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信良和蓝荒两败俱伤的时候,凌信仁这边的战斗也开始白热化。
那个他认为修为最低的王蒙,每一枪都能够刷新他的认知,那毫不畏惧充满斗志的眼神让他也开始进入状态,刀刃挥舞之间也逐渐大开大合起来的。
可是随着他的发力,王蒙也逐渐解开自己的力量,那和段流有些相似的引龙入体的功法,让段流多看了两眼,感到有些熟悉。
王蒙不断地解开一层又一层的身体限制,也让抱着玩乐心态的凌信仁开始认真起来,把王蒙当成真正的对手来看待。
刀和枪的交接,不断溅射出火光出来,两股真气的碰撞,更是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爆炸。
再一次拉开身位,王蒙已经张开了领域,游龙已经牵引入体内,领域之内没有第二条游龙现身,此时王蒙就是那条游龙,枪尖即是獠牙。
心念一动,王蒙的身影便出现在凌信仁面前,游龙枪上挑,枪尖的寒芒一闪而过,随后自下而上,可以看到游龙巨爪的虚影一掠而过,巨大的力量让凌信仁被带着往上飞去。
没等凌信仁调整好姿势,另一枪已经接踵而来,一记横扫似乎隔绝了天与地,龙尾勐拍,凌信仁只来得及把大刀横在身前,硬接下了这一击,借力拉开身位。
这两次接触,让他对王蒙彻底改观,这小子狂是有他狂的资本的,太令人惊讶了。
不过,登台期和化婴期之间的差距,没有想象中那么小的。
“虽然同等修为下,我也不是输就是了。”
看着旋转着长枪,不断卷起狂风的王蒙,凌信仁双手持刀,把真气注入刀身,原本就巨大的刀身爆出几尺的刀罡,动荡不安之间,让本就让人心季的刀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贯虹。”
和凌信良同出一辙的招式,经由刀身爆发出来,在形态上就显露出不同,比起凌信良剑尖透射而出的凝为一点追求极致地穿透的贯虹剑气,凌信仁的贯虹舍弃了单点的贯穿力,取而代之地是一整面的狂暴。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不比凌信良发出的剑气的速度,但是转眼间也已经到达了王蒙面前,躁动不安的力量即使是隔了一些距离,也让王蒙心头一震。
卷起的狂风还是让过来的贯虹刀气止住了一息时间,趁着这一息时间,王蒙旋转着的游龙枪也顺势挥出,几丈宽的风龙卷失去了牵引力,在游龙枪最后一挥下脱手而出,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扯动了那股来袭的刀气偏离了位置。
其中蕴含着的力量爆发开来,刀气四溢,击散了风龙卷,也波及到附近十几丈的所有地方,地面都被这股力量向外掀起了几丈深。
而王蒙早就借着甩出风龙卷的作用力离开了原地,来到了凌信仁面前,而凌信仁也早就在王蒙即将出现的位置等候着了,王蒙身形一现,大刀便携带着几尺的刀罡顺噼而下。
“喝!”
“大罗金枪!”
两声怒喝,刀罡和枪影相接,王蒙身形一顿,落于下风,但没有放出领域的凌信仁也没办法再取得一丝便宜,就这样僵持着。
不过这样下去,王蒙的败退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想了一下,还是准备给王蒙一个体面的输法。
凌信良那边已经落下帷幕,这边也是时候结束了。
凌信仁放出自己的领域,准备释放最后一击,虽然自己一直在手下留情了,但是王蒙确实是一个令人心血澎湃的对手。
就在凌信仁开始蓄力的时候,金光乍现之中,他看到了王蒙突然坏笑了一下。
感受着身后两道几乎要刺破皮肤的凌厉剑气,凌信仁算是知道自己上当了。
“原来是前人假寐以诱敌,太狡猾了,[流云]!”
