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往怀里一拉,紧拥在怀里,然后推搡着我往里面走,我一边挣扎一边骂他,脚步踉跄间我们已经移到了床边,被床绊了一下我身子往后一仰,他就扑在了我的身上。
我还在推他:“董忱你这个坏蛋,你给我老实点。”他却把我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按,伏在我的身上,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不要推开我,不要……”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他垂着眼看我,隔我这么近,我也慌得心在乱跳,然后,他的头伏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脸,抬着我的下额,吻我。
我迟疑了一下,放弃了抵挡,手弓在胸前,他又把我的手拿开了,吻着我的嘴唇,然后往下,是下额,脖子,他的气息撩在我的脖颈间时,我感觉到痒痒的颤栗,抗不住我想推他,他却又巧妙的把我的小抗争给化解了。
今天我才知道,这该死的二世祖是这么的会吻人,而这好象是我们最放松独处的一个时候,我们陷在那大床上,柔软的被子包裹了我们,他抱着我,长久的亲吻我,气息炽热,手也开始不老实了,从我的衣服下摆伸进来,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的胸前抚摸。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那种懵懂和刺激的感觉其实也是我想要的,我觉得不能那么不留情面的让他连亲吻和抚摸都得不到,所以我就稍微纵容了他一些,结果,得了我的默许,他更加放肆了起来,很快,他就把我的胸衣扣子解开了,然后下手来脱我的衣服。
我却在这时候制止了他,“董忱。”
他还在吻我,低声叫我:“宝贝儿,宝贝儿……你这个该死的毛豆……”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一下一下的吮吸着我,我不得不仰起了脸,捧着他的头叫他:“董忱,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他还在那讨要,声音低低地呢喃:“我还要,我还要……,今天我一定不要你逃了,我就要,我要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温着牙儿苫,……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我知道他念叨的是《牡丹亭》里的词儿,说的正是柳梦梅和杜丽娘梦中欢爱的段子,想想董忱这个大少爷还真是色艺双全,不止能做得一手好菜,竟然还能背的一段好词儿,怨不得他自己也调侃:不会点荤腥杂素的段子,又怎么能做得个才貌双全的花花公子,你当这世道上良家妇女是这么容易的上勾?
我一下笑了起来。结果这一笑,董忱恼了,他从我胸前抬起头:“死丫头,你笑什么?”接着又咬牙切齿起来,“叫你笑,收你笑,一会儿让你笑个够。”马上坐起来脱自己的衣服。
我轻声叫他:“董忱,别脱,……脱了就不性感了。”
他气的啼笑皆非,手下没停,已经把自己的外衣都脱了扔到了地上,接着在松腰带。
他又来抱我,胡搅蛮缠的和我亲热,我这次是真的用了力气和他推阻,“董忱,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想。”我很认真的阻止他,“我也喜欢你,可是这件事现在我还不想,再给我点时间。”
他一下子泄了气,被我推到了一边有些心有不甘,“干嘛呀?你是不是非要我再做出什么承诺,或者写下血书来立个字据才行啊?”
我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坐在床上,“也可以啊,你可以给我写个血书,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惊天动地的承诺,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如果你要是背叛我了,那我们就不做情人,改做姐妹,要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上前一刀,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董公子,只有董小姐,你敢不敢答应我?”
他惊的目瞪口呆,“不是吧?你这么狠?”
这下他也意兴阑珊了,坐起来从地上捡衣服找烟,我用脚踹他:“不许吸烟,这么讨厌。”
他悻悻地说道:“不让我继续,连我吸烟都不许了啊?我可是憋了很久了的。”
我又笑,用手去挠他的耳朵,他还赌气不理我,好似十分气恼,我在他身后抱着他哄了他一通也没见他展颜,正这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刚要接,他没好气的说我:“甭接了,按摩的。”
“那你叫人家上来啊!”我说道:“我正好也泡的浑身都累了,叫个按摩师上来给我们松松骨不好吗?”
