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很难理解呢,不过,以你所说的那样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东西。”
[可以一说。]
“我原本的世界,想要让一个人死去的话,比这个世界要来得简单得多,同样是刀枪棍棒,或者毒,或者电,或者火,总之,生命的逝去非常简单。”
[和这个世界很相似。]
“嗯,但是那里,刀不只是杀人的工具,也可以是救人的器械,我在想,这把剑,如果能让人获得生命,比起杀戮来说,更让我感到渴望。”
[……天真。]
“是啊,可是,白法的力量我也研究过了,和黑暗相反的这股力量,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它确实和生的力量是挂钩的。”
[……]
“刘牧生的事情,其实我一直耿耿于怀,白法的力量只是能够清除掉黑暗而已,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让堕入黑暗的人重新回复到正常的状态。”
[虽然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是这是你自己的领悟,我没有办法干涉你。]
“嗯,你不是说我能够创造出生命的力量很神奇吗?目前为止,我能够让你们有些侧目的力量,也就只有这点了,比起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其他招式,既然有这么特殊的能力,不好好抓住可是要招天谴的。”
[创造生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触及的范畴。]
“天衍四十九,人衍其一,但是,我们现在不就是要和天斗吗?与天斗,其乐无穷。”
凌信良说完,肆虐在这个悬崖里剑意突然暴起,朝着浮沽子绞杀而去。
当然,浮沽子的身体就像是幻影一样,那些剑意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而他的剑,在即将接触到凌信良的时候,诡异地自己偏转了方向,本该被这偏转的一剑割裂开的衣袖也自己悠悠地躲开了。
“我知道了,之前的预知的力量,不管是我的,还是秋凡的,剑君的,又或者是黎多的,都是有人想要事情向着他所想要看到的方向进行,才刻意如此而为,根本不是什么预知,不过是那个人规划好的未来,真真假假,不断给予着心理暗示,才会深陷其中,深信不疑。”
[但是按照预知的内容去行动的话,得到的未来就像预知里的那样,没有一丝偏差。]
“你不是说了吗?有超脱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既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以常识去揣度的话,根本无法得到正解……我想,那个人的力量,就是满足一定条件之后,得到完全确定的未来,得到他想要看到的未来。”
[那个人是谁?]
“我们肆意妄为能够威胁到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不是吗?”
[天道?]
“应该吧,总之,我算是知道师公说的话的含义了,不同的行动就会有不同的结果,未来不止我看见的那一种,那一种不过是他想要让我走上的道路,嗯,想通了以后就觉得心情阔然开朗呢。”
[恭喜。]
浮沽子没有感情波动的玉面笑了一下,看起来那么的温沐和熙,但是凌信良知道常年与天斗的他,早就把感情都封存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了,这个笑容只是近似于客套表面的仪式化的东西。
“和你们相处太久了,随影剑法得到了我的青睐,有些忽略凌云剑法了,你说,要是我能够让天上这么多的云彩都有了自己的生命,我不就算是有数不尽的分身了吗?”
[……]
“你看,那朵云像只狼狗,那朵云像个宫殿,那朵云像个巨人。”
[能够做到吗?]
“现在还不行,半步小登台还是太低了,回去吧,我要去西北大漠禁地里了,说起来,你说你没有办法进去那个地方,为什么?”
[这是条件,我没有办法以自己的意志靠近神明,我在大化境这么久,没有能够证道成神,与此也有关系。]
“这样吗?你为了小林前辈,付出了很多,需不需要我帮你牵一下红线?我非常有经验的哦。”
[那就劳烦你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凌信良大笑起来,而浮沽子已经重新隐匿进迷雾中了,本来还想看一下浮沽子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表情的,也只能作罢了。
摸了摸云影的头,云影心领神会地变回了剑的模样,到了半步小登台这种修为,自身的位移速度比起御剑飞行来说已经快上很多了,也就不用再让云影代劳了,而且,现在剑灵云影是个小女孩的模样,站在剑上面就会有些不自在。
说起为什么是女孩的模样,云影的解释是因为当时的蓝芜是赤身**的模样,凌信良潜意识里不想让其他男性看见她,所以云影也就顺势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这件事凌信良没有和其他人说,免得被以为是**癖。
浮沽子已经离去了,凌信良虚空中点了一些脚尖,腾飞在云层之上,随后再次消失,回到了东主小院里,苏衡和蓝芜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了,而秋凡也已经重新给自己加上了认知阻碍,以真面容现世太久,终归不太合适,加上苏衡和凌信良的离去,她也没有必要继续展露自己的面容了。
“做好准备了吗?”
有苏衡隔绝一切的剑意在身边,也就不需要浮沽子代劳了,秋凡以自己的力量开始引导空间通道的生成,这次是直接进入禁地里面,免得横生异变。
“我先去告别一下吧。”
“可以,这边还没有没那么快就能引导好,距离太远了。”
“帮大忙了。”
得到了秋凡的允许,凌信良赶紧走近在小院外等候着的爱人们,念怀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抱着凌信良就不放手了,使劲地撒着娇,而凌元清也不甘示弱,不过看起来倒是比念怀要冷静,没有不开心的模样,有的只是对分别的不舍。
“一定要小心点。”
两人异口同声,虽然语气有些许不同,但是蕴含着的感情是一样的,凌信良摸了摸两人的头,虽然看起来有些风流,但是分别在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各自拥吻了一番,有些意乱情迷。
随后,两人也识趣地退开,给凌信良和熊容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小弟……信良,孩子不能没有爹,你要是还想着牺牲掉自己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嗯,知道了,小熊熊。”
“小熊熊……唔——”
因为还有孩子在肚子里,所以凌信良的手不敢太用力,但是嘴上就没有留情了,肆无忌惮地索取着,熊容没有尝试过这么激烈的接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凌信良放肆地举动。
好不容易松开了,凌信良一脸坏笑,则是换到了熊容主动出击。
“对你的爱意,绝对不是亏欠的意思,那只是我害羞才找的说辞,所以,以后要好好地看着我,好好的记着我,记着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儿,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寡妇。”
“嗯。”
凌信良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要说出来,到了嘴边,只发出一声近似撒娇的回应,随后俯下身把脸贴在熊容的肚子上倾听着里面那个生命的律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气息散发而出,波及到了整个东山,东主的灵药圃里的植株,在这股气息的波及下,如雨后春笋,兀自生长着,开花结果,春意盎然,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嗯,我的孩子,你将来不需要是人中龙凤,如果可以的话,利用这个力量,安稳一世便最好不过了。”
这股力量让凌信良感觉心里一阵平静,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