已经结束了和蓝荒的战斗的凌信良也没有想到,只是修为的提高,就让流云式变得如此的不凡,他自己使用的时候,充其量只是身形飘忽起来,以此来躲避攻击,可是由登台期的凌信仁释放出来的流云式,直接连刀带人一起化作了真正的流云,云霭涌动之间,直接绕到了王蒙身后,大刀一转,刀身的侧面直接拍击到王蒙的屁股上,把王蒙朝着凌信良的方向拍去,而凌信良收力不及,只能强行把带着凝虹式的云影剑往侧面甩去,自己和王蒙撞了个满怀,互相抱着往后面飞坠下去,感觉灵魂都要撞出来了。
“还行还行,这次有分寸了,没出人命,”
凌信仁特意探识了一下两人,发现没有大碍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陈玄德已经站在他身后了,用剑柄抵了一下他的后背,算是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了。
“这倒是显得我有些大张旗鼓了。”
收起巨剑,合上眼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玄德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上次凌信仁和白莲切磋时造成的景象让他心有余季,所以这次一直以最高的状态在一边监视着战场,还好,凌信仁这次收敛了很多,看来是被公良寻教训过了,也让他放下心来。
“说真的,你要是一早就出手,照你刚刚那个状态,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打趴下了吗?”
凌信仁早就知道陈玄德在一边看着了,可以说没有被王蒙激得上头,就是因为陈玄德一直在旁边施加着无名的压力,让他不敢放开手脚。
“说笑了,我们同等修为,真的和信仁兄弟你打起来,恐怕要是一场鏖战了。”
“你还真是啰里啰嗦,来,打一场。”
“不打,已经收回秘法了。”
“你……”
陈玄德也学会了凌信良滚刀肉的那一套,只要不露出一点想要应战的模样,凌信仁也是毫无办法。
而这时,蓝荒也晃晃悠悠地从远处战场飞了回来,顺手抓着凌信良和王蒙回到几人这边。
把两人一丢,自己也躺下了,虽然都没有倾尽全力,但是胜负已经很明了了,是凌信良先回来的,蓝荒已经输了。
蓝芜、交曦,还有凌元清三人也赶了过来,马上着手展开治疗。
没有什么致命伤,但是内伤挺多,也挺重,除了服用丹药理顺气机,最重要的还是要静养休息一段时间。
王蒙倒是没什么大碍,也就是屁股被拍了一下,而凌信良和蓝荒这两个冤家感觉每一次对战都是要拼了命一样,蓝荒的身上被戳了几十个口子,虽然上面的剑气已经被他处理了一些,但是还有残留,而凌信良体内的情况就糟糕很多了,里面盘踞着的血红色妖气一直在和他本体的真气抗衡,以身体为战场,最后遭殃的还是凌信良自己。
蓝荒看着蓝芜担忧的眼神,把手覆在凌信良丹海的地方,一点点的把凌信良吸入到体内的他的妖气收回来,这才让凌信良好受了些。
“能有他护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嗯,谢谢哥哥,张嘴,把这个药吃了吧。”
“嘶——好苦。”
“良药苦口。”
照顾着凌信良的时候,当然也没忘记蓝荒和王蒙,有交曦和凌元清打下手的情况下,也不会那么忙碌,所以蓝芜也有空闲和蓝荒一起谈论着这些年发生的诸多事情,大到跟妖兽搏斗差点道消身陨,小到被蚊虫叮咬起了个包,事无巨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凌信良清醒过来,时不时插嘴说几句,倒算是有些其乐融融的样子。
渐渐地,几人也都加入话题,有了其他人的观点讲诉,故事变得更加真实饱满。
月神的力量,既有毫不留情的肃杀之辉,也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满月之华,作为月神的传承,蓝芜虽然没有办法做到起死回生的地步,但也足以让几人的伤口愈合了,加上丹药的调理,几人马上就恢复了行动力,只是体内受损的经络和疼痛感还是需要一定时间调养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第二关也算是通过了,接下来什么时候过去第三道关卡,全看几人的意愿,可是段流好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断踱着步。
“你们三个,告诉我,下一个关卡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会藏在影子里的女人?”
藏在影子里?是之前带走念怀的那个刺客吧,记得当时几人都败得十分难堪。
特别是心高气傲的段流,眼睁睁看着自己船上的人就这样被带走了,绝对是觉得颜面尽失,才在那之后就马上辞去了为覆水王朝拖船的职位,选择去深水境历练。
那个女人的招式,倒是和自己有些相像的,虽然只有一点点。
“确实是她,段流船长,不再等一等吗?”
“哼!不等了!带我过去传送门那里。”
陈玄德还有些踌躇,凌信仁已经带着段流过去传送门那边了。
“段流,你是来找场子的还是找老婆的?”
“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
“不开始就不会有开始。”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