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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与老刘的离别

我决心要离开,没有太多的不舍,只是因为这个南城区资源的局限性,我们没有办法在这边长久生存。所以,我和老兰以及韦佬商量,我们决定离开南城区,去其他城区或者边境去找找资源。

“这可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旅游”! 说话的人正是老刘,他不认可我们的选择,也不想参与。此时此刻,他已经恢复脸色,伤口虽然还没好,但是至少已经在恢复了。当然,张莹也没大碍,她正和老刘站在一起,看着我们三个收拾装备和食物,看着我们忙来忙去。

“我们不能总是呆在这里”,韦佬回答道:“南城区的破坏程度要比其他城区要大,死亡人口按道理来说是整个城市里最多的,如果是因为这一点,封锁线上的检查人员也死了的话,我们就可以跨过去,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说得对,我们需要在城市里搜刮资源,可能还会交到其他朋友……”老兰附和道。

老刘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我只觉得这是在幻想童话故事,兄弟,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拜托,你们手里甚至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

“那不是问题,我们只需要跑出南城区,其他城区都会有武装部的分部,装备到时候随便挑就是了,对吧?”

老兰看了看他身边收拾食物和水的韦佬,后者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会。

“一群疯子,你们会死的”!老刘朝着地上吐了口痰。

“别那么消极嘛,乐观点,我们又不是出去打仗,要是我们这边连一点吃的都没有了,还要执意呆在这里,那我们岂不是井底之蛙”? 老刘看着老兰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这一会他终于弄好了,正一手拾起帆布背包,准备和我们离开社区。

“你们真的打算去其他城区?”

我看着老刘一脸担忧但是又略显鄙夷的神情,无奈地抬了抬手,解释道:“我们可不是群居动物,依赖人群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或许在其他城区,我们会发现南城区没有的资源”,最后,我顿了顿,“这个城市真的很大……”

“是啊,用不了多少时间,从南城区一角到北城区的大桥,可是足足要花一天的时间呢”。老兰吐槽道。

“这里很适合你,老刘……”

“不会太久的”,我也收拾好装备,朝着老刘和张莹挥了挥手。“多保重”,我说。

老刘点点头,努力装出很舍不得的样子,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厌烦我,厌烦我的计划。但我说得再多,那也终究只是借口,无论是什么样的借口。我还看到他的脸色变了,正如年老的贤者一般,脸上同时存在着沮丧和不屑。这并不是在责备他的情绪,这只是我们两个之间两种互相矛盾的理解能力,伴随着怜悯,我觉得这足矣敬畏。

我们背上背包,开始慢步离开社区。老刘和张莹则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也许他会明白我们的话:不要做一个井底之蛙。但是他似乎看不清楚事实,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要干什么,他只是希望自己和自己的朋友能过得好,仅此而已。此时,他把我们的背影都骂了个遍,他的目光变得真快,甚至快于我所做的决定。

我们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伫立在原地。可这是他的选择,他不想卷入无端的事件中,他不想让自己丢了性命。更何况,他腿上的枪伤不允许他长途跋涉。一时间,我有点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惊讶,我本来能和老刘偷窃一些食品,回到家里,回到与游戏机度过的那一段欢快的时光里去。 但是我很想说,我的选择并非是迎合老兰和韦佬的意愿,而是从长远来看,南城区的资源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没有这个条件去生存。毕竟我们不能光合作用,利用太阳光去自养。我们需要去开拓视野,去新的地方探索,尽管危险重重,但是总比呆在这里的好。

回想当初,这样的探险精神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夜幕已经过去,地表很快就迎来了太阳光的覆盖,在厚厚的几层云之中散射下好几道光线。

