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冷语?
的确,她最为害怕的便是他有时过于对自己冷漠。一旦那冷落的心,跌入谷底的那一刻,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自救。
若没有他呵护着自己,怕是在这个无尽的黑暗的后宫之中,存在的便只有一具残尸罢了。
她想拥有的一切,都比她人亦要千倍。可这些,终究都是华丽而不受的一切,真正想要的不过在一念之间的须有罢了。何必再贪图,任何一点一滴的华丽。
若他并非是帝王,这些华丽的终究还是昙花一现。
默然间,眼角中的泪意有悄然无声地落下。
见她原本那双忧虑的双眸,却不曾想过她如今会是轻易的落泪。
抚上她的脸庞,正要吻落她落下的泪,她却下意识地躲避着自己。不禁暗然不解一笑之:"你躲我,这是何意?"
"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哭的模样。"
转身而偷摸着眼角中的泪意,嘴角中却是故作强颜欢笑之。就连她亦不知,为何这泪意便是如此克制不住。方才的泪意好不容易隐忍,亦是渐然地消除,可偏偏终究还是不能抑制自己。
听闻,他渐然知晓,她一直在意的便是自己的一言一行。当初,他曾说过,不愿看到她哭,亦是警告了一番。可她终究还是铭记于心。
有时候、有些事,他还真不愿让她一直牢记于心中。这样,反而亦会令她有所任何的拘束。
这样,反而彼此之间,又会多了几分疏远。
双手放于她的双肩上,亲昵地吻落在她的脸旁,一语宽慰之音轻声道之:"你这哭的模样,我可没少见过。"
见况,那泪意反而是不由自主地再次落下,不忍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毅然而然地伸手便是搂入怀中,轻声呢喃:"你要哭,只能依靠着我哭,千万别自己偷偷抹着泪。我会心疼,亦会难过。"
见他将其的泪意渐然地抹去,眼眸中哭红的模样亦是不敢抬头望之,唯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掩饰自己内心是忧虑之意。
如今,她要更好的将自己的心思掩饰着,唯有这样她的心境才会毅然而然地好些。
不管日后,发生何事,她自己都能一一扛过去,不再有任何烦忧之意令他多次困扰。
其实,更多的想变回之前的自己。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如此的累。反而,都是自己所黏着他,而耽误了诸多事宜。
渐然地从他怀中起身,欲言又止的唇瓣到有些一丝地哽咽,渐然地徐徐道之:"你这花言巧语,我不想在听了。"
"这何来是花言巧语,这些都是我对你的情。"
花言巧语?
她岂能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是她口中这般'花言巧语';之词。
何况对她,向来不需要用着等方法去讨得她对自己的情。她亦无需来讨好自己,毕竟她并非是后宫得不到恩宠的妃子。
自始至终,从未将她当作自己的妃子,而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妻子。
只想在单独的二人之中,他才会忘却彼此之间的身份,想给她一个属于她心中一直所需求的心愿。
她生来宁静,自然不喜欢喧嚣之地。自己,亦是如此。
"兰儿对你而言,我所言的任何话..."
"我随口一说,你怎么也当真了。"
听他言语之词,便有一刻感知他的心境如何。才会,截了他的话。
随口一说?
就连自己随口一说,她亦会当真。又何况,对自己而言。
"对你的话,我向来都当真,一句都开不得任何玩笑。"
望着他的双眸,听他这番话倒是极为不苟言笑一道之。若是在寻常,他定会挑着眉宇故意为之,而如今一见比以往更为正经了些。可偏偏,他越是说得如此正经的模样,倒还是有些不适应。自从,与他相处下来后,总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非他所想要的。唯有在自己的面前,这份伪装才能卸下。
可他所卸下的,终究还是他自己。可他不知,在卸下的过程中,他还有一丝帝王的气焰在其中。
默然地低语着头,轻声道之:"那如你这么一说,反而是我错了。"
她亦不知,他对自己每一次话,亦是铭记于心放于心间。可有时,他终究还是未能做到罢了。
听闻,慕容灏宸不禁暗自抿然一笑之,掩饰嘴角中的笑意,特意轻声咳嗽了一番:"你若觉得错,那便是错了。"
"慕容灏宸,你这便是无理。"
原以为她会如以往说自己从未有错,可如今反而越发的过分了些。
无理?
慕容灏宸听闻后,不禁黯然偷笑着她。若说无理的人,怕是她才是。一想起,她之前种种撒发生的一切事,却是不由的一笑之。
将脸凑近她的面前,审视般的双眸看着她的,丝毫未有任何想让她逃避自己目光的意图。无论,她如何躲避都是无法逃离。
伸手便是戏谑的勾着她的鼻尖,温情一笑的扬起着嘴角中的笑意:"你若真说得过我,又何须如此委曲求全之意。"
委曲求全?
