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暂居昭和宫的刘玫、严如分离后,李洛玄便在芷安宫内等待着。
今天……圣上始终不曾来此。安安静静刺绣的李洛玄,心平气和,不见烦躁。相反,侍候她的宫侍们却频频走动,希望能够第一时间见到圣上,向李洛玄禀报。
“娘娘……时辰不早了……”琳儿在李洛玄的身后怯怯的说道,“娘娘早点休息吧。”若是平时,圣上早就到了芷安宫,这么久,是第一次让李洛玄熬夜等候。
“你说……我给小外甥送什么好?这样的一个小肚兜,会不会太平凡了?”李洛玄的一心都在她的小外熏身上,至于圣上……自从刘询登基以后,她就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圣上不可能永远属于她,不可能每一晚都在芷安宫。
也许,这只是一个特例,是一个前兆。自从入宫之时,她就应该会明白,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只要是爱妃送的,王婶定然都会喜欢,小外甥也会爱不释手的。”刘询替正欲解答的琳儿回道,吓得琳儿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刘询绕过琳儿,坐到李洛玄的身后,揽在她的腰间,对琳儿道,“你事窿们都下去吧,没有特别的事,不必传达。”
“是!”欣喜的琳儿以为圣上今天不会来,没想到……只是晚了些。李洛玄侧头看向刘询,想要询问,又不知如何开口,泄气的靠在刘询怀中,继续看着她的刺绣。
“爱妃绣的是一个……胖娃娃?”刘询看着李洛玄的刺绣,惊讶的问道。抿唇而笑的李洛玄,终是将对刘询的隐隐不满放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绣工不错吧!”
“当然不错!”刘询接过刺绣,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呀,爱妃不知何时才能替朕生个皇子,朕可是望眼欲川啊。”
诧异的李洛玄,侧头看向刘询,不满道,“圣上又开玩笑了,哪有那么快。”突然冷下脸来,似是试探的问道,“圣上今天真的是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了?”若有一次例外,就很难让人安心。
“爱妃,上去再说好不好?朕累了!”刘询委屈的指着那边的大床道,哪有一位国君想就寝,还要经过妃子的同意?怕是刘询是第一个。打量着刘询,李洛玄忍不住笑道,“是,妾身服侍圣上就寝。”
替刘询褪掉外裳,一件一件的叠齐,当刘询褪掉长靴,坐在床边时,李洛玄便转身准备吹熄蜡烛。
“爱妃,不必每一次都将烛火尽灭吧,朕想看着你……”刘询的语气中透着情谊,却见李洛玄忽的顿了手,僵直着没有回应。一脸痛苦的李洛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烛火,为何要亮着它?夜里……不应该是黑暗的吗?
身前的烛火猛的被吹熄,眼前刹时一身黑暗,连窗外的月光也无法透进屋来。
“方才,朕是在开玩笑,洛玄,别往心里去。”将烛火尽数熄灭的刘询,紧紧拥着李洛玄,“只要你在朕的身边就好,不必睁开眼睛,就要看到你,只要能感觉得到,就好!”
急促顺息的李洛玄慢慢平复了心绪,知道自己方才太过激动,吓到了刘询。
“圣上,地上凉。”李洛玄转身时,发觉刘询根本没有披衣,竟然是赤着身子跳下跳来,为她吹来烛火,心中过意不去。
“洛玄,朕看不到,会摔倒。”刘询倚在李洛玄的身上,好似在撒娇的说道。哭笑不得的李洛玄回拥住刘询,轻声道,“圣上……今天是不是累了?”
“怎么会?”刘询打横将李洛玄抱起,丢到床上,连床幔都不曾拉下,便是一场春戏。
真的好想看看刘询的表情,李洛玄紧咬着下唇,感受着刘询的每一寸,只能感受着,却眼见不到。想必刘询也与她有同样的想法,却无法感触到她的痛苦。气喘吁吁的刘询怀抱住李洛玄时,竟然碰触到李洛玄眼角的泪水,连忙起身问道,“是难受了吗?是不是朕方才……”
“嘘!”李洛玄起身准备的环住刘询的颈部,将他扯回床塌,“哪有圣上这么霸道的,只许笑,不许哭?”
猜测自己多心的刘询松了口气,由着李洛玄躺在胸前。
“有一件喜事,一件坏事,你要听哪个?”刘询的语气不由得多了几分正经,大煞风景。闭着眼睛的李洛玄舒服的叹着气,不予理会。
“洛玄……朕想同你说说!”刘询见李洛玄不理会,尴尬的哄道。依然深呼吸的李洛玄,满足的俯在刘询的身上,昏昏欲睡。
“洛玄!”刘询用力的捏住李洛玄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清醒的听着,“有两件事,你替朕想想,好不好?”替圣上想国事?李洛玄推开刘询的手,伸着懒腰,替自己将被子掖好,背对着刘询,不言不语。
“你是不想替朕分担,还是……”刘询喃喃的问道,实在厌烦的李洛玄哼道,“圣上不讲,也能解决,圣上讲了,妾身再有疑问,那就是……干政。”将事情讲得严重,结果就是不想理会。
“朕允你干班,你以后会是太子的母亲,是未来国君的母亲,总是要知道一些吧!”刘询诱导着李洛玄,不信她不动心。偏偏李洛玄也是倔脾气,抚着刘询的腰间笑道,“妾身……只想有几位小公子,皇子太让人操心了。”
两个人打着太极拳,谁也不肯妥协。知道刘询不将事件讲出,怕是不会睡了,疲惫的李洛玄任由他讲着朝中的大事小事,听进去一半,听不进去一半。
“洛玄,夏侯新主要进京,朕很担心。”刘询提到夏侯宇,语气不由得沉重几分。不曾往心里去的李洛玄回道,“放心,齐王忠心,会将边城保护得很好。”
“朕担心的是,你会不会……他又会不会……”刘询说不出口,当年,吴王及吴王后可是想着将李洛玄嫁给夏侯宇的,就算此事最后不成,却难以令刘询去掉心中的疙瘩。
“何况……朕做了一件错事,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刘询猛的坐起,无限的担忧着。
察觉到严重性的李洛玄直起身来,俯在刘询的背上,问道,“妾身突然想听了,圣上说一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