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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门都没有!

年舒快步走了上来,打着呵欠也藏不住眼底的笑意,"这么晚,你们野了战去了?"

开口还是一如既往地惊悚,引来众人大笑出声。

黎洛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低调。

年舒却一把将黎洛抱住,"电视上都是你们的消息,你还想低调?门都没有!"

乔司南打了一个响指,侍者将手中的香槟砰地一声打开...

"呼!"

夜的狂欢,正式开始!

别墅里的热闹,将冬夜的寒冷驱散得一点不剩!

黎洛看着每个人脸上祝福的笑,还没来得及够到那些香槟,就已经醉了!

"乔司南,我们跳舞..."

乔司南笑拥着她,"上去换衣服,下来我们跳舞。"

他难得地耐心,"换了裙子就来,马上来。"

此时,台上的钢琴曲已经完毕。

他扬手,打了一个响指,吩咐乐团,"tango!"

黎洛懒散的目光一收,"你喜欢tango?"

"自然!"

他拉着她,猛地贴上自己的胸膛,"今晚的鞋子不错。"

"谢谢夸奖,如果你不怕被我踩得天崩地裂的话。"

"拭目以待!"

全场都静默下来,看着舞池中间那一对仿佛只应天上才有的璧人。

下一秒,小提琴的重音猛然一拉,她邪魅一笑,像一个妖精一样,勾起自己的腿,往他身上重重一跃...

乔司南一个旋身,有力的双臂稳稳将她抱住!

黎洛双手狠狠在他肩头一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中,满满都是挑衅!

可他却像是十分满意她的挑衅,稳稳拖住她的腰身,将她一个旋身,搂进自己怀中...

裙摆,随着他的动作纷飞而起!

人们一阵惊呼!

一曲tango,引来掌声如雷!

乔司南满意勾唇,"谢谢大家,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众人齐齐举杯,然后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乔司南带着她走出人群,从餐台上拿过香槟递到黎洛手中,"你看,他们都祝福我们,所以我们的路会越走越顺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催眠的魔力,黎洛轻喘之间,点头,擦掉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将手中的香槟引尽。

夏唯朵挺着大肚子蹒跚地过来,"嘿,你们这样一弄,全场除了我这个孕妇不敢跳舞之外,其他人我看也不敢再跳了啊!"

乔司南笑,"你可以跳西瓜舞。"

夏唯朵脸色一黑,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你能对小孩子有点爱心吗?"

"你是小孩子吗?"乔司南抬手将黎洛护在怀里,"不要打扰我们恩爱了,赶紧玩去吧。"

"我想休息,"夏唯朵看着黎洛,"带我上楼去休息,好不好?"

黎洛赶忙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朝乔司南挤了挤眼睛,"孕妇皇帝大,她不能熬夜,我带她上楼了。"

他柔和一笑,"我叫佣人带你上楼。"

"自己去。"

这里她来过几次,对格局基本熟悉,没必要摆出女主人的姿态连上个楼都要人带。

"好,"乔司南也没有阻止,端起香槟杯朝远处的人群走去,招呼着客人。

黎洛带着夏唯朵上楼。

别墅很是宽敞,依旧是温馨的简欧装修风格,跟三年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再次上楼,心境已然有些不同。

二楼房间较多,可黎洛还是将夏唯朵领到了三楼,"晚上住在主卧旁边,我们有个照应。"

夏唯朵马上就要临盆,也感激黎洛这样的贴心安排,轻快地走向主卧旁边的小房间,拧了拧门锁,"怎么打不开门?"