何时,她这般在他的面前是这副模样。何况,她确实何话都说不过,毕竟在他面前说理反而越是会被其带入陷阱之中。
这陷阱如同一个深渊,一不小心便会掉入。可对他而言,自然是无所谓,毕竟是他一步步将自己掉入这深渊之中,亦是在步步将其'诱惑';着自己。
慕容灏宸将她的身子直接抱入怀中,轻声叮咛道:"别乱动。"
他最怕她一动,倒是不敢有所保证她身上的伤口。
轻缓地将她的身子放入秋千上,与其一同坐入一旁。揽着她的腰肢,只是怕自己未能将其护住她的身子,亦有闪失罢了。
慕容灏宸抬眸望着月色所照耀下的光线,不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
可之前的过往,如今想来毅然而然的都是风轻云淡罢了。
"兰儿,其实我为了想成就你心中的样子,从小便是过于严厉自己。只为,遇到你的那一刻,你能多看我几眼,不会觉得我生来便是一个书呆子。"他最想要的便是她能多看一眼自己,哪怕在她的心中人的选,门槛再高,他都不会有所退却。只因自己知晓,自己才是配的上她的人。
苦然一涩的嘴角,无奈地摇头继续道之:"世人都说,四皇子天生冷傲、不愿亲近。除了天资过人之处,亦无任何短处。可他们不知,我的短处终究是你。"
他的短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叶漪兰。毕竟,他这一生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所付出的都只是为她一人。
而这些,他自己亦能独自承受,不需要任何同情。哪怕是她,只需要接受便好,无需多言一番。
这些,他如今能给予她的都会竭尽所能的给之,绝不会有任何不满之意。
这一年多,分分合合的日子倒是数不胜数,就连她的心至今还未摸透。那番呓语,终究还是不做数的。
"我不知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令你过度严苛自己。我只是知晓,爹尝尝在耳畔说起,四皇子比任何皇子的天资更为高之。就连先皇,都默许了你是日后的继承人。自然,你是我高攀不起的人。"
其实,多多少少从父亲那儿得知他的事迹后。亦会偷偷前去问哥哥,究竟传言中的四皇子究竟如何。
倒是除了冷傲之外,的确这文采亦是出人的好。可多少人女子想要进入他的府邸,可终究连门槛都为踏入,便被赶之。
可她心中明白,他的身份终究与他人不同,自然日后便不再有任何的奢求。
反而自从那件事后,对于慕容灏宸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便不再有任何的关注。只因,他的身份并非良配。
倚靠着秋千的绳索,慵懒的眸光与其相互对视着,眼角中却满是他的身影。伸手便是想要握住他的手,反被其十指紧扣。
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欣然的笑意,缓然一道之:"我有过对你倾心,自然还是迈不过身份的门槛。"
这句话,她从未对任何一人说道。就连念卿,亦不知自己曾对慕容灏宸有过倾心。
只因,那时觉得配得上自己定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那人便是慕容灏宸。
可偏偏命运便是如此,终究不敢有所得到的,如今却是在眼前。如今想来,的确有些恍若隔世一般,不敢相信这期间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兰儿,你想来不在乎身份,为何对我如此在意。何况,以往你又为何不告知于我,你有倾心于我。"
原以为,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却不曾想到...
若她早些告知,他便不会有任何过分的举止,亦不会留下那道囚禁她一生的圣旨。
他们之间,向来都是彼此错过了自己,而非她。
若非今日一谈,他怕是又不会知晓她的心中一个从未知晓过的秘密。就连,叶荀彧都未曾告知于自己的一件事。
慕容灏宸搂着她的身子,深情地相拥却一刻都不愿松开,闭上双眸时,恍然如梦一般亦不敢醒之。
只是一直以来,都觉得她的心从未在自己的身上,却未曾想过她竟然有过对自己的心意。
"我不愿嫁入皇宫,只因我羡慕爹这么多年来,还一直爱着母亲。"
其实有些事,一旦错过了便永远都不会再次重来。而与他之间,仿佛一切都只是重头再来。若是当初放下所有的芥蒂,定会如同她们那般。可毕竟,自己是叶漪兰,做不出这等事。
这些年来,在心中***清楚,长大后要嫁与何人。原以为所倾心之人可以忘却,遇到慕容灏隶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如今想来被其打动的只是那首诗,并非他。
可对慕容灏宸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强烈。或许,多多少少中还存有倾心的心境在其中,亦或许还有自己不知的事...
抬眸一望之,便主动上前吻落在他的脸庞,温婉一笑地嘴角缓然开口道:"我记得有一次,不知是哪位家的小姐,还未进入四皇子的府槛时,便被其赶了出来。自从那以后,我便知晓,有些事可遇不可求。"
"兰儿,若是当初你表明心悸于我,你亦出现在府外,我定不会命人赶之。我会,亲自前来接你入府。"
这件事虽然过去如此之久,自己不在乎只因那些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若那时她出现,又岂会赶她走。
可偏偏,叶漪兰的心性又岂会如同那些女子相提并论的。
"这些事,都过去多年了,无需再谈了。"
如今,再说这些亦无用。
默然叹气的她,如今倒已经是知足了,长舒一起道然:"如今,不是很好。"
以往的不可求,如今更愿去求之这一切的美好。
慕容灏宸看着她的笑意,却不敢有所去诸多打扰,只因有些事并不想让她与其参与,亦不愿让她再度陷入不安之中。
看似美好的一切,但愿不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