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那张熟睡的脸庞,宛如倾城佳人娇艳而不失妩媚。
修长的睫毛上,一颗泪珠点缀着,眼角的泪痕在白皙的脸上早已融为一体。
浅浅的意识缓缓睁眼,原以为一睁眼便能看到他,反而是她自己多想了。轻轻地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不禁暗自自嘲一笑。
竟然在梦中也能流泪,这样的她倒是越来越陌生了。
望着窗外,天色已渐渐暗下,她却不知自己睡了那么久,倒是从未如此安宁过的睡意。
自从醒来后的那一面,她便安然地睡去,而他或许根本便再无来过。
虚弱的身子还是有些微弱,缓缓地起身,顺道拿起挂起的衣裳披在身上。坐在镜中,望着自己那幅毫无任何气色的自己,额头上的伤一触碰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一抬头便见脖间那一**印,这并非是昨晚他的掐痕,而他留下吻痕。也不知他,在自己昏迷时到底吻了多久。
倏然,脸上的红晕如花瓣般徐徐地绽放,娇艳似火。
许久,听到门渐渐地打开,期待的目光转头看向,嘴角的浅笑渐渐黯淡。
紫菱一见娘娘坐在梳妆前,便放下手中的药碗,前去扶起娘娘前往桌旁坐下:"娘娘身子还那么虚弱,怎么就下床了。"
虚弱?若是虚弱,连床都不能下,岂不是成了废人了。
看着她,不禁想起今早他所说的话,握着紫菱的手,双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皇上,可曾有为难你?"
紫菱立马将手抽离,却是摇头不语。
这番场景,倒是像极了当初在四府中的模样。
端起面前的药,浓郁的药味直接冲入她的鼻间,久久不能散去,眉心紧蹙,犹豫了一会儿便放下,浅眸一笑:"日后,皇上再为难你,你便告诉我。你已不是,他身边的替他办事的奴婢。"
"娘娘的大恩大德,紫菱一定会铭记于心。"她从未想过宸昭仪竟然会如此袒护自己,这一次确实是自己的疏忽,皇上责罚自己也是寻常不过。倒是方才见她不愿喝药,再次将药端在她面前,叮嘱道:"娘娘,还是把药喝了吧,这是皇上特意嘱咐奴婢,定要看着娘娘喝下。"
他特意嘱咐?
"皇上,可是在那儿?"
"皇上在偏殿。娘娘可是要皇上前来?"
"不必。"
偏殿?
原以为,他离开后便不会留在沁兰中,没成想是自己多虑了。听闻后,心渐渐地宽心了许多。
紫菱看着娘娘端起后,一直在犹豫不决,便开口道:"皇上这次并未让奴婢准备蜜饯,说是,娘娘若是不喝,皇上便亲自前来,看着娘娘喝下。"
紧蹙地双眉,不曾犹豫片刻地喝下,苦味一直在口中渗透着。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愿喝药,亦不愿给蜜饯,非得用这样的方法逼着自己喝下。
他若前来,还不知用什么方法逼迫着自己。
"我只是,想沐浴罢了。"
这几日,她都不曾沐浴,倒是浑身有些难受罢了。
白纱在微风中缓缓的轻舞着,烟雾弥漫在整坐浴池中,云雾缭绕般的宛如仙境。
一抹白皙的背影在池中,若隐若现。
指尖在池中轻轻地划过,拿起一片花瓣放入唇中,缓缓地闭上眼,池中的温度令她身心舒缓了许多。脑海中浮现出,那时他亦是将花瓣放入唇中,与自己在池中亲昵着。
眼眸渐渐地睁开,将唇瓣的花瓣放入池中,划动着水面随它任意浮动着。
"娘娘,若不是听紫菱说是皇上下旨不得对外说,奴婢昨晚是不会知道娘娘失踪一事。"彩凤一边轻柔的擦拭,一边说道着,这几日她的担忧一点都没错,只是发生时娘娘已安然无恙,那时她安心了许多。
倒是一想到昨晚情景,倒是还替娘娘欣慰的,缓缓道来:"娘娘可不知,皇上那晚抱着娘娘进入沁兰殿,那模样可是多着急。"
"是吗?"
听闻,她的嘴角亦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可他那着急样,却不曾当着自己的面着急过。
见手臂上沾满的花瓣,欣喜地抬起双手,缓缓而下的水从中倾泻而下。
身后的人一直注视着池中的人,低沉地声音冷意的传来:"多嘴。"
方才彩凤的话,他可都全都听见了。
听闻,彩凤吓得,立即跪在地上求饶着:"奴婢,知错了,还望皇上饶命。"
冷声道:"下去。"
彩凤放下手中的手巾,匆忙地退下。
叶漪兰听闻他的声音,便将抬起的手迅速的收回,此刻的她毫无任何衣物可以遮挡。
抱着身子,微微侧过身子抬眸看着他一直眺望着自己看,羞赧地别过头:"若是别的奴婢,皇上早该惩罚了吧。"
见她如此羞赧地在池中,而他却要俯视着。在做池中的台阶上,拾起一片花瓣,细细端详着:"朕觉得,你的身边留紫菱就好。且不说,彩凤是与你一同长大,可朕不喜多嘴的奴婢。"
她微微抬眸,便于他双眸对视,却看到了一丝的情欲。
"彩凤一句话,便你恼怒,可她说的并无错,皇上何须责怪于她。"
"朕在眼里,连一个奴婢都不如了,是不是?"她总是对沁兰殿的所有人都上心,唯独自己。
听闻,她便不想回答他这番毫无意义的问题。
"臣妾在沐浴,还望皇上回避一下。"
慕容灏宸见她背对着自己,微眯着双眸,嘴角勾勒一抹邪意的笑意。
听身后似乎无任何的声音,刚放下警惕的她,毫无任何防备的她身子早已被他锁在怀中。
叶漪兰的身子背对着他,而此刻他的手却紧紧缠在她的平坦的肚子上,缓缓地轻抚着,一手扣住她的胳膊。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想要逃离,警告道:"别动。"
叶漪兰能感受到他炙热的胸膛,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放于自己的身上,牢牢的将自己的身子遮掩住。
"你身子弱,让朕伺候你沐浴,如何?"
