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寻啊,看来还是我的格局不够,其实让你来掌控于这个智囊团会更为合适一些,我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但有些事总是不得已的……不管怎么说,你刚才的做法也算是迈出了辅佐的第一步。”许昭易的态度同样是诚恳的。
“哈哈,也算是我没把问题想清楚吧。前几天在办公室里你就谈到过相关的问题,我以为你只是随意的一说而已,但现在看来,你早就想好怎么去做了,我可以把这看作是你的某种布局吗?”陶对周文寻说话的态度也出现了改变。
“这并不是什么布局,只能说是预判而已,再有就是具体实施的策略了,所以你可以把这看成是策略,而非布局!”周文寻很认真的回答着陶的问题。
“是这样啊!就我所知,之前你和昭易运用智谋进行布局,然后于布局中进行着智斗!有时在布局当中又隐藏着多重式的布局,现在则是偏重于策略方面的探索与实施了,以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我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吧?”陶小心翼翼的总结道,她不想说错话。
“你说的很好,不过也确实如你所说。其实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与文寻的发展模式会是这样的?是否有什么规律可以总结出来呢?以便将这种规律上升为理论。”
“你的提法很有意思,能将简单或者复杂的事物上升为理论,这本身就需要极强的分析与总结能力,此外还需要一些天赋吧!或许昭易你就是理论型人才。”周文寻似乎是在夸赞许昭易了。
“如果能上升为理论,那么在我看来,这种理论本身就是某种规律了。但想要做到这一点,那也是需要很多经验的,可凭空又如何能够做出总结呢?说到底也只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而已!也可以理解为是……人生易老,功业难成。”许昭易并未坦然地接受夸赞,而是提出了事情本身的不容易。
“这也是你一路走来的感触吧?其实古人总结出的某些话语是很有道理的,这让我们后来人不得不做出认可。而我也曾经试图去体会过古人的心境,拨开历史的重重迷雾,重回那个特有的时代,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古人曾经面临过的具体问题,我当然也会去想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又会如何处理那些事情呢?我又是否能从古人身上得到一些思维上的启发?”周文寻慢慢的展开了他的话题。
“话题谈论到这里也算是慢慢的变得深刻了。其实我与你在这之前很少会具体谈到这些话题,我们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在进行着智斗,想着如何进行布局,计算着怎样才能将多重布局完整的实施下去!不断地揣摩着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很少会有机会能像今天一样坐下来边谈论边品茶,这恐怕还是首次吧?”许昭易说着他内心的感受。
“你说的很对,在我的印象当中一直都是如此,我刚才也在思考为何就没有发生一些改变呢?争斗一直围绕着我们几人,但在回看于古人之时,好像我们的作为也很正常,是属于一种常态了。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资源是有限的,也是需要合理配置的,而在这一过程当中,就会产生竞争。这争斗与竞争又该如何做出合理的解释?两者肯定是有区别的。”周文寻并没有将他认为有的区别说出来,似乎是在等着许昭易提出他的看法。
此时的话题完全在由许昭易与周文寻来谈了,陶与萧可婉很难说些什么,其实她们也更乐于听到许昭易与周文寻的谈话,至于她们自己的观点,可能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而且她们也认为今天的机会难得,所以萧可婉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周文寻发表的观点,而陶也更关心于许昭易的想法。
许昭易随后很快就说着他的想法:“就我个人看来,争斗与竞争虽然都有一个争字,但争斗的重点落在一个斗字上,可以说是一种斗争的哲学。而竞争的重点就落在争字上,竞是一种状态,争才是目的!我所的这些也算是对你刚才问题的回答,可能我说的这些并不符合你心中的想法,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斗争不也是一个过程?但可能斗争的目的要更为重要一些,其实就是为了取得斗争的成功!但斗争的过程却很有意思,可以说是很能吸引人的,不过前提是你能参透这其中的某些精义,否则就会变成另一面了。”周文寻继续说着许昭易提到的话题。
“我认可你说的这一点,回想我们之前的作为,不就是如此?但可能我们具体的目的并不一致。你的目的是为了取得成功,而我的目的则是争取到更多的权利!再说的确切一些,就是为我自己争取到公司内部更多的权利,以及那最高的掌控权。你的辅佐就是为此而存在的,我也接受你的辅佐。”许昭易又将话题拉回了之前的观点上。
看来他们的话题越来越深刻了,可以说是在解释着他们行为中的某些思维逻辑。陶在心里想到了这些。
听到这里,萧可婉内心的想法则是:现在是说回了辅佐的问题,这不就是他们各自提到的概率问题。只不过他们是从另一个层面来做出解释了,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更为深刻的思维,真的很难得啊!如果不是今天来到这个茶庄内,说不定他们就不会谈到这些,就算是去到了别的地方可能也会谈及到这些,但那又是另外的说法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谈到这些深层次的方面呢?是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你认为获得了公司的内部权柄,是否就等同于……成功?”周文寻接着提出了看似不是问题的一个问题。
“在你看来,这很重要?”许昭易反问道。
“不是对我而言,是对于你来说。如果你没有获得相应的权柄也就难以成功,你的处境恐怕会很艰难。”
许昭易自然不会否定周文寻的说法。他随后说道:“我当然想要得到掌控权,否则我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我行为的出发点如何得到合理的解释?我相信你能够了解到这一点。有一些事情也是在我得到掌控权后方能得到实现,比如我的想法,我的理念!同时我也能够做出有效的决定,以及达成实质的某些影响。难道不是如此?而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在于对人心的掌控。”
“你的意思是掌控人心在前以获得权柄?还是说得到权柄之后得以掌控人心?”周文寻试探着许昭易的一些真实想法。
“我认为你说的这两者并不矛盾,无法掌控人心又谈何执掌权柄?同样的,不能执掌权柄又何谈影响人心?”
“既然能够做到实质的影响,就算不执掌着权柄,也能做到很多的事。”
“那只是佩服于你的某种做法。想要更多的人追随于你,那么你就需要给与他们更多。人的本质都是期望着得到内心想要得到的,如果我能够给与,那你觉得他们是否愿意追随于我?就拿我现在的这家公司来说,如果我能得到更多的权柄,那我就能够给与一直追随我的人更高的职位,更为丰厚的报酬!反过来,他们也就愿意继续听从我的指挥,受到我的影响。”许昭易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断地做着手势。
“权利的实质就是给与你能够做出某种改变的可能。”周文寻仅此一句。
“而权利的本质就是在于能够影响到他人的决定,这是一种妥协后的决定,以及一些想法!”
“所以你要在公司内部获得更多的实权!然后实现你心中的想法。”
“文寻啊,其实我们谈到这里已经算是说得很多了。我们可以说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当然知道应该得到一些什么,同时也要相应的选择舍弃一些。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透,那我们也不会成为最为强劲的对手了!但是如果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是否会让前方的道路变得稍微平坦一些呢?你不用回答,我的答案就是肯定而非否定的。”
“但权柄的本质在于仅有,当你得到之时,就只有孤独。”
“就算得不到,我依然是孤独的。难道你要否定这份孤独?或者说是……嘲笑?”许昭易看着周文寻说道。
“怎么会呢?我和你一样!这种孤独来自于内心,而非实际的孤独。可如果当你得到之后发现……你一直追寻的,并不是真正想要的,那时恐怕将会是更大的孤独!”
在听到周文寻如此说后,许昭易没有立刻回应什么,而是在稍作思考之后才说着:“你刚才说出的观点不就是在嘲笑于我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