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弟子说到此处之时,早已是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在场者也都是听了个气愤不已、泪流满面。
“小师弟,你莫要悲伤,一切都有大师兄我顶着呢!在场的诸位师兄弟们,若是大家还有些血腥,就跟了我一道,咱们去那主宫讨一个说法去!也不枉了我家堂主与少堂主的死亡,我们定是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才好哪!”
这时,便见那大弟子显然已是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他将那小弟子交由另一人手中,便是立时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号召着,满脸的悲戚恨意,恨不能马下就要与帮恶贼拼个你死我活。
“好,我等愿与师兄相随左右,一并前往!”
“师兄,算我一个!”
“还有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恶气!”
众弟子见状,立时便是也都跳出来响应了起来,一时之间,先前那种混乱、激愤的场面又重新开始了。
“慢着,你们且是莫要胡闹,莫要胡闹啊!你们今日中计被调离了出来的,毕竟只都是些你家帮主身边亲近之人、只占少数而已,可知道大局已是被他们掌握在手,你们此番前去,只不过是贸然送死而已啊!又能做得了什么大事不成?依我看,大家还是先暂且散了、或是寻个安全之地躲藏一时吧!待境况平静一些了再做打算,可好?”
韩秋水毕竟身为一个长辈,有着很多的经历、见识,看问题较为的全面、似略周全,此时便是又立时站了起来,大声阻止着他们:“我身为你们的长辈,大家听我的,莫要白白去送死,先散了或先找地儿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师祖,若是众师兄弟们真个要去讨个说法,不如就将我捆了去,算我一个!我此时必是理解他们的心情,我自己都是难以平复,恨不能将恶贼尽数杀尽,他们又怎么能立时平静下来呢!师兄弟们,来,绑了我吧!他杀你们的亲人,你们便也在他面前杀了他的女儿,倒是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所动容!”
若雪此时眼见的那些弟子一个个悲愤无比的模样,自己心下竟也早已是控制不了的恼怒恨意,便是也一心追随着他们,心下想着大不了大家一起拼个你死我活,也才方能消的下心头这口恶气。
“若雪,你竟是胡闹啊!你又起些子什么混?大局已定,你们只区区少数人而已,就好比那着鸡蛋去碰石头,只不过自取灭亡而已,又何苦要去白白送死?听我劝,跟我一道儿阻止他们,凡是莫要莽撞才好啊!”
韩秋水见状,便又是急急的拉住若雪,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哈哈哈,尔等且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想要寻死不成么?原本还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儿,但眼下看来,似乎是无有这个必要了!”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动身之时,突然见一阵狂笑之声自那林间枝头飘了下来,虽然人群中还是一片喧哗,但那声音却是更为的洪亮、清晰,就那狂妄自大的气息,似是带着一种唯我独尊的震撼力一般,瞬时便把大家给惊得无了声音。
“谁?有种的站出来!何苦在此装神弄鬼!想要杀你家大爷,就那么容易么?”
少卿,众弟子便似是才反应了过来,那大弟子便是立时气恼的大声骂了一句。
“我就说,什么王八羔子!躲在这里来说大话!有种的滚出来!”
“滚出来!”
众弟子便也毫无畏惧的开骂了起来。
却听得那声音又是一阵狂妄的笑声,随即轻蔑的说道:“哈哈哈,我倒是真很想出来,只是,尔等先问问自己,就你们,配吗?”
“师兄,他此话何意?”
有资质略微愚笨的弟子似是一时之间听不懂对方意思,便是低声问了身旁的人。
“你可真笨!他在讽刺我们你都听不懂!”
另一位有些生气的拍了那愚笨弟子一把,轻声说道。
“呸!我们不配?你倒是从何处来的蛆虫蝼蚁、无名小卒,敢说这种大话?你倒是先问一问你自己,配站出来跟你爷爷讲话吗?”
那大弟子自是气不过,便也是讥讽着骂了那声音一句,众弟子立时便是拍手叫好。
“哈哈哈,看来你倒是个嘴硬的!真是不自量力!”
却听得那声音又是狂笑两声,随即似是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却是话音刚落,便听得“嗖”一声,一个什么东西自林中某处便飞驰而来。
“师兄小心!”
