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唐棣]完成隐藏任务,评价B。任务奖励已发送,敬请查收。评价奖励Bacikal好感度+5.请再接再厉,愉快地继续进行游戏吧~”
——这就是第二封邮件的全部内容了。
唐棣目不转睛地瞪着手机短信收到的截图:“……这他妈还真是个游戏?”
司空茂目不转睛地瞪着唐棣:“……你他妈做什么隐藏任务了?”
“我他妈还想知道呢?!”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口一个妈的,你们俩妈知道吗?”洛飞一边越过两个高中生的头顶,伸长脖子去看屏幕上的内容,一边忙里偷闲地吐槽,但没人理他。唐棣用两根手指把图片放大,仔细看着下方的邮件发送时间,说道:“3点08分收到的。那时候我在干啥啊……”
司空茂想起自己到达无脚鸟的时间差不多也是三点出头,进屋的时候,唐棣好像正坐在吧台前面跟老板说着什么。于是他朝对方扔了一个嘲讽:“连我都知道你在跟老板聊天,小儿痴呆长大还是不要当警察了吧。”对方稳稳地接住了嘲讽,回答:“废特么话我刚刚那是感叹句,当时我在跟老板聊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谈女朋友……”
“老板多大了?”
“三十四……操,说出来了。”
“谢啦兄弟,那正好连为啥不交女朋友一起说了吧。”
唐警官愤怒地甩开名侦探拍到他肩膀上的手:“滚!自己问去!”
“其实问不问的吧,反正那个姓叶的哥们,比女朋友养眼。”司空茂作势朝望了一眼屋内,但当然什么都没看到,无脚鸟的门是紧关着的。这话他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来的,叶景泓长得像个姑娘,可也仅限于长相,和偶尔大街上会见到的那种娘受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总之就目前的言谈举止而言,司空茂还真不觉得他是个Gay……但那张很容易让直男把持不住的脸在那里摆着,会不会掰弯他的哪个兄弟,这就说不准了。
……说起来老板三十四岁,叶景泓看着却还只是个大学生,他俩的年龄差不会已经有十岁了吧?
唐棣白了他一眼, 却没接话,低头继续看着手机,若有所思。司空茂也觉得这话题似乎有点偏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搞清楚Bacikal新发这封邮件的目的才对。
“前面先不论……那个好感度加5,是什么鬼啊。”
“Bacikal不就是你吗,我干了什么让你很开心的事?”
唐棣漫不经心地说着,说完却愣了,扭头直直地看着司空茂:“我去……不会吧?”
司空茂被他看得也是一愣,两个人对视了七八秒,他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指的是让我过来这件事的话,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开心,而且还有点想打你……”
——名侦探觉得自己没在撒谎。出门前被他爸狠批一顿,出门看见来接他的是李爱国,来了又他妈的看见高远和鸟……如果没有案子拿来稍微转移注意力,估计他真就当场扭头回家了。
但唐棣耸了耸肩,问道:“那你在这待着干嘛?”
司空茂竟然无话可说。
“……这管理员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做个任务不告你任务是什么,给个奖励也不告你奖励是什么,想干嘛啊。”他咳嗽了一声,强行转换话题,余光里瞟见那该死的红毛阴险地挑了一下眉毛,居然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评价居然才只有B,那下次刷到S是不是能多加点好感度啊,要是Bacikal爱上我了,剩下的事可就都好办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社长是全世界最臭不要脸的人,直到……”
司空茂刚吐了半句槽,眼角里却瞥见远处一个黑发飘飘的姑娘穿过马路朝这边走来,目的似乎正冲着无脚鸟的方向。又来顾客了?他立刻闭了嘴,虽然自己的位置并未挡她的路,但还是下意识地朝边上避了避。那女孩曳着几乎及地的白色连衣裙,还隔着半条街老远就能听到高跟鞋的咚咚脆响,脚步却快得生风,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走出几步就会摔个跟头。
这当然是无谓的担心。名侦探就这么眼看着她走到酒吧的门前,细圆框眼镜后的淡色眼睛像看变态似的,把门边这几个大男人轮番审视了一遍,扭头正要进门,忽听得背后李爱国语调错愕地开口:
“魏、魏小姐?……你怎么……”
——魏小姐?
司空茂的眼神忽地就直了,耳边响起那天课间的五楼大礼堂前,江若时在电话里结巴一样的“魏、魏、魏什么啊魏……”
等等这不会就是Bacikal说的那个什么任务奖励吧?!
