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崧被细剑透过,脸上却没有露出慌张的表情。
他慢慢转过头:“嗯。。。?怎么没见过你?素不相识为何来这里刺杀我?”
他身后的刺客“嘿嘿”一笑:“杀人还要讲什么交情?有利益自然就有人出手。”
“哼哼!”夏崧一阵冷哼,一个转身,手里银光一闪。
那刺客立即低头躲过,他往后翻了几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嗯?刚才刺空了吗?远清君果然深藏不露,平日里穿着大红袍,身子在宽松的袍子里扭动,然后躲过了我的刺击吗?嘿嘿,你比传闻的还要厉害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此时夏崧手里已经出现一把三尺银色的剑,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在这雨夜隐隐透着银光。
果然如那刺客所说,夏崧善用剑,看来对方来刺杀时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论是自己擅长的兵器、或者是晚饭后一个时辰后会独自一人在长廊走动的习惯都已经偷偷打探好了。
“莫非?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夏崧心里暗想,眼神更加阴翳。
“我不会把名字告诉你的,万一这次刺杀不成,岂不是会被远清君追杀到天涯海角?”那刺客一边说一边后退,慢慢隐没在走廊的黑影里。
夏崧发现,这个人个子不高,身体却十分精壮,无论是兵器还是身材都是为暗杀量身订做的一般,他速度也很快,性格也很沉稳,被这种刺客盯上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关键是,这刺客似乎还很可能知道了自己一个非常不想透露的秘密。
“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他心里暗暗发狠,手里的银剑发着淡淡寒芒。
此剑名“霜月”,无论剑刃到剑柄,通体都是银色,还会有异样的银色光彩冒出,可谓一把奇剑。
那刺客在暗处看着这柄剑,心中忌惮非常:“还是情报不足啊,虽然推断出了这夏崧是用剑的好手,却没想到他还有一把这样的剑,刚才那一击只能推断出这把剑很轻、所以他出手才那么快,甚至比我用细剑还要快一点点。而且看在长廊的石柱上居然没有一丝停留,说明这把剑还削铁如泥。不行!我一定要慢慢与他周旋,没有看到他的破绽绝不能出手!”
高手过招,一招便能摸清对方的习惯跟意图。
夏崧也猜到若是自己没有露出破绽这刺客是不会出手的,若是叫来护卫,此人必定逃之夭夭,对方此时一定在某一个角落暗暗观察着自己。
所以夏崧并没有呼喊手下,而是独自站在长廊中央,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春雨“沙沙”地落着,整个东吕山庄份外寒冷。
长廊拐角处一个水缸后面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黑影动了一下。
“果然!他没有呼叫护卫!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刺客心中了然。
他死死地看着夏崧,寒夜里对体力的消耗更大,这远清君虽然呼吸平稳,但是他现在嘴巴呼出的寒气已经明显比之前呼出的要大一团了!
夏崧握着银剑,慢慢在长廊里踱步,红袍被这夜风吹得轻轻浮起。
“呜!”突然一阵大些的春风吹来,连带着一些雨水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夏崧本来飘荡的红袍被猛地掀起!刚好挡住了这远清君的左眼!
“就是现在!”刺客心里一阵激动,心房猛地哆嗦起来!
他全身血液剧烈的涌动!
刺客猛地一蹬地面对着夏崧冲刺!
那阵大风声完全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又贴着长廊下方的阴影奔袭,所以这么迅猛的一击居然是完全隐没在了这雨夜当中!
这刺客手里托着长剑,狠狠地往红袍刺去!
“噗呲!!!!”血花飞溅!!!
“唔!!!”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
夏崧光着苍白的上身,举着银剑,冷冷地盯着前方。
银剑上没有一丝鲜血,还是通体冒着淡淡的银光,在这黑夜璀璨夺目。
刺客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地倒退,左手的指缝里浸出冒着热气地鲜血。在他面前的地上是一团皱褶在一起红布。
“怎么可能??!!!居然是金蝉脱壳!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往这边出剑?”那刺客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这个破绽是我故意卖给你的,换了是我,肯定也是往这边进攻!”夏崧面如冷霜。
他冷酷的张口说到:“说吧,你来这里刺杀我是为何?是谁让你来的?”
那刺客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才费尽力气般地挤出几个字:“我是自己来的,身后并无他人指使。”
“哦?你单枪匹马,居然能知道我的秘密?要知道,最近来我这可是有好几股十分大的势力,他们都查不到的事,你居然能知晓?”夏崧昂着下巴,自己的“霜月”削铁如泥,这剑划得很深,这刺客绝没有力气跑了。
“嘿嘿嘿!”那刺客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
他面容正气,笑容却十分诡异,正与邪交织在一起,更让他有了股莫名的魅力:“夏崧,你不用套我的话,别的势力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没去过那个破庙。我看到了!我看那块写着‘九应雷尊普贤大帝’的灵牌,所以,那里一定供奉着‘那个东西’吧!可是那供台上早就空空如也!据我所知,‘那个东西’的被人拿的时间走跟你‘那件事’发生的时间刚好在临近!‘那个东西’便是你拿走的!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兵书也是你掩饰事情的手段!!”
夏崧脸色终于变了。
那刺客却十分有把握般地抬起头:“我叫太史黑楼!夏崧,你尽管追杀我吧!只要你不怕这个秘密被天下知晓,你尽可大肆宣扬今夜我对你的刺杀!”
夏崧眼神一冷,手里的银光一闪!
太史黑楼脸上充满了自信,他看着对方的银剑将至,不慌不忙地扔出了手里的细剑!
细剑直奔夏崧的面门。
夏崧可以杀了太史黑楼,但是绝不可能在同一时间躲开这把细剑!
“铛!”夏崧没有选择以命换命,用银剑架开了这把细剑。
攻势瞬间一滞,太史黑楼见机马上忍着剧痛继续退到长廊外,他不顾伤势拼命迈开步子逃跑,几下便消失在了这夜雨当中。
夏崧没有追赶,他望着太史黑楼消失的地方,慢慢弯腰捡起红袍。
待重新披上红袍,这远清君手里的长剑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脸上无悲无喜,继续在这长廊踱步,好像刚才那番打斗没有发生一般。
只是眼里冷冷的杀气却比之前更甚了,他面无表情地穿梭在院子中,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