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吧。”吕忠山点着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吸烟很有特点,虽然频率不高,但非常有力,一口就能吸掉一大截,三口两口之后,一支香烟就只剩下个烟屁股了。
“金升是怎么死的?”杜林比较关心这件事。
“哼,”吕忠山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股烟雾也随之从两个鼻孔喷了出来,“那个小王八蛋,我就是后悔让他死得太便宜了。麻子成被杀之后,我料定这小子不敢再出去花天酒地,肯定会在家老实几天,我早就摸清了他们家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分布情况,规划好了行动路线,在麻子成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悄悄摸到他家,这小子住的是个小别墅,要想摸进去太容易了,等他睡熟了,我就进了他的卧室。
这小子还TM是一级睡眠,不过这倒是省了我的事儿了,先用绳子打了几个双环结(一种越挣扎越紧的绳结),套在他的手脚上,另一头绑在床的四个角上,然后用他的内裤塞住他的嘴。
这时候他醒了,手脚一动,那四个双环结正好把他的手脚给绑死,我把整条内裤用刀把全都塞到他嘴里,他就喊不出来了,然后我就一刀把他的那玩意儿给切了,看他还怎么害人。”
吕忠山说得轻描淡写,只有寥寥数语,几个人听得可是一阵恶寒,虽然在场的人都了解过案发现场的情况,但这些话由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则又是另一番感觉,李宪和杜林都觉得裆下凉嗖嗖的,下意识夹了夹双腿。
“对了,您为什么要割下他们身上的零件儿呢?”隋遇安是法医,对这个更感兴趣。
“这个嘛,当然是有特殊意义的,”吕忠山又点上一根烟,“从头说吧,第一个是那个律师左绍成,我让徐汇把那个律师的嘴唇割掉,把满口的牙敲掉,你这个无良律师不就是嘴厉害嘛,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坏的说成好的,那好,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那个景中阁景法官的死可和我没关系,完全就是徐
汇他仿照我教他杀左绍成的方法自作主张干的,早知道这小子要杀景法官,我就不找他了,据我所知景法官是个好法官,这也是我很后悔的一件事。”
吕忠山深吸了一口烟,随着烟雾出来的还有一声叹息。
“第二个是汪洪圭,杀他虽然也在我的计划之内,但原来的计划并不是那样的。在我做计划的时候,我在汪洪圭家对面楼租了一间房子,每天都记录他的生活规律。
渐渐的,我发现汪洪圭很奇怪,他时不时的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看时间,好像是在计算从门口到他家楼下需要多久,有时还搞几个小孩玩的氢气球在楼下放飞,我肯定他也在计划着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提着菜篮子出了门,但回来的时候却神色匆匆,走到楼下却没有上楼,而是钻进了楼门旁边的树丛里,那边的树丛很密,我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他那个瘫痪的妻子从他家阳台掉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氢气球从树丛里飞走了,紧接着汪洪圭又从树丛的另一边出现,还假装是从外面刚刚回来,和一个邻居聊起了天。
之后,另一位邻居发现了汪洪圭妻子的尸体,喊了起来,汪洪圭又和那个一起聊天的邻居一起跑到坠楼地点,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嗓子。
汪洪圭这人有点歪才,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杀人的伎俩,觉得这个点子挺有创意,我本来是打算杀了他之后把他眼睛挖了,因为他作伪证说我家媛媛是主动上了金升那个小王八蛋的车嘛,可就因为他这个杀人创意,我决定改一改,后来他是怎么死的你们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第三个……”
“咕噜噜……”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李宪,李宪的脸马上就红了,“不好意思,有点饿了。”
大家哄笑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从早上到现在,大家都没吃饭,杜林和隋遇安没什么感觉,其他人都饿了(
金昌永?昏迷的人不知道饿!)。
杜林笑了笑,掏出了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给我们送点饭来吧。”然后便挂断了。
吕忠山注意到,那个手机并不是刚才给李宪打电话那一个。
“老杜,这荒山野岭的,你不会是给我们叫的外卖吧?”李宪半开玩笑的说道。
“嗯,”杜林想了想,“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啊?”在李宪疑惑中,一阵直升飞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很快一架直升机从远处超低空飞了过来,到了枣山附近时,突然一个下沉,从众人眼前消失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正打算去看看究竟时,直升机从山顶的悬崖下方缓缓升起,然后慢慢移动到众人上空,一个吊篮被一根绳子拴着从舱门处落下。
李宪抬头张嘴看着直升飞机,一副痴呆相,曲明明拍了拍他,“嗨!傻了?没见过直升飞机咋地?”
“直升飞机我见得不少,不过用直升飞机送外卖的还真是头一回……”李宪惊叹道。
灵协行动二队的副队长许都站在舱门口,笑着对杜林挥挥手,杜林把吊篮子从绳子上解下来,然后也对许都挥了挥手,直升机便飞远了。
“来吧,大家一边吃一边说。”
杜林打开吊篮,把一份份自热口粮和纯净水拿了出来,几个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还不至于自热口粮都不会吃,各自挑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口味,然后拧开纯净水,向自热口粮袋的注水口加了小半瓶的水,之后就静等着吃了。
“灵协?”吕忠山注意到了自热口粮标签上写着“灵协专供”的字样,“你是灵协的人?”
“不是,”杜林摇摇头,“不过我和他们的头头有些交情,怎么,老队长听说过灵协?”
“差不多十年前有一个挺奇怪的案子,上级没让我们查下去,而是来了一伙自称是灵协的人接手了,介绍案情的时候聊过几句,算是简单的打过交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