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莲看着我,“子午,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为什么?”我问,“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了吗?”她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忍不住懊恼地咬了一大口馒头。
我怎么忘了这个了!
冀省,是我国出土文物最多,古墓葬也最多的省份,当然,也是盗墓最猖獗的一个省份。
我们又是外来的,还是开文玩铺子的!
酒店里死了人了!
我勒个去!
“唐佐,去想办法打听一下死的客人是怎么回事!”我跟唐佐说道。
唐佐正听其他伙计说话听得热闹,听到我的话后,赶紧把最后一口吃进去。
“知道了!你们吃完就上楼,我去找刚才那位保安大哥聊会儿天去!”
唐佐说完,就起身走了,我看着他出了餐厅,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吃过饭后,我们就三三两两地坐着电梯上楼回房间。
我拉着唐莲坐在电梯里,快到我们楼下那一层后,我心思一动,用手按了一下,却不料,到了这层后,电梯根本不停,直接到了我们房间所在楼层。
出了电梯,唐莲说:“警察可能让酒店把那层楼电梯锁了。”
我没说话,开了房门进去,胖子转头就跟了进来。
“子午,我刚才去楼下小超市买东西,有人在外面监控,酒店被封起来了,我们走不掉了!”
“刚才不就说过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让他坐下说话,顺手从他买的东西里,挑了两样塞给唐莲。
唐莲又拿了一瓶饮料,拧开喝了一口,“我刚才还跟子午说这事儿呢,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
“怎么?这事儿想要赖我们头上?”胖子一听就火了,“子午,要不你亮身份吧!要是在这里耽误几天,再往西走,天气就该冷了,看新闻没?疆省都下雪了!”
“还没到非要亮身份的时候!”我说,“动不动就亮身份,其实挺不好的!要是人家根本不了解特殊案件处理小组这种单位,又要解释什么的,更麻烦。”
“说不定还把我们当成骗子直接换个地方住了!”唐莲接着说了一句。胖子没招了,“那怎么办?”
“先等等再说!”我说道,“对了,英姐跟我说过一件事,说是他们成立后,破了很多案子,其他省份也都成立了同样的部门,说不定这里也有!我觉得我今天跟他们说半夜听到女人哭声的事情,他们会很重视。”
说着话,我的手指已经下意识掐算了两下。
“女人哭声?我怎么没听到?”胖子立刻问道。
“你这脑回路!”我笑了,“昨天半夜的事情,声音很低,我也不确定是酒店里的,还是跟死的人有关系,也没想着多管闲事。”
“哦!”胖子若有所思,“万一有关系的话,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把新成立的部门弄来,到时候再亮身份就合适了!”
我们在房间里分析着,门也没关,唐佐从楼下上来,直接走了进来。
“江少爷,我问过了!”他说,看到胖子抱着一个袋子,伸手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说是死的人是半夜入住的,三四十岁,隔段时间就会来,算是酒店的常客。”
“做什么的知道吗?”我问。
唐佐说:“保安也不清楚,他猜测是走土路的!”说完,他就笑了,“没想到一个保安居然会江湖话。”
土路,就是土夫子,盗墓的,或者从盗墓贼手里买东西出去卖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胖子说,“冀省特产,不就是土夫子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在江城开店的,他们怀疑我们也正常,正好又住在我们楼下,因为价格没谈拢,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勒个去!”胖子小眼睛瞪起来了,“这理由,天衣无缝啊!”
“那也要讲究证据才行!”唐莲说,“他们不让我们离开,无非就是背景调查,要是证明不了我们跟他们有关系,就没有理由不让我们离开了。”
“那也让人很不舒服!”
“保安说一来客人就死人是怎么回事?”
“嗨!就是他们这里的口音特点,不是说这里总死人。”
“算了,先不管了!”我说道,“胖子,你给柳婶儿打个电话报平安吧!唐佐,你跟鸣叔说一声,我给英姐打个电话,问问她们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各自掏出手机,唐佐说:“我还是回房打吧!”
胖子看着他走出房间,忽然也起身,“我也回去打去,等我一会儿!”
他们离开了,唐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我怎么没发现他们两个现在这么默契呢!”
我笑了,“可能觉得在这里就是两个两千瓦的大灯泡吧!”
我拨通了曹英的电话,“英姐,你们到哪里了?”
曹英那边背景显得有些吵,“子午,我们在冀省省会刚下飞机,骆驼去取车去了,你们呢?到哪里了?”
“我们也在冀省,一个叫南坪的小县城,被困住了!”
“啊?出了什么事情了?”
“事情倒不大,就是有些麻烦!”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曹英笑了,“你这体质都快赶上柯南了,走哪儿都能遇到死人!”
我也笑得不行,“谁说不是呢!你们之后打算去哪里?”
“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天,帮他们处理几个案子,你的事情,回头我见到这边特殊案件处理小组的田队长后,跟他说一声,让他打个招呼让你们离开就行了。”
“田队长?”我一听这个称呼,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给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是冀南刑侦总队的田队长吗?”
“你认识田野?他可是我战友,当年我们都叫他田老爷,和我教官是同期的!”曹英的语气里带着兴奋和开心,“也带过我一年。”
“我不知道他名字,他是那么介绍自己的,酒店这边就是他们来的!”
曹英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拿行李或者查东西,“南坪都快出了冀省了,他怎么会去那边呢?除非你们住的酒店的死亡事件和他处理的案子有关系。这事儿你别着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等我电话吧!”
挂上电话,唐莲问道:“英姐的意思是,那个警察和她是同行?”
“是!”我呼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了,“这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唐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靠在我身上,“子午,你说,我们这次能找到我爷爷和你师父吗?”
“一定能找到的!”我把她搂进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来的时候,我踌躇满志,可现在,心里却没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