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个老太婆是陆骁的奶奶,也就是孟家独当一面的人,她的权力能遮天,不用质疑的是,在整个孟家全都是由她说了算。
她和那个白袍人一样,都穿着一身的白袍衣服,不过,她的头发都是用乌泱泱的黑色围巾包裹起来的,只露出一点点的花白色。
陆骁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挤眉弄眼,眼睛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味道,陆骁也是仔细掂量一番,他突然看到二人阴森森的目光朝着孟父看过去,看样子是真的在密谋什么。
不知怎么回事,陆骁总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和眼前的这个死老太婆不太像,恰恰相反,那个白袍子的人和孟家的奶奶无比相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着,陆骁曾经试过多少次,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回去自己之前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好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他无能无力,在孟家这个家族里惶惶度日,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陆骁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虫子不闹腾他了,而他,虽然是个二十几年轻的小伙子,可身体素质完全就不如七八岁的小儿,身体素质,除了一个差字,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的字了。
不知怎么回事,陆骁心里隐隐作祟,总觉得会有其他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天,孟爸开着拖拉机往外面运木材的时候,遇到泥石流,连人带车都被埋了。
而陆骁娘伤心过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陆骁娘成了寡妇,整天以泪洗面。
陆骁也成了一个没爹的人,感觉天都塌了。
这个时候,陆骁的那个亲叔叔,陆骁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哑巴,别人还说他脑子有问题,都看不起他,也没有姑娘嫁给他,他到三十多岁还打着光棍。
陆骁知道小叔,也就是那个白袍人并不傻,只是因为自卑,不愿意给别人多交流。
而且他对陆骁很好,特别是陆骁爹去世之后,他对陆骁更好了,不仅如此,地里的活儿,包括一些稍微重一点的家务活,都是小叔,也就是那个白袍人帮着干的。
从他身上,陆骁感受到了一种不是父爱却胜似父爱的东西,也让我慢慢从自己从小就没有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村里就有了风言风语,说小叔肯定是把陆骁的妈,也就是孟母睡了,所以他才会对陆骁他们娘俩这么好,还有的人说陆老师就是陆骁小叔,也就是那个白袍人生的。
陆骁是间接来到孟家的,孟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骨子里却有一种农村妇女特有的贞洁,她也不和村里的那些长舌妇撕巴,打起包裹拎着陆骁就要回娘家。
陆骁娘对孟家奶奶说,家里面没了男人就剩下一对孤儿寡母,还住着一个成了年的单身小叔,总归是不方便。
没想到奶奶却大发雷霆,拿着扫帚拦在了院门口,指着陆骁娘的鼻子大声叫骂道:“我大儿子这才刚死,你就耐不住寂寞想偷汉子,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你是嫌小叔住在家里不方便你偷人!”
陆骁的娘没敢回嘴,一个人回到屋子里默默垂泪,她把名声看得很重,孟家奶奶撂下了这样的话,她一时倒不好再提回娘家的事情。
可没想到的是,那天之后,奶奶琢磨着这家怕是留不住陆骁的娘,暗地里竟然打起了匪夷所思的念头。
没过几天,奶奶突然煮了一大桌子菜,还搬来一坛子老酒,把家里人都叫到了饭桌上。
自从孟父死后,陆骁已经很久没看到肉菜了,盯着油光四溢的猪头肉就移不开眼睛。
孟家奶奶乐呵呵的给陆骁夹上了一大筷子,又给陆骁的娘倒上了一碗酒,说道:“娃他娘,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
陆骁的娘有些惶恐的接过酒。
奶奶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可耳朵不聋,哪里不知道村里面的那些流言,只是咱家已经少了一个顶梁柱,你要是再带着娃走了,咱们这个家可就散了哟。咱们娘俩都是命苦的,我这个当妈的求求你,再怎么艰苦,咱们这家人也要一起搀扶着走下去……”
奶奶的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不止陆骁的娘听得眼泪汪汪,连小叔都端起酒碗狠狠的一口喝了下去。
后面她们又唠了很多话,可陆骁一句都没听进去,
因为奶奶给陆骁也倒了一碗酒,陆骁早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等陆骁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家里出了大事情。
娘和小叔竟然睡到了一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