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子陆就宿在秦氏的百花院,余氏听见消息又气又急,大冬天鼻尖出了一层汗:“将军怎么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又瞪着冬儿质问,“你怎么跟将军说的?将军都说了些什么?”
冬儿吓得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奴婢就说姨娘您心口不畅快,让将军来看看···”
“废物废物!”不等冬儿说完余氏就气的破口大骂,“早上我称病才被府医拆穿,你这会还用病当借口将军不发火就不错了怎么会信,你是怎么想的!”
“姨娘息怒,奴婢这就再去请将军···”冬儿吓的爬起来就往外跑。
苏昱菀站在希竹苑门口唤冬梅:“今天晚上盯着天香苑的人,如果有不老实的不必客气。”余氏独宠惯了,方才使人没请动父亲,得知父亲宿在百花院必然不会老实。
夏荷过来:“小姐,奴婢去吩咐小春盯着去。”
苏昱菀忽然想起从晚饭就没看到冬梅,她向来兢兢业业无事从不离她半步,便问,“冬梅去哪里了?”
“晚饭前后门的人说冬梅家里人来找,那会没事她就过去了,谁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夏荷说,“我让人去后门看了,没见冬梅的人影,不知道她去哪了。”
正说着远远一个黑影踉跄着跑过来,扑通跪趴在苏昱菀面前,正是冬梅。冬梅满头大汗气喘不上来一口,只失神的叫着爹娘~
“这是怎么了!”苏昱菀忙让人把冬梅搀扶回屋,又灌了水。
冬梅浑身发抖,好一会才从惊慌失神中出来,满目悲怆:“我爹娘···都没了!”
苏昱菀惊讶握住她颤抖的手:“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
原来傍晚冬梅哥哥来找,她母亲凿冰洗衣服,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父亲下水把人救上来。两个人回来后染上寒疾,日夜咳嗽个不停,又吃不起药眼看着就快没气了。冬梅连忙跑回家,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苏昱菀安抚着,让人取来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先发丧了你父母让他们入土为安要紧。”
冬梅接过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快起来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让人安排马车送你回去,等忙完家里再回来。”苏昱菀刚安顿好冬梅,听见外面吵嚷起来。
出去一看,原来是天香苑的冬儿声称余姨娘有要事禀报将军。苏昱菀让人拦住:“没规矩的东西,周婆婆今天怎么教你的规矩,光是挨罚不挨打,我看你们是不长记性。”
夏荷撸起袖子对着冬儿就是两个嘴巴子:“将军跟夫人在安寝,岂是你这等小人能过去打扰的!”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打丫鬟打的就是主人的脸,冬儿就在门口挨打余氏听得一清二楚,奈何她冲到门口又躲回屋里。中午若不是苏昱菀这丫头在,她也不至于被戳穿,听说还是她出口让将军惩罚通禀的下人,现在又出来替她母亲拦人,这个丫头怎么看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