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也出言相留:“苏小姐若是不放心,嫌晚的话句在府中住一宿明日再回去,若是不想在外留宿等说完话老朽亲自送小姐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驳相国的情面,苏昱菀想想点头答应:“夫人挽留自当从命,只是还要派人回家说一声,免得母亲牵挂。”她跟相国夫人素来无甚交集,应该就是单纯的说说话而已。
魏辛离在她身后小声道:“你安心留下,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但相国府里烛光明亮,尤其后院屋里,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屋里装饰摆设一应都是好东西,但布局很有格调,也没有显得太过富丽堂皇,精致又大气,可见其主人胸有丘壑。
苏昱菀不禁对相国夫人好奇起来,该是什么样的以为女子,能得相国独宠多年恩爱不衰。
但见丫鬟进内屋禀报,不多时就出来以为身穿寝衣的夫人,脸颊虽有皱纹可见年岁上涨,但岁月的痕迹对别人来说是摧残,对她顶多只能算是凋刻,并没有消减她半分美丽反而添了一份从容风韵。
只一眼,就看的出司马煊跟司马若雨姣好的外貌是从哪继承来的了。
相国夫人果然不同凡响,苏昱菀客客气气行长者礼:“相国夫人安康。”
但相国夫人眼底稍显憔悴之色,泛白的唇微微弯起:“苏小姐很有规矩,果然是大家闺秀。”手微微抬,请她坐下,“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卧病在床,不得已才穿着寝衣见你,还望不要见怪。”
苏昱菀落座,对相国夫人的第一印象跟对陛下的有些相似,这两人都是待人亲切平和,丝毫没有位尊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但是因对陛下认识的反差,她没有把印象锁死,态度不矜不伐:“不知夫人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苏小姐果然是性情爽快之人,喜欢直来直去,那我也就直说了。”相国夫人喝了口茶,道,“寒珂儿可是小姐手下的人?”
苏昱菀心头一凛,立即明白她要跟自己说什么,点头道:“寒珂儿是我麾下女将,为人耿直,不似寻常女流之辈。夫人也认识她?”
相国夫人忽然冷笑一声:“说的直来直去,你又跟我耍起弯弯绕来了。”不等苏昱菀解释,道,“你不知道寒珂儿跟我们家煊儿的事?”
“我只知道寒珂儿曾经救过令公子,别的事我怄不知道了。”苏昱菀神色坦然,她虽然看的出司马煊对寒珂儿有意思,也看的出寒珂儿对司马煊无心,两个人之间虽然有些交集却什么事都没有,她当然不会无故给寒珂儿招惹是非。不卑不亢的道,“夫人有话就请说,若是我们寒珂儿做错了事,待我回去调查清楚自然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你的意思,若是寒珂儿没做错事,那你就包庇她到底,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管了!”相国夫人气火上来,捂着心口一阵咳嗽。
她一咳嗽,立即鱼贯上来几个丫鬟,捧痰盂的捧痰盂,端茶的端茶,奉手巾的奉手巾,伺候相国夫人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