有眼尖的似是感觉出那东西的端藐所在,便是急急的提醒了一句。
却是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得那大弟子突然惨叫一声,已是应声倒地。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身边的弟子立时俯下身去惊呼不已:“天啊,师兄他,他中毒镖了啊!师兄啊,你醒一醒、、、、、、”
若雪与韩秋水此时自也已是惊讶的围了过去,便见那大弟子双眼圆睁、面色铁青,嘴唇颤抖着,似乎死不瞑目,不愿意就此咽下这口气。
“若雪,不好,看来对方是来者不善啊!你这些师兄师弟们算是在劫难逃了啊!”
便见的韩秋水蹲下身去,抬手一把将那正中大弟子心脏的毒镖给拔了出来,轻轻帮他合上了眼皮,而后低声对着若雪说了一句。
“师兄,看来四周怕是已有埋伏,如今之计,就还是号召大伙四散了吧!”
若雪耳听得韩秋水那无奈的言语,又立时心下做着判断,便是对着身边一名弟子吩咐了一句。
话音刚落,却又听得那声音高声叫嚣了起来:“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便是那些个顽固不化、不明事理者的下场!尔等已是在我掌控之中、算是插翅难飞了。俗话说的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如今便是只有一条路可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是考略周全了?”
“呸!你是什么龟孙子玩意儿?废屁还真是蛮多!有本事出来跟你爷爷单挑!何苦要这么缩头缩脑来阴的?让你爷爷顺你,简直是休想!王八羔子、、、、、、”
另一位弟子气不过,便又是跳着脚指着那枝头大骂了起来,但他的话语还未有讲完,便亦是同那大弟子一样的结局。
“啊、啊,气死我了,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这帮王八蛋!料定他们也只是躲于这树梢枝头,来呀,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帮恶贼!”
眼见得顷刻间另一弟子又是无端毙命,一名弟子便是红着眼睛大喊了一声,便见众弟子立时蜂拥而起,向着那枝头树荫处飞跃了过去,替剑挥刀便是一阵胡乱砍动。
“可真是一帮顽固不化的废物!无头的苍蝇!自己找死,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却听得那声音突然又自一个地方传了过来,随之,一条黑影自那枝头见一闪而过,吩咐了一句“给我拿了!”
随着那话音落下,便突然见无数条身影应声跳跃而起,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竟似是在布什么阵局一般,相互交叉飞窜、跳跃不止。
“不好,若雪,快些让他们散开了,看来,他们竟是要、、、、、、”
便听得韩秋水惊叫一声,话语还未有讲完,若雪抬头一看,便见一张密密麻麻形似天罗地网般的东西自那枝头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师兄师弟们,小心头顶!”
若雪便是立时惊叫一声,却似乎已是来不及了,那先前跃上枝头的一些弟子眼看早已是被那网像捞鱼一般给网了下来。
“大家快散开!”
眼看那网已经落得更低了,而那些弟子却似是一时之间懵了一般,有的呆立在那里,有的手握兵器似是准备要砍断那网,若雪便又是惊叫一声,随即抬手将韩秋水拦腰一把搂住,脚下早已是风声顿起:“师祖,我且是先救你出去才好!”
待往前飞跃出两三米远,便见那网已是放到了头顶之上,急中生智,便又是就地一滚,连同那韩秋水一道儿,刚好滚出了那天罗地网的边缘之外。
再一回头,便是不由得惊愕之极:你想那天罗地网竟是到底有多大,就但看那些弟子,竟是无一幸免的全部都被网在了其中。
“师祖,你且是待在这里莫要乱动,如今之极,却也只有我划破这大网,将他们一并放了出来。”
便是又急急的对着韩秋水吩咐了一声,若雪就是又单膝一提,似一只白鹤展翅一般的飞驰而去,只接近到那网面之上,便是抬剑去挑、去划,心下想着只一溜烟的划拉过去,便自会将那网自中央给破了开来。
却谁知刚划拉几下,便是再次大惊失色:只见自己那把宝剑与那网交割之处,随着一阵貌似兵器、金属碰撞时发出的稀里哗啦之声,竟是溅起星星点点细小碎密的火花,才惊愕的明白了过来,原来那网竟是用几种金属丝混合而成的,就那柔韧、密集的程度,又岂非几把刀剑可以挑的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