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co第一,虽然断更了,可是大家还是这样照顾裤衩,打赏、红票乃至收藏一个都没有少,裤衩心存感激,并无炫耀之意,单纯的感激,谢谢龍夏等书友的支持!第二,本来打算今天双更的,可是明天晚上有聚会,估计回来得会晚一些,怕没有稿子发,所以后面裤衩会继续写,但是就不发在今天了,定时发明天,以免回家后来不及更新。诚心感谢,再次抱歉了!)
独孤断与笛音一骑奔走,并未在花语迟身旁稍作停留,跟上来的佘庆自然推不掉了,见身后并无人追来,这才动身下马,将流光剑拔了包扎好伤口,这才心地将花语迟抱上马。
此时是救人应急,佘庆也不做扭捏就这般怀中抱着花语迟纵马而去。既然剑已经拔出而还要在马背上一路颠簸,那么只有尽早找到大先生,花语迟才能有救,若是找不到,那么于花语迟来讲,早死一会儿与晚死一会儿并无多大差别。
更何况,虽然独孤断与笛音不知道花语迟的“身份”,可是笛声等人却是知道得清楚,以前花恨柳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不适应,结果呢还不是安心地受着花语迟的照料,听她喊一声“花公子”更是心花怒放、享受无比。
所以,佘庆与花恨柳等在熙州与花语迟认识的人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即便是开始的时候在意过称呼花语迟为“他”还是“她”,但最后却都认同了花语迟的另外一重身份:伙伴。
既然是伙伴,那么我哪里还管你到底是男是女,又哪管你心中偏袒哪一方势力呢?既然是朋友,那么当你深陷危机时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两匹马一先一后向远方奔驰而去,掀起的灰尘慢慢遮挡了视线,也慢慢将那身影掩藏在重重飞尘下。
母马稍显落寞。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专门用来打仗的马儿雄壮善奔,但是却也没有想到自己“一马”就被这样抛弃了,远处还留在远处的几人看着好像是相互之间嘀咕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像这边多看上一眼,甚至连更远处那躺着的三具尸体都没有多看一眼,便齐齐走回了路,越过了山崖,消失在山林里。
一切归于平静,有风吹过轻柔且温暖,吹过山林的树,吹过路旁的矮灌木,吹到了她浓密的鬃毛里,就像娴静的少女轻柔地梳过自己的长发。
她享受这轻柔,惬意地仰起脖子轻嗅,只不过没过多久便不满地甩头,接连打了两个响鼻。
血腥味正浓,从三具已无声息的尸体上散出,融进了风里,也随风钻进了她的鼻息里和茂密的鬃毛里。
这种感觉不上有多不舒服,她甩了甩脖子,举目四望,见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夜幕也要来了。关、饶之地的夜晚她再熟悉不过,一入夜天就变得冷下来,若是没有个可以取暖的地方,她便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唯有如此才不会感觉到冷了。
若是这时身旁有匹马来陪着自己便好了,夜里的时候还能相互依靠着,彼此取暖……她失神地这样想着,脑袋里最先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张看上去没有方才的马英俊神武却猥琐谄笑的长脸,她微微发愣,不明白为何这一匹让自己厌恶的马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难道是因为习惯他在自己身边了吗?她这样安慰自己,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就在一起拉马车了,即便是休息的时候要么是紧靠着,要么是面对面着,仿佛彼此都已经成为了各自生活、工作中的习惯。
而习惯是一味可怕的荼毒,不论是马还是人,往往想要通过打破一些习惯来证明自己可以独立,可以活得更好,可以更自由更没有负担……
这匹母马没有资格去评价别的马或者别的人,她只是觉得有些想那匹笨笨的、猥琐的公马了。
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往山崖的另外一侧去了,她相信那匹公马肯定也在那里,不定也在惶恐地等待着自己出现呢!
这注定不应该是一个冷夜。
花语迟的身子渐渐冷下去,佘庆的心渐渐冷下去。
已经追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有发现天不怕等人的踪迹,如今夜色全黑,他们也才刚刚到达官道而已,虽接下来的路会好走一些,可是这速度必然会降下来。
更何况他们没有多余的马,而仅有的两匹马,每一匹之上还载了两个人。
独孤断的脸色更加难看,实际上一路奔来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与佘庆讲。当然,如果仅仅是考虑他话并不利落不愿主动找人话也便罢了,可是中途有两次休息的时间佘庆主动找他话,却也被他无声地拒绝了。
他不话,昏迷的笛音不话,昏死的花语迟或许想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办法开口。
唯一能和佘庆上句话的,也只有两匹马偶尔响起的“吭哧”、“吭哧”的喘息声了。
佘庆心中虽然着急,可是心里也明白,万一这仅有的两匹马体力不支了,那么去找大先生救人的这一条生路也便断了,他不认为大先生会闲的无事去窥测一下天机,看看自己这一群人究竟过得怎样、有无生命危险,然后再加急着赶到自己四人跟前,如灵显圣。
实际上,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与花恨柳却早已知道,很早之前天不怕那随口道天机的本事便变得微弱了,最后甚至根本就像完全失去了一般,像个普通人那样对待着未知与未来,要么满是敌意,要么充满希冀。
否则的话,他们哪里用得着潜入定都城,哪里还不知道谁辉去了四愁斋?哪里用得着亲赴北狄救灯笼,哪里用得着查吉州、信州失手之谜,哪里用得着一次次地依赖佘庆掌握的遍布在各处的桩子呢?