唐棣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不知为何却没有自己直接上去,而是从背后推了一把洛飞,手臂以外的地方纹丝不动,这个角度,那姓魏的姑娘应该完全看不到他的动作。于是洛飞就真头也不回,展开一贯老好人似的虚伪笑容,走上前去:“魏……”
——在他发话的同一时间,魏小姐冷漠地转过头,推门朝酒吧的内部走去。
司空茂想不发笑都忍不住。
然后,就像是想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一样,他也赶紧跟在后面,接住魏小姐还没关上的门,女孩注意到了,疑惑地多看了一眼这个刚刚和警察站在一起,但自己从未见过的高中生。两个人进门的时候,离门口最近的男服务生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招呼道:“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
同时飘来的还有稍远些的舞台上悠扬的和弦,伴着轻巧的鼓点,乐队这时已经开始演奏了,是司空茂从未听过的调子,旋律轻柔,但意外地并不显得忧伤,甚至有种微风拂过耳畔的淡淡的舒爽感。
魏小姐在屋内环顾一圈,最后目光又停留在了老板身上,忽然就像跟在外面换了个人似的,礼貌地问道:“有可乐吗?”
服务生的表情一瞬间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有是有,不过姑娘,来这种地方只喝可乐的话,是不是有点亏啊……”
“没关系。”
魏小姐说着打开随身的挎包,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绿色的票子,递给黑T恤络腮胡男人:“我就想尝尝这儿的可乐,五十应该够了吧?”
男服务生瞠目结舌,两只手举在空中,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钱接过来,另一个女服务生闻声过来,见状却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四处寻找老板,结果发现老板正在台上弹吉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过去找他还是不过去好了。
司空茂倒隐约觉得,如果这个姓魏的姑娘真就是当年跳楼那哥们的前女友的话,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巧合,花这么大价钱买一杯普通的可乐,肯定也是个别有深意的动作……说起来,看那帮警察的样子,今天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来着?
如果“无脚鸟”这个目的地本就是她告诉他们的,按理他们不该显得那么惊讶才对。
那么还是因为……
“杜凯捷喜欢喝可乐?”
这个问题被洛飞恰合时宜地问出来了。
而司空茂在时隔多年终于得知了跳楼那哥们的名字后,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自从这魏小姐来到这里,唐棣就像是突然成了哑巴,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指使洛飞去做,自己只是躲在阴影里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这样子十有八九是他觉得这姑娘有什么问题,不想被她发现自己才是警察那边的“主使者”吧。
“我就要一杯普通的可乐,谢谢。”
魏小姐似乎很不待见这位洛警官,再次无视了他,把五十块钱拍在吧台上,踩着高跟鞋咚咚地又往店的深处走去,不时左顾右盼,看着墙上的画,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最后她走到了舞台的正前方,垂着手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四个男人。
司空茂的目光转过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罗濒也站在舞台旁边,不过这家伙显然没在欣赏音乐,而是警觉地一直盯着舞台顶上那些吊灯,好像生怕它们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无脚鸟的布置呈现一个顺旋九十度的“凹”形,正中间有堵人工増建的木墙作为隔断,约占了横向三分之二的长度。舞台右侧还有个从门口一眼看不过去的空间,就是之前他从厕所出来,叶景泓坐的那个地方——现在他还在那儿。江若时跟他聊得火热,高远杉则独自坐在那两人和罗濒的正中间,离哪边都很远……司空茂看着都有点尴尬了,看看舞台前的知更鸟,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朝副班长的方向走去,招呼道:“刚刚没出什么事吧?”
高远杉还是他那一贯的天然呆表情:“没事啊。能有什么事,你出去有一分钟吗?”
司空茂咧咧嘴,转这么一圈他回来,他好像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到底是三年的哥们,这么对着他,也真的生不起什么气来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还是不怎么想去看罗濒的脸。他拉开高远杉对面的凳子坐下来,冲着知更鸟的方向挑了挑下巴:“干嘛离人家这么远?”
他这么一说,副班长却一下子沉下了脸,低声道:“我说过了吧?刚刚真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高远杉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别说开玩笑,司空茂甚至一点都不觉得他这句话里掺杂着什么违心的成分。可这样反而更叫人没法理解了,这死基佬对鸟没意思的话,一言不合就扒衣服亲上去算怎么回事?