黎洛眉头一皱,旋身走到主卧门口,门吧嗒一声就被拧开了。

按理说,别墅的房间应该都不会上锁才对,她抬手就打算摁下墙壁上的呼唤铃,打算让下人来开门,却被夏唯朵制止,"算了,说不定是锁头坏了,我去这间就好。"

她拉着黎洛推开旁边书房的门,果然找到了比较宽大的贵妃榻,"我在这里睡。"

黎洛连忙拿过躺椅旁边折叠整齐的毛毯放在夏唯朵面前,"盖着,别着凉了。"

夏唯朵朝她感激一笑,"洛洛,我真的很为你开心。"

"谢谢,"黎洛拥抱了她一下,"真的...谢谢。"

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黎洛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夏唯朵的肚子,"唯朵,你也会的。相信我。"

夏唯朵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然后腾出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他陪着我,我会幸福的,对不对?"

"当然!还有我和舒舒两个干妈爱TA,当然会幸福!"

说到煽情处,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免有些颤抖,尔后又相视一笑。

夏唯朵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你看我傻不傻,这么好的日子说这样情的话。"

"一孕傻三年嘛,我理解,"黎洛松开怀抱,将她摁在贵妃榻上,"快点睡。我下楼去了,下面还有客人。"

夏唯朵点点头,轻轻合上眼睛,很快坠入梦中。

黎洛旋身走出书房,将门轻手轻脚地带上,转头差点撞到一个人。

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就见到了站在窗口抽烟的高远臻。

夜风刺骨,他指尖的烟头明灭了几下,见到黎洛,有些抱歉地掐灭,"楼下人多,我上来抽根烟,下楼吗?"

黎洛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远臻却已经抬步朝她走来,身上的风衣被夜风撩动,看起来孤寂又多了些落寞,跟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少爷不太一样。

"不是要下楼吗?走吧。"

黎洛回神,哦了一声,跟着他一起下楼。

高远臻脚步沉稳,跟她的心不在焉显然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你也不用紧张,既然大少选择和你复合,那么这声嫂子,我们自然也会叫的。"

他看向黎洛,"我们尊重他。"

黎洛张了张唇,有些发不出声,过了许久,才说一声谢谢。

高远臻停在二楼的楼梯口,将双手插了进裤袋,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请你不要再轻易离开了,你永远不知道,大少为了你,曾经..."

话还没说完,一楼的音乐突然就停了下来。

黎洛迷惑地看着他,"他为了我怎么了?"

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么?

高远臻不得不压低声音,"他曾经..."

"舅舅!原来你躲在这里!"

一记童音从楼梯口传来,乌黑的小脑袋钻到栏杆里面,眼神灼灼地看着高远臻,"我找了你好久了!"

小男孩一蹦一跳地从楼梯上跑上来,兴奋地看着高远臻,"你带我来做客,为什么把我们丢在下面,你在和我玩捉迷藏是不是?"

奶声奶气的声音引来全场的注意,下面的人都含笑看着他们,有熟悉的人打趣道,"高少爷,躲着我们去楼上抽烟啊?"

高远臻勾唇,大方承认,"楼下有孩子,抽烟不方便。"

然后垂眸,爱怜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朝黎洛介绍道,"这是我外甥。"

黎洛也温和一笑,蹲下身去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黎洛,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的小燕尾服,转身看着黎洛,大大的眼中立刻露出惊喜,声音也拔高了很多,"我叫何昊瑞,你可以叫我瑞瑞,我认识你!阿姨,我的花花呢?你说过,要给我看花花的!"

花花两个字惊得黎洛一怔,这才觉得小男孩眉宇之间有些熟悉,原来三年前医院门口失去猫咪的孩子,居然是高远臻的外甥...

"什么花花?"乔司南含着浅笑的声音,悠然地从黎洛身后传来,"黎洛,你们认识?"

肩头被覆上他的大掌,温热的触感阵阵传来,乔司南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黎洛,你们认识?"

全场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黎洛头皮发麻,只觉喉咙发干,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司南皱眉,"黎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慌忙回神,起身将瑞瑞抱起,"看花花是吧?楼下客厅里好多花花,阿姨带你去看!"