他恨恨地骂:“你真不懂不是装不懂啊?”一气之下他按了电话的免提,果然,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先生,请问要不要按摩啊?”
董忱白我一眼,故意扬声说道:“要啊,怎么收费?”
那妖女卖力的解释:“这个具体项目有很多的哦,我们有玉手扶龙,漫游北极,神龙摆尾,天使之吻。……先生,要不我们亲自试炼一下,您满意了再给我们小费好吗?”
我听的张大了嘴,哈,小姐服务居然如此的全面,而且,竟然还起了这些个文雅又含蓄的名字?
忍不住我冲着电话插了句嘴:“喂喂,那可不可以打个折啊?五五折行不?”
对方一听见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愣了一下,啪的挂了电话。
我抱着枕头在床上笑,董忱气恼的在我腰里拧了一下,我呼呼的叫疼,拿脚踹他:“你给我老实交代,这种事儿你是不是常干?”一时间我也不依不饶了,我问他:“立盈过生日的时候去御煌楼,那天有四个女孩子抱着你叫你老公,你告诉我,那几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他这才想起了立盈生日的那档子事,想了下他说道:“我和她们什么也没有啊,那四个笨丫是空姐,趁着休假过来找我玩!”
“坐个飞机才多长时间啊?连坐飞机你都不闲着?”我索性今天就和他摊牌翻脸,拿着抱枕我去打他,把他打的满床求饶,我问:“你说,你怎么搭上的人家?还居然一二三四,四个女人叫你老公?你是不是给人当老公当的上瘾啊?这种事儿你也助人为乐?”
他终于败下了阵,把抱枕抢了过来,“毛豆,你听我说,我和她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想如果我和她们真的不清不白,那也不可能搞的光天化日啊,我哪那么大本事,而且也没那么多脑残的女人让我哄啊?”
他和我解释,原来是有一次他从澳门回来,飞机从香港起飞后,机上有一个自觉挺叼的二世祖勾搭空姐,不三不四,他正好坐在那二世祖身边,眼见空姐敢怒不敢言的,一时气不过上手就去修理了那二世祖一顿,二世祖给他打的连连求饶,下飞机后要报警,结果那几个空姐一齐站出来替他说话,齐声骂那非礼的死男人,最后事情解决,他获了一堆嘉奖,那四个空姐还和他拍了照,他就戏言,我这不是抱上了华府的春夏秋冬四香吗?于是乎,那几个空姐休假的时候就来御煌楼吃饭,和他也没大没小不介外了。
我还是有些生气,讥讽他:“你倒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刘思思遇到人缠你冲上去解围,陌生女人遇到事儿你也冲上去救驾,你怎么就这么好心呐?”
他乐:“你吃醋了?”这回是来逗我,不停的来哄我,“好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干这种事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你的护花使者,成不?”
我的态度缓和了下来,想想我认真的和他说道:“董忱,我很认真,我不会欺骗你,但是我也不许你欺骗我,如果你欺骗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补救,我都不会原谅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答应你。”
“还有。”我垂下眼,“思思,你也不许再和她有任何亲近的行为,从前我们没在一起时,你怎么叫她都行,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绝对不能让任何女人接近你,你也不许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再有亲热的行为,否则……。”
“可是,我有一个女人十分喜欢,那怎么办?”
“谁?”
他笑:“亲爱的谈丽芳女士啊!”
哈,我又去打他,竟然说我妈妈?
我们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阵子,他终于把我又哄开心了,抱着我,他亲吻了我很久。
爱是一种需要,当两个人相爱到一定阶段时,自然而然的会在身体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希望得到爱人的身体,因为只有两个人真正融合在一起才是爱的最极致时刻,我知道我现在是真的爱董忱,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愿意和他享受在后厨的小磨擦,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才这么自私,我不要任何人碰到他,他就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们抱在一起睡了一夜,董忱最终还是由了我,他很乖很顺从的守在我的身边,抱着我,只是吻我最后什么也没做,尽管我们象情人一样的拥抱在一起,距离那一步只有一线之隔,可是我们却依然感觉到很美好,我躺在他臂弯里,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心里也是那么的踏实,碎梦一夜。
结果到早晨时,有人敲房间门,声音还挺大,我们都给惊醒了。
董忱惺松着眼看时间,“我没叫客房服务啊?谁这么不懂事?”
