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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上锁的房间(4)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拿刚才的小刀割开大熊的脖子吗。”

“试试应该不会死。如果你不敢的话,我来?”

“……你再说一句这种话,我真的会跟你绝交的。”

司空茂冷冷地举起右手,使出六分力气在罗濒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转身走向刚刚被他一脚踢到了墙边去的两只熊,捡起棕色的,犹豫片刻,又绕到桌子的另一侧,把白色的那只也捡了起来。

知更鸟眨了眨眼睛,出声提醒道:“那个,白色的里面没别的东西了,我之前刚掏过一遍……”

“我知道。就是看它一个在地上……怪可怜的。”

名侦探自己也觉得对个毛绒熊产生这种感情实在是蠢事,不过即便是男孩子,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过会对着玩具说话,抱着它们睡觉的年纪。他把已经被刻刀划得破破烂烂,几乎快要看不出形状了的白熊放到桌面上,拿起美工刀,对准棕熊的咽喉部分,轻吸一口气,划了下去。

噗嗤。

本以为之前切过一次耳朵,就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了。可也许是那段诗里让人不快的语句的缘故,刀刃切进棉花里的时候,司空茂还是恍惚产生了一种自己真的正在割断什么人的咽喉的感觉。

那感觉……

他并不想过多品味,迅速放下刀子,手指从绒布的缝隙伸了进去。

意外的是,这次他居然什么都没摸到。司空茂不相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里头的棉花一股脑儿全揪了出来。原本半臂大的棕熊顿时瘪了下去,除去下身的机关只剩一张绒皮……然而,真的就只有一张皮而已。

“啧……就知道没这么明显。”

名侦探强行给自己扳回颜面,把棕熊丢在一边,重新捡起白熊里的字条来看。过了一会,又想起什么,正准备折返扫帚那边去拿第二张,罗濒从旁边伸手,一张白纸抖落下来:“你要这个?”

“卧槽?”

“我刚才在看,你要先给你。”

“唔!这倒不……你看出什么来了?”

知更鸟摇头叹口气:“都挺牵强的,这种文字游戏我也不拿手,还是你先看吧。”

司空茂很没底气地接过纸条,果然,第二段诗里仍是大量关于声音的描写,顶多是月光这句……难道在窗帘的外面有东西?还是说眼泪?把泪水滴在刚刚的本子上,就会起化学反应显现出字来之类的?听起来都似乎有点道理又似乎很扯淡,本着试试也不会死的原则,最终,名侦探还是给助手下了指令:“那,鸟你去小心点,看看三个窗子外面有没有东西?我——”

……我他妈在这里哭给他看???

这真的有点挑战极限了,简直比实验中考现场取唾液做淀粉酶实验的时候还要耻。但既然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不尝试一下总觉得……。

罗濒冲他投来狐疑的目光,用眼神问“你干嘛?”司空茂只能挥手让他先走开,自个儿拿着本子走到墙边,在确认鸟真的在往窗户边走之后,睁大眼睛瞪着本子空白的内页,开始酝酿眼泪。

应该不是很难吧。毕竟小时候司城宇就没少因为这毛病揍他,尽管大了还是改不了。

初中的老师说,唾液出不来的时候,想象自己在吃柠檬就行。于是名侦探开始想象自己正在切洋葱……日。他没切过洋葱,根本想不出来。难道非得想点什么悲伤的事情不可吗?比如——期中考试的时候全科翻车——

不。不。不。他立刻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个有点过分了,真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离家出走去警局过夜了。

不行不行,司空茂抓了一把头发,认真点,等鸟回来了他可就真的哭不出来了。接着他瞪大眼睛,用手撑着眼皮不让它眨,这招果然有效,几秒钟后眼睛就开始发酸发疼,他撑着就不放手,一直酸到忍不住了,再松手,果然有微量的液体从睫毛边上溢了出来……妈的,这也有点太微量了吧。

他努力抹了抹那点可怜的眼泪,结果发现纸都沾不湿。

名侦探再一次想骂人了。忙里偷闲地回头看罗濒,罗濒对此浑然无觉,正在小心翼翼地掀着窗帘摸第二个窗户的外侧。他瞪着眼睛,回想着之前所有能把他气哭的场景,又酝酿了一会,可眼眶仍然干巴巴的,简直像是卢梓秋在嘲笑他,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事儿也没法让他哭出来两次。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结果真的一直干瞪眼到罗濒回来,他也没能挤出颗够大的眼泪来。知更鸟很失落似的说着“什么都没有”,绕过几张桌子沿最短路线回来,接着立刻提出了一个刺痛人心的——设问:

“你到底在干嘛?不会是想对着这个本子哭吧?”

很好!光是听到这句话司空茂就很想哭了!他完全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是”好,而对方是何等敏锐的助手啊,他只是看到侦探支支吾吾的反应就看穿了一切,再次喷笑出声:“……真的假的!”