然后尽量镇定地朝乔司南一笑,"他要看花而已,我带他下楼去玩一会儿。"

说罢也不去看他,抱着瑞瑞就转身楼。

音乐再度响起,人们滑入舞池,没有人去关心这样的小插曲。

乔司南和高远臻比肩而立,后者看着抱着孩子的黎洛,"你投资的那个童车不就是花花么?我外甥最近添了小弟,估计是看到过这个牌子。"

乔司南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场内的人。

花花...不就是黎洛的小名吗?为什么他刚才在她的眼神里,明显捕捉到了一丝藏不住的慌乱?

黎洛将瑞瑞抱到偏厅,将他放在高脚椅上,又拿了一小块黑了森林蛋糕蛋糕给他,"要吃吗?"

小孩子正值换牙时期,在家里大人不会允许吃这些,何昊瑞眼前一亮,小手抓过盘子含了一口蛋糕,腮帮子鼓鼓地看着黎洛,口齿不清地开口,"阿姨,我的花花呢?"

"花花在跟我们捉迷藏,你不要说话,他会出现的,好不好?"黎洛哄着他,"要喝牛奶吗?"

瑞瑞一听到捉迷藏立刻就双眼放光,"那我不说话了,我等花花出现。"

"好,"黎洛摸了摸他的头,拿过桌上的牛奶递给他,"慢点吃。"

"嗯,"瑞瑞点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食物,不再说话。

黎洛松了一口气,门口却传来一记压低的声音,"你又何必骗小孩子?"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门口是年舒才松了一口气。

年舒指了指阳台,"出去透透气。"

月光如水,两个女人拢着披肩在阳台上站定,年舒呼了一句冷,然后才看着黎洛,"你还不告诉他?"

黎洛垂眸,盯着脚尖,"我还没想好。"

"早点说,对你们两个只会有好处,"年舒推心置腹地给出真诚的建议,"刚才不就是一个契机?"

"刚才?"黎洛想起刚才瑞瑞问花花的话,"人这么多,不是好时机。"

而且...她都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口?

他三年前在医院倒下去的那一幕,在她回忆里总是格外清晰,和司徒娟的脸交织在她脑中出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年舒唔了一声,"好不容易和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再生嫌隙,知道吗?"

"我懂得的,"黎洛点了点头,"等party结束,我会..."

大厅的音乐倏然停止,一阵骚乱的嘈杂声传到阳台,黎洛和年舒对视一眼,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后来隐隐听到有人说了一声羊水破了,两个人才惊觉回神,踩着高跟鞋往客厅里跑去...

夏唯朵站在一楼的楼梯上,一脸惊慌地被人扶着,"洛洛...年舒..."

黎洛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扶住她,"快点打救护车电话!"

"已经打了!"

"来不及了,我送她去医院!"高远臻和乔司南从雪茄室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果决地上前,抱起大口喘息的夏唯朵,"司南,你去开车!"

乔司南应了一声,大步下楼,黎洛和年舒则是跟在高远臻身后,一边观察着夏唯朵的情况,一边催促着乔司南快一点。

"洛洛,我害怕..."夏唯朵忍住宫缩的疼,牙关还是颤抖得厉害,眼泪婆娑地看着黎洛,"洛洛,会不会很疼..."

"不会,相信我,你是最伟大的妈咪!"黎洛捏着她的手,"你跟我做,来,吸气,吐气...好,很好,我们再来一遍..."

三个人走到别墅门口,乔司南已经将车子停在了门口。

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乔司南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安全带系好!"

油门轰了一声,车子很快离开别墅。

黎洛和年舒一左一右地扶住夏唯朵坐在后座,高远臻和乔司南坐在前排,一个开车,一个打电话通知医院准备各种事宜。

黎洛握住夏唯朵的手,"朵朵很棒,听我说,别害怕,跟我像刚才那样做,吸气,呼吸...来,一二三..."