外面那声音还在继续,他只好下床迷迷糊糊的过去开门,一打开门他吓了一跳,“思思?”
我也吃了一惊,这一看外面,果然刘思思站在那儿,旁边还跟着朱明泉。
董忱这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他赶忙从旁边柜子上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里,“思思?明泉,你们怎么来了?”
刘思思一步步踏进房间,我也慌作一团,把被子包在身上,“思思?”
刘思思气的满眼都是泪,冲过来就来抓我的被子,“贱女人,贱女人!”她尖叫着想来打我,董忱和朱明泉眼见不好马上去拦她,思思被董忱拦腰抱了起来,她还踢着脚拼命拿拳头砸董忱,“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也慌了,还是董忱把被子护在我身上,他又叫朱明泉:“你先把思思弄出去。”
朱明泉去拉思思,可是思思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她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叫董忱:“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她又指着我骂:“说好了公平竞争的,你怎么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我不要脸?
“思思,你讲点理好不好?”我气了,“我和董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他,怎么叫我不要脸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所谓的姐妹情了,思思这样尖刻的说我我实在受不了,董忱也是很尴尬,他站在那里,说也不是,拉也不是。
半晌他才说道:“思思,你看开点吧,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只拿你当我的好朋友,妹妹,或者是知音,我爱的是毛豆,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呢?”
刘思思痛哭,简直是悲痛的无以复加,最后朱明泉实在不忍心,他怯怯地去扶思思,“思思,思思。”他苦口婆心的劝她:“我都和你说了,其实大师兄一直当你是朋友的,全酒楼上下都看的出来,大师兄对你和对毛豆是两种感情,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刘思思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我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她提着包走了出去,朱明泉看着我和董忱,他也很无奈,问董忱:“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董忱叹:“不要了,以前我就是总怕她出事,所以才常常的哄她,但是以后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我不要让她误会,再说你这死小子吃里扒外啊?”他去打朱明泉:“你告我的密?思思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朱明泉辩解:“不是我,我只知道你是来这边玩,我哪知道你住这里啊!是思思,她在你的车上装了GPS,你开车出来,车丢不了你人就跑不了!”
董忱一下呆了,“什么?”
我也没想到,思思竟然在董忱的车上装了卫星定位?
…………
…………
我是窝了一肚子闷气回了家,好端端的旅行最后给刘思思这么一闹,我和董忱都是兴味索然,本来还定好的今天去游乐城玩,结果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最后只好收拾回家,路上董忱给朱明泉打了电话,朱明泉告诉他,思思是回了家,不过一回家后就开始大发脾气,末了朱明泉苦恼的提醒他,保护好我,女人真的发起火来那火性不比藏獒差,小心我的皮肉。
我气恨之余又去骂董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就是你心肝啊肉啊叫的小老婆!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什么山高水低,就算我不做恶鬼来索命,我妈也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扒了皮!”
他气的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车喇叭嘀的鸣出一声长音。
“犯的着吗?”他骂:“我形影不离的跟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我陪你死行了吧?”
不知道刘思思家里怎么样了,虽然和她闹了这么一场,但实际上我也是有点牵挂她,明明知道三角恋爱关系最不好处理,可是怎么回事,我净扯上些扯不烂的三角债呢?
朱明泉在后厨一边剁洋葱一边在那磨磨叽叽地唱:“洋葱剁剁剁,眼泪流流流,洋葱剁剁剁,眼泪流流流,……”
我给他念叨的实在干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我扔了面粉团问他:“二师兄,你可以不要这么磨叽吗?”
