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除了阳台,屋里阳光最好的要数餐厅的窗口。
田帧还没完全做好早餐,端着第一道汤出来时,猛地见了窗边的人,愣了一下,放下汤才恭敬的出声:“太太!”
她一只脚落地,倚着窗台,听到声音,略微侧身看了一眼,**微抿算是回应。
田帧想了会儿,道:“爵士汤好了,您先喝着?”
她的视线终于转到桌上,沉默的盯了会儿,忽然说了一句:“给他煮一碗醒酒汤,宿酒难解。”
田帧反应了会儿,这才‘哎’了一句,转身进厨房。
昨天,沐寒声身上有酒味,她没忘,而且一定没少喝,否则不会差点跟她吵起来。
她转身,单脚走路很是吃力,挪到桌边。
田帧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可能直接进厨房去,而是该把她搀扶道餐桌上。
坐下的瞬间,她才松了口气,放松脚板。
关于苏曜的新闻,她没敢一大早就去看,低眉安安静静的喝着爵士汤,只是从前那么喜欢喝的汤,这一早却觉得味道寡淡。
沐寒声从楼上下来,一眼见了桌边的人,阳光从窗户打在她身上,却只觉得那张脸过于苍白。
知道他下来,傅夜七却没抬头,也许是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男人拉开椅子,落座,转眼,田帧已经把醒酒汤端到面前,接到他莫名的目光,田帧淡笑,“太太嘱咐的。”
沐寒声终于再次看向她。
她依旧低眸,优雅的喝着最后一点汤。
田帧终于察觉两人不对劲,一想最近的新闻,恐怕和它八九不离十,只好安静退下。
餐桌上只剩一双人,一片阳光。本该很温馨,此刻却一桌秋意,微凉。
终究是男人想开口:“中午我得出去一趟,会尽早回来。”
她似有若无的点头,关于要保苏曜的话,也不再说了。
沐寒声即将出门时,一切穿戴妥当,唯独衬衣开着两粒纽扣,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在外套上。
她在客厅,所以他往客厅走。
于他这么个寡言少语的人,从昨夜到今早的两厢沉默,已然觉得沉闷煎熬,他想与她说说话,哪怕一个眼神交流。
也总算找了个合适的由头。
领带递到自己跟前时,傅夜七稍微愣了一下。
沐寒声却棱角柔和,好似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该被别人影响和睦。’
她最终拿了他臂弯里的领带。
沐寒声薄唇微柔,“去年的十月你不在,你就半温莎结?”
她点了点头,略微低眉,替他仔细系上。
那个时候,田帧在廊厅那头看过去,只见沐寒声不顾身上名贵的西服,半跪在地,傅夜七坐在沙发上,精致的脸微低,专注不已。
也许夫妻之间,哪怕不言不语,这样特别的专注,也是一种情爱。
“我尽量早回来!”系好领带,沐寒声低醇的嗓音,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车子离开时,傅夜七站在客厅的窗前,目送,然后转身吃力的坐回沙发。
可坐了半天,依旧不敢打开新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