夏唯朵死死扣住黎洛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扣成淤青,却也勇敢地照做。

"舒舒,把她的双脚抬高,别让羊水流光!"黎洛沉声吩咐着。

年舒立刻照做,紧张得一双手直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高远臻,把音乐打开,放轻音乐!"黎洛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司南,尽量开得平稳一点!"

两个男人各司其职,车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黎洛抬手在夏唯朵布满细汗的额头上擦拭了一下,"朵朵,别怕,想想孩子,TA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跟你一样有大眼睛,长睫毛,还有小小的嘴巴,生下来没多久就会想要找你要吃的,哪怕还不会抬头的时候,也会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抬抬头看你...从今天开始,就会是你的全部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能够成功地安抚住所有的人。

乔司南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黎洛一眼。

她侧脸的弧度优美而宁静,目光亦是坚定,却又无比温和,让他想起国外教堂穹顶上画着的圣母画像...

她什么时候,懂了那么多生孩子的事了?

医院很快就到,医生因为高远臻的吩咐早就等在了门口,众人将夏唯朵推进了手术室。

所有人盯着手术中的红灯,焦灼的等待着一个新生命的降生,没有人说话,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乔司南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披在黎洛肩头,"别怕。"

黎洛却是侧脸看向他,"我没有害怕。"

倒是叫他一怔。

还来不及细想她表情里的深意,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凌乱而匆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一大群人匆匆而来,黎洛抬眸看了一眼,噌地从座椅上站起,"你们来做什么?"

为首的人就是她那天在美人香里见过的许家的贵妇婆婆,夏家却一个人都没来。

怎么会风声走漏得这样快?

许母睥睨地看着他们,"我儿媳妇生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年舒知道夏唯朵的事,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拦在许母面前,"她早就跟你儿子离婚了,孩子跟许家半毛钱关系没有!带着你们家这些人给我走出去!"

然后又冲到许舒扬面前,"你给我滚蛋!她是你前妻,孩子不是你的!"

斯文高大的许舒扬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伸手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嗫嚅着,"我们许家的孩子,要跟着我们许家生活...不能...流落在外面!"

双方剑拔弩张地看着,谁也不肯让步。

黎洛冷哼一记,别开眼睛。

目前最重要的是母子安危,至于这些人,可以以后慢慢打发。

许母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告诉那些医院的人,给我用最好的材料,我们许家的金孙,值得起这些!"

佣人唯唯诺诺地领命而去。

黎洛和年舒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阵心寒。

金孙金孙...她怎么就那么笃定是个儿子?而且只字不提夏唯朵的安危,真是叫人心寒到了极点。

乔司南安抚地摸了摸黎洛的肩头,"要不要去休息室等?"

熬了一夜,此刻已经快要天亮了,他怕她受不住。

黎洛咬牙,"不去!唯朵是我们的人,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她出来!"

年舒也是红了眼,一脸戾气地看着面前的许家众人!

手术室的门被倏然推开,医生焦灼地开口,"不好了,孕妇出现了羊水浑浊,很有可能会羊水栓塞,你们要保大人还是孩子?"

众人一愣,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信息。

医生催促,"快点做决定!时间不等人!"

"大人!"

"孩子!"

年舒和许母同时强势地开口,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年舒已经冲了上去狠狠揪住她的衣服,"你神经病啊!给我保大人!"

许母拂开年舒,"我是她婆婆,我要保大人!"

黎洛瞪着一旁的许舒扬,"你说句话!要保大人!她是你的妻子,陪着你过了三年的妻子!"

许舒扬唯唯诺诺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

"这是我们许家长孙!我看谁敢放弃他!"许母厉喝一声,许舒扬马上就噤声,看着医生,"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们...要保孩子。"

话音未落,高远臻已经猛地冲了上去,猛地一拳挥打在许舒扬的下颌上,直接将他撂倒在地,一脚踩在许舒扬的胸口上,"妈的,你们许家的事本来我们不应该管,但是你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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