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露盯着牧衍，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出一丝破绽，可她看了很久，却什么都没发现。
“没关系。”桑露扬唇，“我都懂，喜欢就喜欢嘛，没什么好害羞的。”
牧衍绕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等不懂得害羞是什么的女孩子，不禁自己先红了脸。
暗处的“牧衍”连连摇头，他寻思着，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他们两个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桑露有些想落泪，她赌对了，不管牧衍表面上有多绝情，看上去多遥不可及，他始终是那个内心柔软的大男孩。
牧衍走在前面：“我可没这么说。”
“牧衍”摇头，死鸭子嘴硬。
哈尔斯和文森特这两个吸血鬼死了，幻境也跟着消失了，油画后不再有妖冶的曼珠沙华，有的只是空旷的黄土地。
木莞白十分恨铁不成钢：“白白荒废了这么好一块地，真是两个败家子。”
楚惇觉得很好笑：“你倒是一副他们长辈的样子。”
木莞白假笑：“有钱人的本质就是富者为尊。要不是他们的吸血鬼身份摆在那，他们不一定比我家有钱。”
木莞白不是在吹牛，这话却听得杜宁一阵想落泪，他何时才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呢？
古堡大门一推就开，都用不着楚惇和杜宁帮忙，牧衍一路走在前面，和来时的低调截然不同。
桑露心想，他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吧。
走出古堡后，桑露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悠久奢华的城堡，终究落得个冷冷清清。
不知道大雾是不是也是两个吸血鬼的杰作，他们死后，密林里的浓雾也消失了，绿树的香气扑鼻而来，完全不复之前的压抑气息。
桑露觉得心情大好，楚惇却不好了，虽然他享受着搭在木莞白肩上的滋味，可他无法忽视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步伐。
彭！
“楚惇！”木莞白被吓了一跳，脚步一软，跟楚惇摔做了一团。
杜宁连忙去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愣愣地弯下腰，拉了把已经昏迷不醒的楚惇。
牧衍回过头，正好和一脸懵的桑露对视上，桑露一愣，连忙上前去帮忙：“怎么回事？没事吧？”
“他失去知觉了！怎么办……桑露，你快想想办法！”木莞白一把甩开了杜宁搀扶她的手，“别管我，先看看楚惇怎么样了！”
桑露在楚惇的鼻翼前探了探，确认他还活着，才松了口气：“没事……只是呼吸有些微弱，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估计要回医院照个片才有办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再怎么说也是过命之交，杜宁自然不希望楚惇有事，“我们把他扶起来，尽快搭上大巴，找个最近的医院先看看。”
“好！”木莞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额上焦虑的汗珠。
“等等。”
桑露不解地看着牧衍：“怎么了？”
“你们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吗？”牧衍有些头痛，“亏你还是学医的。多处肋骨骨折，能随意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