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不也说了么,婴灵是汇集天地灵气的宝物,而邪灵则是由邪恶所产生的怨念,自古邪不能胜正,我们的孩子一定能打赢。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叶般若却睡不着。
他在我身边翻了无数个身,还总是吵醒我:“蜜糖,儿子回来了么?”
“没有。”我翻了个身:“别吵。”
过了一会,他又在我的耳朵眼里吹气:“儿子回来了么?”
我快要困死了,但是听他的声音实在是可怜,便努力睁开眼睛。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心行不?”
“我真是惨,儿子还是个胎儿的时候,我就在担心他夜不归宿的问题,这样下去,头发就要白了。”
他装可怜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就在此时,一个红艳艳的火球从窗外飞进来,一下子钻进了我的小腹中,顿时像肚子上贴了一个暖暖的暖宝宝一样。
于此同时,我的肚子立刻就饿了,这小家伙,一进来就汲取我身体里的养分。
我大力地拍着叶般若的肩膀:“我饿了。”
他下床去外厅的冰箱里给我拿吃的,走了两步又惊又喜地回头看我:“儿子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
他飞奔过来,夸张地把脸贴在我的小腹上,喃喃自语:“儿子,打赢了不?明天让你妈妈多看几部武侠片,多学几招。”
我笑着将他推开:“胡说八道。”
我知道他肯定是将那个邪灵给赶走了,因为庆柊给我发短信:“叶家的鬼魂没有了。”
以前每到十二点,叶家的花园里全是鬼魂,但是今天就消失了,因为他们的主宰不在这里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个邪灵的下落,到底是被我们的孩子给消灭了,还是赶走了。
总之,钟伊娃的孩子安全了,可以平平安安地出生。
我干掉了一冰箱的食物,拖着大腹便便的身材去睡觉。
这一次,我不是被饿醒的,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薛三九给我打电话,在我印象里,他好像没给我打过电话。
看看钟,才凌晨**。
我是个孕妇,我需要极好的睡眠。
但是现在我不但没有极好的睡眠,连凑合一点的睡眠都没有。
我坐起来,声音嘶哑地喂了一声,薛三九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我很意外,因为薛大师不比柯峰,他沉稳且淡定,很少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他不淡定我也有点慌:“大师,怎么了?”
“颜先生他。”
“顾梅香怎么了?”我坐直了身子,估计我声音有些大,叶般若也醒了坐起来看着我。
“颜先生他今晚和我下棋,下完棋很晚了,就在我的家里住,我去给他送被子的时候,发现他,”薛三九语气有些哽咽,我也跟着紧张:“顾梅香到底怎么了?”
“发现颜先生已经咽气了!”
咽,咽气?
我脑子里像被人放了把火,腾的一下子就燃烧起来,脑子里火光四射,烧的我口干舌燥。
我是学中文的,语文学的尚可,咽气这两个字应该能听得懂。
我吞了口唾沫:“大师,咽气是什么意思?”
“颜先生,死了!”
手一滑,手机就掉在了床上。
以前看电视,女主角听到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时,不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都会无一例外地掉在地上砸个粉碎。
这种桥段真是土之又土。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艺术来源于生活是真的,当一个人猛地接收到一个难以置信的信息时,大脑在急速运转并且拼命否定,而全身比较低级的神经末端就会短暂地失去作用。
比如我的手指握不住我的手机。
接下来的电话是叶般若帮我听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在何处,要准备做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了,叶般若在为我换衣服。
“穿黑色配薄荷绿呢,还是藕荷色配黑色?”
我逐渐清醒,缓缓问他:“我们为何要换衣服?”
“必竟朋友一场,难道不奔丧?”
听不出叶般若是不是幸灾乐祸,但是这个时候,他不会开玩笑。
我还是不敢相信,下楼的时候,我还在问叶般若。
“刚才薛三九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我不是没听见,一个人在受到巨大的重创的时候,总是会否定或者自动过滤掉那件事情。
叶般若停下来,理了理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