我和他们背着背包,走过荒无人烟的街道,走过满是车辆拥堵的路口,走过废墟一般的公园。在这里,没有幸存者,没有哭喊的孩子,除了建筑,就只有从天上慕名而来的乌鸦和几只过街老鼠。而身边的那些楼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人去破坏,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南城区的地势比较低矮,因此每次下雨的时候积水都会把这些低矮而没有排水设施的地方淹没。当然,人们也经常抱怨这里的公共设施,也有人经常破坏公共设施。但我仍旧不了解这座城市,随着我们越走越远,我对这里也就越来越陌生。看着周遭的风景,我感叹万分,同时感慨着我的不辛遭遇。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对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到无比的好奇,而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出来看看,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方式,实在是讽刺至极。

我们游走在街道上,尽管速度不快,但是这样的行走方式实在是太过招摇过市,甚至过于危险。我不清楚这附近是否有那些囚犯,总之我们就这么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暴露在宽阔的街道中心。

“我们该如何到达东城区”?我问,“这边的封锁线似乎是以活动墙的方式堵去了所有通往其他城区的路,想要通往那边,是不是需要绕海路”?

老兰饶有兴趣地回答:“那样就太费时间了,从这里往南下,得有5小时的路程,你不累死我都要饿死了”! 说完,他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口粮,补充道:“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到达东边,只是你们没想到而已”。

“什么办法?我可不认为是乘坐热气球之类的”。我摇了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而老兰却故弄玄虚,只见他笑着回答:“你猜猜”?

我怎么猜?难不成你们要开推土机撞过去吗?我心想,无论是什么办法,那肯定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猜你们要走地铁,对吧!”

“噢,吼吼!”老兰高兴地喷了一口气,他们两个肩抵肩地笑着,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惊讶。而且还是很夸张的那种回答。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我的朋友,这太夸张了,嘿,你的脑子没问题吧,瞧瞧你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需要休息”。老兰坏笑道。

“那么我算是猜中了?你们真的要这么干?”我看着他们两个的反应,看得一头问号。

“真是个好主意……”他笑着重复说。

我厌恶地看着老兰,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主意,也没打算让我猜。这两个人就是懒得思考,然后采用了我的“计划”。我才是那个脑子最有问题的人。

“该死的”!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地图上标明的地铁站,不由得心寒了起来。

“噢吼吼,老兄,别这样,我们才认识不久,关系还没那么糟吧”。老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右手指着地图上的地铁站说:“这不妨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除了地铁,其他地方的路基本都被封死了,这是通往东城区唯一的办法”。

所以这两个人是有多喜欢拍别人的肩膀?

“说到底这还是我的主意”。我冷冷地补充道:“你们得听我的”!

老兰撒开双手,苦笑道:“当然”。

“但首先”。我支开了他们两个,顺便抢过了他们手里的巧克力棒。“我们可不能这么懒惰,你看看,我们甚至还没有像样的装备,包括护具”。

“可防刺服啥的都被那些民兵捡干净了”。韦佬无奈地回答。

“啧”。“啧”。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老兰转过头来问我,他似乎脑子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还能怎么办,这边的装备可不是说捡到就能捡到,南城区可是出了名的商业城区,虽然比不上北城区那么豪华,不过自己制作一些装备还是比较轻松的”。我点了点地图上面的超市以及服装店,略微得意地说:“无论是尼龙布料,还是皮革,这些都能起到不错的防护效果,用他们做成防护板,多多少少能防护一些刀子啥的攻击”。

“额……这听上去,有点……难,你该不会要动手制作护具吧,拜托,老兄,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了”。

“有缝纫机就好说,你们不想就这么光溜溜的到处闯吧,别说是那些囚犯了,我们连一条饥饿的狗都打不过”。我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复。

可他们并没有回复我,只是面对面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他们发呆的眼色,似乎他们并不赞成我的主意。“我说了算”,还记得吗?我不会去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因为他们懒得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们只需要一个命令。

“难道你们就想穿着这一身又脏又湿的衣服到处跑?而且还满是汗味?”

他们俩纷纷低下头去闻了闻身上衣服的臭味,最后厌烦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总算是知道我们要去先干嘛了”。 于是我指了指附近的户外运动服饰店,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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