“……司空。”副班长忽然又认真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喜欢他么?”
——如此直接的问题,就如同一股从头顶贯穿全身的直流电,击得名侦探甚至有些浑身发麻。“说说说什么啊你?”他忙不迭否认,“我对人家可没你这种肮脏的想法,我觉得一直跟他当哥们就挺好的……”
高远杉不置可否地托住半边下巴,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其实司空茂隐约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种事他早就发现了。
果然该来的时候,这家伙也不可能瞒得住。
“……有那么像吗我觉得没有啊。”他别过头去小声咕哝,没发现别的正好又是舞台的方向,台上的演奏到此时正巧一曲罢了,有似乎比较熟的客人招呼了一声:“老谭啊,你别老弹,倒是给我们亮两嗓子啊!”
也许是谐音的缘故,酒吧里随即响起一阵阵笑声,络腮胡老板放下吉他,打趣道:“行啊,单点一首250,想要便宜点的套餐,消费满225免费赠送一首,怎么样?”
“你这不讹人吗!走了走了,以后叫我认识的人,七大姑八大姨,谁也别来你家店里……”
刚刚的客人夸张地摆着手,作势起身要走,但当然也就是做个样子。老板则赶紧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哎哟哎哟您别介,我唱还不行吗?”说着,他的眼神却移向了一直站在他们台前的魏小姐,“没记错的话,这位姑娘是头一次来吧?一出手就这么阔绰,要不先赠您一首吧?”
此言一出,此刻店里的所有人——三名顾客,警察阵营三人组,无脚鸟乐队,两名服务生,江若时和叶景泓,以及高远杉和司空茂——纷纷朝那姑娘望去,魏小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突然会成为众矢之的焦点,一时显得有些慌乱,强作镇定反问道:“真的吗?我……点什么都可以?”
老板满是胡子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随便点,我什么都会,你让我唱定军山还是卡门都没问题。”
远处的笑声更热烈了。
但魏小姐没笑。她的样子显得有些局促,连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她在众人的目光下犹豫着,咬着并没有涂口红,显得有些血色不足的嘴唇,很久才又问了一句:“真的,不管我说什么歌你都会?”
有人有些不耐烦了,嚷道:“姑娘你就随便说一首嘛!老谭不会的话让他给你免单就行了!”
老板指着那人“嘿”了一声,与此同时,魏小姐低下头,从挎包里掏出了手机。
她在屏幕上摁了几下,从那个小小的白色手机里,毫无预兆地飘出了音乐。
那客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声音就闭了嘴。整间酒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一段悠扬的旋律在空中轻轻地流泻,曲调单纯却又抓耳,就像是有人在用单手弹奏钢琴,重现出某首歌曲的高潮部分。这段旋律非常短,短到一曲已经结束,人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所有人都还保持着听到曲子之前的姿势时,魏小姐收起手机,抬头看着老板,问:
“这应该是一首歌,但我只记得调子了。您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死寂。
仍然是一片死寂。
没有人发话,络腮胡男人仍然愣愣地坐在那,他身后的另外三人则露出怪异的表情互相对视,最后又一齐把目光转向老板。魏小姐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又上前一步,重复问道:“您知道这首是什么歌吗?”
“知道……还真知道……”
之前一直从容应对顾客调侃的谭老板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转身拎起支在椅边的吉他,摆出弹奏的姿势,手却久久没有动静。最后,他吸了一口气,问道:“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调子的?”
