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比较幸运,他拿着扶游玉令,来的比较早,自然比迟来之人拿到了丹药。
十枚一品水成丹,一枚二品定灵丹,这是二级客卿的待遇。
喜滋滋向外走,替扶师兄的任务完成了,一九心情是比较愉悦的。虽然他也听说了,今天水波楼好像丹药不多,许多人都等着还没领到。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是扶游让他来取丹,他一个杂役,又怎么有机会手拿十余枚丹药呢,而且还有一枚二品丹。
“站住!”
一个枯瘦男子挡在了一九面前,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一九手中的丹瓶,那眼神将一九吓了一大跳。
一九退后几步,他缩了缩脖子问道:“怎么了?”
许明移转视线,又盯着一九看了好一会:“你不是核心弟子吧,也不是普通弟子,你一个杂役怎么能拿到丹药?”
一九道:“不是我自己的,我是拿着扶客卿的玉令来取丹的。”说着取出扶游给的玉令,递给此人看。
许明没接一九递来的玉令,他冷冷道:“就是昨日进我温塘宗的二级客卿?就算如此,他自己怎么不来取丹,我猜是你这个小小杂役偷了客卿玉令,前来拿丹的吧!”
一九吓了一大跳,他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是扶客卿让我来给他取丹的!”
“是吗?”许明嘴角冷笑道:“我信不过你,你把玉令和丹药给我,我替你送给扶客卿去。”
一九虽然急的脸色发白,但他还是摇头:“不行,我答应扶客卿了,我要给他把丹带回去。”
一九说完就要让开许明的身体,但许明身体一跨,挡在一九面前。许明大手一推一九,他大声道:“我看就是你偷的,还不认?”
这个许明不是核心弟子,却是极受关注的一百多名普通弟子,修为足足有后土六阶。甚至有长老传下话来,只要在半年内许明的修为能达到后土七阶,就收他为核心弟子。
所以,许明对于丹药的渴望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可气人的是,今天水波楼放丹居然出现丹药不足的情况。就算他许明已经是核心弟子,也不敢对水波楼不敬。
与其他几位同样没领到丹药的师兄弟相互抱怨着,却发现一个杂役喜滋滋的拿着两瓶丹向人群外走。这下,可气坏了许明,我堂堂一个普通弟子,更可能成为核心弟子,居然比不上一个杂役?
夺人丹药,这种事在光天化日下,其实许明也有些心虚,但一九的态度比较软弱,这更坚定了许明的心思。
一九方才后土一阶,那里会是许明的对手,许明一推之下又用上灵力,一九被许明手中奔涌的灵力一下子就打了出来。
砰!
一九被摔打了出去,但他死死将手中的丹瓶护住。
咕咚!
一九怀中另一瓶丹药却被摔打之力一震,滚了出来,好在丹瓶足够结实,居然没碎。
“好啊,我就说吧,你就是一个杂役,就是一个偷玉令的人。还说替客卿来取丹,我看就是你偷的!”许明一看那滚落的丹瓶,就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他大呼大喊着。
许明的声音够大,顿时引起了水波楼外等着拿丹弟子的关注,他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言论着。
许明一看之下,更是得意:“大家看看,这就是一个偷人玉令的杂役,我当时一看他鬼鬼祟祟的向外走,就知道他有问题。我问他一个杂役怎么能拿到丹的,他说替客卿拿的。”
“我又说,我替你送过去吧,他不肯,还急急的想逃走,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你们看看,怎么样,这可不是我们温塘宗的丹瓶吧,肯定还是偷来的。”
许明一指从一九怀中滚落的丹瓶,走过去正要拿起来。但一九一手伸出,一把按住,他口中吐着被许明打出的血,低声道:“这是我的!”
“你的?”
许明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哈哈大笑着,笑的泪水都流了下来,好不容易止了笑:“我就算是普通弟子,都没可能服用丹药,你一个杂役凭什么有资格服用丹药?”
许明说的有理有据,是啊,温塘宗弟子多,水波楼也只有一个陈长老是炼丹师。丹药奇缺,一个杂役怎么可能有资格服用丹药呢?
四周的弟子纷纷眼中露出轻视的眼神,也许每个宗门都少不了一些杂役弟子的存在,他们会一边做些事情,一边换取留在宗门修行的资格。
但无疑,他们地位是低下的,核心弟子与普通弟子不会去刻意的为难他们,因为一次无聊的轻视,浪费的还是他们自己的时间。
但如果杂役弟子做到一九这个样子,所有弟子都能想得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也许是被废了修为,打断四肢,丢进深山。也许是终身被关进黑屋内,直至饿死。
许明一脚踩在一九按住丹瓶的手上,他用劲一扭,一九忍不住嘴角抽搐,惨叫一声:“啊!”
“是你的吗?”许明冷冷问。
一九按住丹瓶的手,一滴滴的流血,却倔强道:“是我的!”
许明仰天呵呵一笑,准备再用劲干脆一脚踩烂一九的手。
“陈长老来了!”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陈楚凌带着居子容已经来到了水波楼外,许明松开踩住一九的脚,身子又挪了挪,向人群中避了一避。
陈楚凌走到一九身前,蹙着眉,看着一九的手骨已经被许明踩的变了形,血从破开的皮肤向外流淌,而手心下好像有一只丹瓶。
陈楚凌冷冷的问着场内人:“怎么回事?”
她本就是绝美之姿,此时仙子薄怒,眉眼带着寒霜,更有一种动人姿态。
“这个杂役偷了客卿玉令来取丹,他手中还握着一瓶不像是我们温塘宗的丹药。”说话的不是许明,而是场内某一位正义弟子,说完他还呸了一声,彰显自己的聪明和对恶人的不屑。
这位正义凛然的弟子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陈楚凌,不过令他失望了,陈楚凌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陈楚凌走到一九面前蹲下,长裙沾地,她却并不介意,将散发拂至平滑,她轻柔道:“你手中的是什么?”
“我的!”一九还在在强忍着手骨被踩碎的痛苦,听见有人说话,他下意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