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夕阳的余温还未散去,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凉风把房间里的落地窗帘吹拂了起来。
“那就把窗户关上吧,针灸治疗时不能吹风。”得到肯定答复,叶准微微一笑道。
“好的。”
等到门窗关闭,叶准接着问道:“房间里有急救箱吗?”
“在里面。”邹瑜蓉一指柜子上面的箱子道。
叶准说道:“坐在床上,我们马上开始。”
邹瑜蓉看了叶准一眼,依言坐在自己的床边,随后她不自然地用手扯了扯身上睡衣的下摆。因为穿的是丝绸睡衣,一坐下,睡衣要往上提,紧致皙白的大腿自然要露出来。
叶准拿出急救箱里的酒精把银针消毒之后,就持针蹲在床边,然后伸手将邹瑜蓉的脚握在手中。
“啊——!”
邹瑜蓉如触电般将脚从叶准的手中抽出来,愤怒的叫道:“你要干什么?!”
虽然她同意治疗,但是脚怎么能随便让一个男生握住?
叶准调整了一个姿势,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虽然你学的是西医,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不会不知道内庭穴、太冲穴和涌泉穴全在脚上吧?”
邹瑜蓉自然知道叶准所说的三个穴位都在脚上,可是...
看着双眼清明的叶准,邹瑜蓉心中很为难,治疗也就意味着自己从未被异性碰触的脚要被他捏在手中?
“?医生的职责就是看病救人,没有性别上的歧视,也不会因性别而异。”叶准看出邹瑜蓉的为难,看似坦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邹瑜蓉看着叶准严肃认真的神情,想起这些年来每每发作的煎熬没有再犹豫,任由自己的脚被他单手握住。
叶准低头看着手中之物满眼的欣赏之色,毫无疑问,邹瑜蓉的脚是绝对的极品!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邹瑜蓉看到叶准一脸陶醉却没有动手针灸,出声询问道。
看着叶准欣赏自己的神情,邹瑜蓉心里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一双美目甚至闪动着兴奋的神色,只是传统的思想让她忍不住提醒叶准。
“哦...哦!”叶准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
“刚开始有些疼,不过之后就会缓解。”秦洛一边用酒精棉给银针消毒,一边解释道。
“嗯!”
邹瑜蓉轻声答应,因为紧张脚尖绷得笔直,足弓呈现一个完美的弧度。
“很好。”叶准说着,便用手里的银针快的刺向邹瑜蓉的内庭、太冲和涌泉三处穴位。
深深浅浅,三进一退,一近三飞,随后由提插、呼吸、开阖九六等手法收尾,中间没有任何间隙,眼花缭乱的手法跟魔术表演似的。
“这是...”
“《鬼门十三针》‘透天凉’针法?!”看到这番操作的邹瑜蓉惊讶的捂着小嘴。
邹瑜蓉虽说最后选择了西医,但并不意味着她对国医一窍不通,自小在邹子清的悉心教导下,她对国医的了解可以说胜过半数国医。
‘透天凉’,其实就是《鬼门十三针》中的一种针法,这种针法主治适用于湿热邪盛、心烦意燥等症。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种针法?而且,还这么熟练?”看着下针飞快的叶准,邹瑜蓉感觉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所谓《鬼门十三针》,其实是对‘烧山火’、‘透天凉’、‘虎杖刺’等十三种濒临失传的国医针法的统称,传说一旦十三门针法使出,哪怕病人一只脚踏入鬼门关都能将他拉回来!
就邹瑜蓉知道的,在目前华夏国医界,根本就没有人能掌握全部十三种针法!
如果能掌握一到两种就已经是绝对的大佬了,她的父亲,蓉城市国医学院泰斗邹子清都只会‘烧山火’一种而已!
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纪轻轻足以做她弟弟的小男人,竟然就掌握了其中一种,而且还是传说中对扎针技巧、力度要求更高的‘透天凉’?
“师姐说,如果没能全部掌握《鬼门十三针》,是不让我下山入世的。”叶准笑着解释道。心里满是对师姐的感激和对师门传承的自豪。
“这是个小怪物吗?!”
邹瑜蓉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叶准。
他,是真正的国医大师啊!如果,再这么腥腥作态,不是对他的侮辱吗?
可是...
银针入肉不仅没有让邹瑜蓉感觉得刺痛,反而从内心更深处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意味。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难堪,?邹瑜蓉双手抓住床单,闭上了眼眸,身体使劲往后仰,不让叶准看到她泛红的俏脸。
“姐姐!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惹人犯罪吗?”看着邹瑜蓉的动作,叶准心下苦笑,继而暗暗施展《混元一气诀》,平息自己心头的杂念。
出针、微旋、收针,一气呵成!
“好了。”叶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在心境上,自己确实如师姐所说,欠缺颇多。
突然叶准想道,当初在山里书籍上曾看到过有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自在境界。
自己现在显然距离那种境界还有很大差距,如果能够阅美无数,见得多了,是不是就不会在意,是不是就能达到那种境界了?
邹瑜蓉双手捂着被汗水浸透的胸口,红着脸说道:“谢谢。”
虽然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暧昧的事,更别说和一个异性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之前叶准的每一次无意的触碰都让她身心颤抖。
看着眼前清秀的小男人,邹瑜蓉的眼中第一次多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不客气。”秦洛说道。
“以后,每三天一次,连续九次便可痊愈。”
在叶准施针的过程中邹瑜蓉看他的眼神就有一丝微妙,此时一听,不仅不嫌麻烦,没有怒意,甚至...越发的期待:“那...那不是得一个月?”
“是啊。病去如抽丝,心病更是如此。”全心扑在治疗上的叶准没有发现此时邹瑜蓉的异样,理所应当地说道。
心病完全好是一件很花时间的事,不能一下子就痊愈了,就像从缎子里抽丝一样,很痛苦很漫长。如果邹瑜蓉心理异样不除去,想要她像正常人一样和男人相处,仍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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