至于原因,他们虽然私下里多次苦苦探索、思考过,也想办法找来一些书想从中找到答案,可终究还是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没有头绪。这一件事可以是四愁斋第一等绝密之事,甚至是连杨武、墨伏等人都不知道,更不用提杨简以及后入门的徐第一、温故了。
只不过,怕是庄伯阳应该隐约能够猜到些什么了,毕竟他所修与大先生的“知命”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家既然出自一门,那么没有道理只会影响到大先生一人而庄伯阳却不受影响。
好在,猜只是毫无依据的猜,即便庄伯阳能够猜到,他首先考虑的也应该是自己为何不复之前的能力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接到从庄伯阳那里传来的问书,明眼下的庄伯阳还在苦苦思寻着其原因何在,并没有闲心来想其他人会不会也受此影响了。
“歇一下吧!”佘庆暗叹一声,最终还是停下马来对前面骑着那匹明显已经跑不动的马的独孤断道。
马儿慢慢跑了一个圆弧,又载着两人往回跑了数步,然后停在离佘庆有着三丈远近的官道一旁。
独孤断仍旧不话,他缓缓地下马,手上一直扶着昏迷的笛音,直到将她抱起斜倚在路旁的一株大树下,他才轻轻舒了口气,也选了旁边的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佘庆也是如此将花语迟放到在地上,所幸她身上穿的衣服稍厚一些,看来是之前来关、饶是早就有经验了,知道虽然白天穿着稍显热了些,但到了夜里却真真的暖和。
独孤断的外衣早已裹在了笛音的身上,他现在虽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衫,可是对于常年在外漂泊的人来,这并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两匹马在不远处停着,它们并没有想趁着那两人休息的时候逃走,一是这会儿它们也累得够呛,需要抓紧时间休息,二来它们知道自己对这几人的重要性,可谓是生死攸关,若是自己跑了,那么有人就会没命了,若是即将没命,人都不会心甘情愿地受死,必会尽全力挣扎一番,或许他们不会将自己当场毙了,可是也能想象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等待它们的又会是怎样的境遇。
人们有一个词的是“五马分尸”,在它们看来,自己若是跑了,大概会“马分五尸”吧?
佘庆知道自己话也没有用,独孤断仍然不会搭理自己,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也不生气,毕竟当前最危急的事情是将花语迟送到大先生更前,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焦虑,这一毋庸置疑。
他准备微微闭目养一会儿神,半盏茶工夫之后再继续行路。闭眼前他再一次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你……你先走吧。”刚刚闭上眼,却听一直未话的独孤断竟然主动向自己话了,佘庆虽然稍感意外,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此时累极了,心想既然独孤断先前不理自己,自己都未生气,此时他与自己话,自己若装作没有听到想来也没有多大关系的……更何况,独孤断的是什么话?自己怎么能先走呢?
“我……我受伤了,她……她也是!”佘庆虽没有反应,不过独孤断知道对方肯定再听,继续道:“你……你带……带着两匹……马,轮……轮换着休……休息,救她!”
佘庆没法再继续装下去了,他猛地张开眼看着独孤断,却见他脸色苍白地正看着自己,只是一眼便确定:独孤断受伤一事据实无疑,且他受的伤恐怕还是极重的内伤!
可是,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自己初见到独孤断时他并未有什么不妥,自然不可能是在此之前已经受了伤……那也便是他受伤是在见到自己之后了?
这怎么可能!之后只有他打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打他的份儿?更别提将他打成重伤了!
除非……
想到这里,佘庆面带疑问地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笛音,再去看独孤断时果然见他头默认了。
就是这样了,当时独孤断蓄全力给予笛声的一击又哪里是能轻易再挪开的?眼见自己欲杀之人由笛声变成了笛音,他最终无奈变招,虽然险险避开了他兄妹二人的身侧,不过笛音却因为本身没有修为直接被震晕,而独孤断则是因为强行变招也引来了力道的反震,至少应有三成的力道全完作用在了他体内稚弱的内腑上。
能够坚持这么久不、不表现出来,这独孤断也当真是条汉子了!佘庆心中暗暗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