魏小姐这次像是想也没想地回答:“您能先唱一遍给我听吗?唱完之后,我马上就告诉您。”
老板沉默了。
半晌,他的左手按下去,右手在吉他的弦上拨了一下。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后面的三个人虽然仍有些面面相觑,但还是遵循指令,按下键盘,敲起鼓点,拨起琴弦,柔和的音乐第三次充盈了整间酒吧,是第三个从未听过的调子……但,某种意义上,和刚刚的那段,以及更之前的那曲,似乎都存在某种共通之处。
……司空茂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不上来是哪里,但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恐怕也就不该再用不对劲这个词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前走去,他忽然很想对店主说句“你们能不能从那个台子上下来再唱”……可是已经晚了,在这个状况下,他怎么可能冲上去毫无道理地打断人家的演奏啊?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转头望向唐棣,那家伙的位置显然也朝前移了不少,戒备地死盯着老板头顶上正散发着白色柔光的天灯,李爱国的样子更甚,他的背都微微弓了起来,简直像是随时都可能冲到台上去似的。
一段前奏过后,老板张了张嘴,开始唱。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并不算非常低沉,略带沙哑但很有磁性,这首歌的节奏平缓,旋律简单却悠扬舒长,基调隐隐有些忧伤,到高音处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和他的嗓音搭配起来格外适合。
但司空茂没心思欣赏这些,甚至连歌词都没去注意,现在他唯一的想法,是希望这首歌能够安安稳稳地唱到结束,什么都不要发生。
说起来,这儿好像也没人动吧。从姓魏的姑娘进门开始到现在,店里还没来过新的顾客,旧的都没离开过座位,两个服务员都在,并没有靠近过舞台……话再说回来,“让吊灯在指定的时间精确地掉落下来”,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就算能做到的话,想要临时改变起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一首歌。明明只是临时突然插进了一首歌……
……
……?
司空茂环顾了酒吧一圈。
他突然感觉屋子里少了些什么。
现在他就站在屋子正中央的木隔断旁边,普天之下没有死角。唐棣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对洛飞耳语了两句什么,就朝司空茂的方向走来——但他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停留,而是径直走过隔断,扫视了舞台右侧的整个空间一周。
下一秒钟他的脸色就变了。
“那姓叶的伪娘呢?”
司空茂一个激灵,回头望向江若时,学姐正一脸陶醉,双颊绯红地捧着脸遥望着舞台上唱歌的帅大叔,直到被司空茂揪住马尾辫才回过神来,听到两人的问题后,她不明所以地回答:“啊?叶哥刚刚说去上厕所,怎么了?你们找他干嘛?”
司空茂拔脚就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其实说不定他真的就只是上个厕所。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名侦探这么想,神经过敏的事他做得太多了,可是,如果把目前为止收集到的信息串联起来,在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的时候,这个人又突然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就当防患于未然好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也许是为了隔离气味,想去上厕所的话,必须先一直走到右侧的尽头,进入一道小门后,再往回走过一条“长廊”,一直到大约舞台正后方的位置,才能够抵达卫生间。
但司空茂进入长廊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根本没能跑到卫生间所在的位置去。
才一转过拐角,他的双脚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牢牢钉死在了原地,就像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石头却束手无策,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光景——这从未想象过的光景,在轮廓分明的黑色与明亮的灰蓝色块之间,像店门口的录音带风铃一样悬挂在空中微微摇晃的,一道纯白。
嘀嗒。
滴答。
不知是从哪来的,但少年隐约听到了钟表指针转动的机械声响,混着什么液体滴落在地,发出类似又不相似的奇异声音。
远处,卫生间的灯亮着,卫生间的门开着。
光从洗手池的方向射出,投在笼罩着暗色的舞台后墙板上,像在墙壁上开了一扇窗子。窗子上映出只穿着白色T恤,长发也被荧光映成惨白的青年的投影。他的颈上悬着一根绳子,双手垂落在身侧,右手长得出奇……不,不,不,不,不,不对。
他的右手臂上,还挂着一只手。
准确地说,那是“半截手臂”。那半条胳膊上的手和他自己的手呈现出互相交握手腕的状态,一根染红的刀刃从他手臂被握住的位置斜向上刺出,鲜血顺着属于两人的皮肤交错流淌,最后从断臂的断口处坠落,滴在地上。
不好意思这次拖太久了!!为了补偿大家,我就一次更了双份的量!!!!!爱我吗!!!!!
然后虽然这么说很突兀,但无脚鸟这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下卷开始进入扩散性七不可思议第二部分……啊,写到这总算稍微有点本格的感觉了呢(哭泣)
……我觉得应该有人差不多大概猜到三年前的案子(其实根本算不上案子)怎么回事了吧?!
(当然没懂也别慌,后面肯定会有解释的……)
最后推首歌,贰婶和蛙婶的无脚鸟,没错就是无脚鸟,其实这歌是纪念张国荣的(……)但这个案子真就是我听无脚鸟听得浑身难受写出来的,不管调还是词都超戳人……总之画风基调应该差不多……那家酒吧的内部装潢基本就是我在听这歌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画面,灰蓝色的天和白色的鸟……
(这歌好像还挺冷门的………………对不起暴露了我其实是个古风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