他吸一下鼻子,不知道是给辣的还是眼里本来就有泪,听他一边吸鼻子一边凄苦的说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他说的那叫一个凄厉和惨绝人寰呐,我是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喂!朱明泉!”我踹他:“你不三不四的念什么呢?四书五经也没你这么念的吧?什么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我看有你吧有你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在兰桂坊卖春的那码子事给抖出来啊?”
我也真给这个表情帝,活祖宗气傻了,本来想揍他,但一看见他的神情我终于没狠的下手。
他的眼睛里全是伤感,手下虽然是在那剁着洋葱,可是每一下动作都是机械而生硬的,此时在他的脸上再没有一点平时的活泼开朗,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份伤感,无奈,还有酸涩。
我不忍心了,说他:“二师兄,你既然这么喜欢思思,为什么不大胆的去追她?其实你善良,聪明,嘴巴又巧,又会疼女孩子,只要你认真的和思思说明,我想思思也不是不明白的,你为什么不敢去试一下呢?”
他放下了刀,用围裙拭一下眼晴,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一只孔雀和一只麻雀,那差距你以为真的只有一个字吗?”
我愕然,孔雀?麻雀?
………………
妈妈在电话里声音简直象是铁锅打碎了锅底:“毛豆,你给我滚回来!!!”
我吓得心惊肉跳,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果然,等我回家时就看见谈丽芳女士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的站在楼下,一看见我回来她大步走过来,揪着我的耳朵就骂:“你给我在外面干了什么混蛋事儿?”
我给她拧的耳朵疼,眼泪都下来了,连声的求饶,妈妈还不肯松手,提着我上了楼,一踏上楼道我就吓傻了,天呐,这还是我家吗?我家是一楼,这只见楼道的墙壁上用着鲜红的红油漆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大字。
“毛依兰!贱小三!”
“毛依兰!勾引有妇之夫,不得好死!”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每一句话都是对我的谩骂,我顿时气的胸脯也剧烈起伏,这是怎么回事?我勾引谁了啊?
刘思思!!!!!!
我没告诉董忱,自己到思思家找思思理论,她家在一个别墅小区,下了车后我径直踏上了思思家的草坪,按门铃后保姆慌张的出来告诉我,“对不起,思思小姐不在家。”
我说道:“不用躲,我知道她在家!”
“思思小姐真的不在家!”
我一把推开她就进去了,“刘思思!”我叫:“你给我出来!”
思思果然是在家的,她只是不想见我,保姆奋不顾身的在一楼堵着我,我不想不尊老,可是就凭她想挡的住我那也绝对不可能,把保姆推开后我蹬蹬的上了楼梯。
“刘思思。”我进了她的卧室,思思正坐在桌子前,一点也没吃惊,似乎就等着我来闹事。
我说道:“思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居然到我家里泼油漆?你还用那样的话来中伤我?”我气结,“你这是诬蔑我!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告啊告啊!”刘思思现在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她柳眉倒竖,叉着腰站起来朝我喝道:“你想告我是不是?告吧!怎么着?让我赔你的钱是不是?行,你说,你找律师,你打官司说你受到了多大的诬蔑,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我有钱!我也不怕你告我!”
“你!”我说不上话来。
“思思!”我悲哀的看着她,“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可是感情不是可以用钱或者用其他东西能交换的,我确实是爱董忱,他也爱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
“你爱他?”刘思思不客气的说道:“我比你更爱他!毛依兰,你看看你这德性,你哪点配的上岑各各,如果不是你死缠烂打的缠着岑各各,他本来都可以接受我的,是你,是你,你从我手里生生的抢走了他,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可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你这个坏女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突然从桌子上抓过一个水晶饰品,朝着我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我没想到她竟然倏地来了这么一下,心里气愤人也分了神,扑的一下,只觉一个重物迎着我的脸打了过来,啊一声我痛叫,捂着眼睛后退了好几步。
有血,有血从我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而我的眼睛,一阵刺痛,我只觉得眼前飞过无数道金星,刺痛和混乱间,我的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