳地,像是人体内的血液,映衬着她毫无情感的目光,跟嗜血的蛇一般无差。
“为,为什么,她们为什么?”
颤抖着声音问出话来,直觉告诉她马上走,但是现实让她知道她可能跑不掉了。因为她被毒蛇给盯上了,身子一抖一抖地颤着,此时她无比地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那样地虚荣。
“你想知道?”
笑意“钻”进张美英的眼里,恐惧是成几何的漫上黄莉的心头,她站不住了。
“你自己看下去啊!说不定你自己能找到答案喔!”
俏皮的话难得的从张美英的嘴里出来,本该感到欣喜的黄莉现在只觉得发麻。
“你怕了?看样子你是不想看了,你不是想知道那是谁吗?”
目光摇摇看向舞池,那里已经是一片糜乱,浑身赤条。那里哪里是绅士淑女的宴会,而是欢*爱的战场。像是被欲望控制的兽人,发泄着身体里无处可发的*。而舞池中央的那个曼妙少女被几个人争抢了起来,一袭薄纱一个用力,零散在四处。
侧头,面庞是跟魅惑说不上的脸,只是,为什么会那么的熟悉。那种熟悉叫黄莉忽视了那种糜乱的场景,呆愣在当场。“她,她,她是,是她,怎么可能,怎么会。她不是……”
“是她,怎么不会是她了,你没有看错,就是她,王,二,丫。”
讽刺的目光像是一把剑,刺穿黄莉的心,“你是想说她不是有依靠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被人那样对待?”细细扫过黄莉那精心打扮过的妆容,“泥巴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爬得上墙,就算是能,也会有墙上的人一脚把她踹下去,狠狠地摔下更加泥泞的土里。”
手中的酒杯被摔下了地,发出杯生最后的绝唱,身躯四分五裂。“就像地上碎了的杯子,很美,很纯透。但是不要忘了,它只是人手中把玩的杯具,像它碎就碎。所以……”
双手垂下,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你,你要我做什么。”
“你说错了,而应该说你能为我做什么。”
目光流转,道尽的是歧夷。
“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人一旦在心里投降了,臣服也就自然而然了。只是,这是长路的开始,还是即将落幕小丑的演习。问小丑,小丑也不知道。
无风的日子,湖面还是起了波澜,成为杯盏破碎的又会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