情动的声音,缓缓地传入她的耳畔,令她不禁心慌意乱。
她知道此时自己,足以让他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可是..."
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抬起的下颚,深深地凝视着。唇渐渐地靠近她,便不禁令他想起今早她吻着自己的场景,他想要静心时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从未像此刻如此强烈。
戏谑的声音,徐徐而来:"我就想与你多亲近些,日后床笫之事,你便不会害怕。"
一触碰到她身子,能感受她的颤抖,搂着她的腰刻意与自己贴的近些。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迷乱了神智,浮躁的心一直燃烧着自己的身子。
炙热的手触碰着她的肌肤,安抚道:"兰儿,别拒绝我。此刻,我还不会碰你。"
她的身子与他贴的如此近,羞红的脸那是她早已感受到他的情动,在抵触着自己,他才会如此的心神不安的害怕着。
害怕地将他推开,拾起池外的手巾,走到他面前,颤抖的手伸向他那结实的胸膛:"臣妾,伺候皇上沐浴。"
而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她,令她不敢凝眸。他却一把夺过手中的手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身子。
叶漪兰见他不语,而他的手缓缓而下眼见到自己的胸前,倒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自己的身子从水中缓缓托起,水正好淹过自己的胸脯,却见他的唇缓缓的靠近。原以为他回做出疯狂的举动,一阵酥麻地亲吻着胸脯的上方。
在水中若隐若现地身子,早已被他看透,这是他们之间最令人羞涩的举止。
横抱起水中的她,叶漪兰下意识地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倒是羞赧的低语着:"不许看。"
见况,慕容灏宸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地笑意。
将她轻轻地放入软踏,一把扯过轻舞的纱帘,盖在她的身上。
叶漪兰静静凝视着他,紧张地身子渐渐地放下了警惕。侧过头看着他安然地躺在自己的身侧,身上的水珠缓缓地滑下。
刚要起身,便被他强制地拉入怀中,抬起她的下颚审视着。
"我不走。"对视着他的双眸,下意识地别过头,羞赧道。"只是想拿件衣服,替你穿上。"
"你就不能想替自己穿上?"慕容灏宸看了一眼她这一身,不禁暗自一笑。
听闻,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丝恼怒地捶打着他:"你都将纱帘裹在我身上,我哪敢自己做主。"
搂着她身子缓缓地躺下,抬头闭上眼眸,却听到他的声音中渐渐的压低着:"你何时才能,不乱动。"
娇羞地咬了咬唇瓣,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早已坐在他的腰中,手一触碰他炙热的胸膛,时不时地看着他那双冷峻的双眸,却是一副淡然自若。
"你不是在偏殿,怎么会来?"他的出现,她都一直好奇,这人总爱神出鬼没,令她心神不安。
"我还以为你不会喝下药,没成想宁愿不让我来,也要喝下如此苦的药。"他一直压抑自己的心不准去看她,可用了这样的方法想要缓解心中的痛苦,反而他等来却是她已在沐浴。"我若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那么痛苦的喝下那碗药。"
"那你,为何不给我蜜饯?"
"用嘴喂你,你可还需要蜜饯做什么?"
嘴喂?
叶漪兰震惊地看着面前男人,还未等她开口,他的唇早已贴近,蛊惑的声音缓缓想起:"要不要试一下,满足你的好奇?"
"你太过..."
睁大了双眸看着他,她毫无任何准备嘴早已被他撬开,熟稔的一切在他的掌握中游刃有余。
她想要伸手怀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反而被他托起,情动的双眸一直在压抑。
许久他放开了她,看着她微红的唇,再次覆盖上轻柔的细啄了一番。
叶漪兰见他对自己如此的深情,捧着他的脸庞,不禁令她想起华阳宫的那幅画,他的双眼像极了她的母妃,温柔中带着柔情。想必,她的母妃定是贤淑的女子。
"华阳宫的那幅画,可是你画的?"
她一时忍不住一问,见他的双眸微微荡起一抹冷意,生怕他恼火便立即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女子长得..."
"朕会彻查,那日将你带入华阳宫的人。"
他并未回答,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方才说了何话。
冷意的双眸渐渐地淡化,柔情蜜意地手拂过她的脸颊:"睡了那么久,精神倒是好些了,看来萧太医的调制的安神的香炉倒是不错。"
他这番突然,倒是令她有些不自在,嘴角的笑意掩盖住方才的心慌,浅浅一笑之:"怪不得,今日睡得倒是比以往安神多了,原来是这样。"
慕容灏宸再次将她的身子放下,不禁暗自冷嘲了一番:她明明已是自己的女人,可一直在等她的心。其实,此刻便可成为自己的女人,还不是放弃了。
他的爱,不比任何人的少。
醉时欢,醒时梦,梦一场落地惊鸿。
淡墨香,染薄卷,抒不完古老情愁。
经年以后,你可知,我依旧倾守着流水韶华,醉舞在烟雨氤氲的红尘画卷里,孤芳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