“……”司空茂一句话也不想说。

然后罗濒从他手里夺过本子,从容不迫地接了一句:“早告诉我啊白痴。我试试。”

“啊?”司空茂一愣,却立刻就被对方强硬地扳住肩膀,扭过了身去面壁。知更鸟又严厉地补了句“不许看我”,他才勉勉强强忍住偷看的欲望,彻底开始和白墙绿墙裙大眼瞪小眼。

……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好像他现在要在后面换衣服似的。

卧槽别说这画面稍微一想还真有点——司空茂赶紧捂住口鼻,心想妈的我这是真要变成死基佬了?不不不,高远杉换衣服他就毫无兴趣,当年卢梓秋好像也没有,肯定都怪这个鸟长得这么撩人,随便哪个直男见了也都把持不住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啪嗒”一声。

他愣了愣,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又是一声。

那时离他转过头去最多也就不过十秒钟。司空茂下意识地回头了,但这一次并没有人拦着他。罗濒还在他身后站着,微微垂着头,只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后背,脸上没什么表情。

啪嗒啪嗒。

只是眼泪还在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掉。真的像是串断了线的珠子。

“卧槽鸟儿?!”司空茂一时间居然被吓到了。他下意识地转身抬起双手,但罗濒立刻就用手指擦掉,连同滴在纸页上的均匀地抹开,带着哽塞的鼻音嘟囔着:“……好像……不太对啊。什么都,没出来。”

真的。黄色本子的第一页中央已经几乎湿透了,但看起来就只是张普通的纸,没有丝毫要出现字画的痕迹。名侦探不甘心地举起来,对着光看了一会,仍然没什么变化。末了只得放弃……小心翼翼地又去看罗濒。

罗濒一脸淡然,连眼眶的红色都已经开始消退了。发现司空茂在瞅这边,吸了吸鼻子,居然自豪地昂起头来:

“我怎么说也是话剧社的头牌好吗,做不到说哭就哭,演什么戏啊。”

“……等等,头牌不是青楼的……”

“最早的时候就是主演。古时候演戏的地位跟妓女差不多,才会混一起用的。”

知更鸟一脸“想黑我你还嫩了点”的微笑,隔着帽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司空茂掸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办?手头没有密码和锁,东西也不能合成,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这屋里是不是还有我们没找到的东西啊?”

罗濒的眼珠又转了一圈:“那我再去随便翻翻?”

“好像只能这样……我也一起吧。”

前脚没精打采地迈出去,司空茂后脚忽然又停住了。密室的现状总感觉不太对劲,按以往flash游戏的逻辑,所有统一规格的碎纸片用处几乎都是拼成一张完整的线索,他当然也尝试拼过,可目前什么都看不出来,加上晁杭说这首诗总共有六段,现在才前三段而已……

用来获得钥匙的美工刀在音箱的顶上。

之前他觉得第一段里的声音就是提示音箱所以去找……但如果这间教室里存在没有提示也必须找到的东西,也许,那个胜利就是完全的误打误撞了。

钥匙塞在白熊的头部,的确也不是只有划耳朵才能拿到的位置,鼻子,嘴巴,甚至是肚子,反正内部都是连通的,把棉花全部掏空总能找到。第三段诗的那句关于“奸污新娘”的,乍看好像就是在映衬用棕熊去开白熊身上的锁这句,但纸卷在白熊的身体里,从顺序上来讲显然不对。而如果这些诗句真的不具有任何象征意义的话,在密室里布置这种18禁的环节有何意义?

从某种角度看,那个无神论的确是个恶趣味十足的家伙。可这么多案子过去了,司空茂也没看出他对两性关系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五中的案子。

他突然想起几分钟前罗濒刚说过的话: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就是有种感觉,红颜料也好,这个密室也好,一定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大概也是五中的案子里,最后一个没解开的谜团了。”

难道说,实际上棕熊和白熊这事儿——和邢瑾瑶也有什么关系吗?

司空茂的心情很复杂,毕竟随便猜测一个已经亡故的女孩生前是不是被人强 奸过,实在有点太那什么了。想着他重新把破破烂烂的小白熊拿起来,白熊身上的小裙子倒还完好的,比起婚纱,更像是那种娃娃穿的公主裙,布满大量眼花缭乱的蕾丝褶皱,甚至还有裙撑。

啧,单看衣服风格,反而更像严露给他看过的楚潆的模特照啊……

……

楚潆?

洛飞也好,唐棣也好,谁都没跟他说过让这个姑娘自暴自弃变成连环杀人魔的理由。

司空茂并非不相信女人是为了感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生物,但就像他自己都忍辱负重地活到了十六岁一样,这种突然豁出性命的爆发,总得需要一个导火索吧?——一股凉气顺着他的后背慢慢爬上来,他不得不再次捡起那个只剩张皮的棕熊,棕熊也穿着衣服。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西裤,还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像个成年人一样。

他的脑中瞬间闪过了自助餐厅里那对父女。

楚潆的爸爸?

不,感觉不对。

钥匙在白熊的头里。棕熊在锁着的扫帚门里。要先用白熊里面的钥匙打开关着棕熊的门,才能用棕熊打开白熊身上的机关……不。用钥匙开门的不是白熊。而是把钥匙从它那里拿走的我们。

……我们?

司空茂慌乱地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可那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但挥之不去,反而被摇散成更细密的烟雾,附着在了骨头的缝隙里。

如果白熊指的真的是楚潆,而棕熊也代表着某个其他什么人的话……

“司空,如果我告诉你我找到了什么,你能不能把嘴捂住,一点声都别发出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罗濒的声音。知更鸟脸上是一副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古怪表情,一只手背在身后,正往他的方向走。名侦探非常纳闷。他心想这地方玩具熊都冒出来了,还有什么东西可值得惊讶,难道是头大象么?于是他很敷衍地应了一句,跑过去,直接上手去抢被他藏在背后的那个东西。

然后……

他摸到了一个……

??????????????

冰凉的。光滑的。恰好可以一手掌握。金属质地的……。司空茂答应了不发出声音。但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吓得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疼。看起来不是做梦。

……但是这?????

知更鸟似乎从未如此愤慨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敢信?这iphone我是从墩布里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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