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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缘尽千年

“好了!我不管你是凌晨还是林慕予,你都没有资格控制我的人生!你以为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就应该怎么去做?你以为救了我一两次,我就必须顺从你的安排?凭什么!”叶如儿发疯似地指责凌晨,他居然这么轻易告诉她,叫她忘了他,他以为她是神,想忘就能忘得掉?

凌晨不语,他的灵力在病房中救她的时候耗尽,千年了,他无法再撑下去了。他也很舍不得,等了一千年前才等到她,可是他必须离开她了。

“你等了我千年,不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么?”叶如儿凝视着他绝美的脸颊,再也离不开他了。有一个男人这么爱他,就算马上死去,她也心甘。

“我只是希望看见你今生能够幸福,如儿能够快乐。”凌晨淡淡说道,眼眸中的哀伤若隐若现,他的爱没有索取,只有付出。

“……”他等了她千年,只是为了守护她快乐,叶如儿的心被剧烈的震撼了,他付出了这么多,全部全部都是毫无保留地为了她。

叶如儿冷静下来,缓缓而问:“可是你问过我没有,我需要你的付出么?也许你的付出,只能让我内疚,让我痛苦。前世的平阳为了皇族血脉而负了你,今生的叶如儿要为了她自己的快乐而辜负你,你在乎过我的感受么?”他隐瞒了这么多,忍得那么辛苦,都是为了她,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如儿,我这儿有一瓶药,喝下它,你就不会痛苦了。”凌晨伸手,捏着一个药瓶。

“慕予,真的可以解脱么?”只有毒药才可以解脱,可是她知道这不可能是毒药,叶如儿而问,“喝了它,会怎么样?”

“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彻彻底底忘记我和有关我的一切。”

“和传说中的孟婆汤一样?”叶如儿笑了,笑得心碎,凌晨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喝下它,就再也不记得他了。

“嗯,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永远都看不见你了么?”

“……”

心痛到了麻木,叶如儿冷冷说:“没有你想象中的痛苦,我不需要你的好心。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

她答应了凌晨,喝下了孟婆汤,这样她就会彻彻底底忘记他,一觉醒来就永远不记得他了。泪眼模糊中她睡着了。

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她的泪冻结在这个雨水缤纷的世界,多看他一眼,心多疼一分。感觉到雨下大了,模糊了双眼,不知道是泪还是上天的泪,凌晨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是面对她,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留恋,多么不舍得离开。

回忆历历在目,她看到他眼角的泪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心痛,可惜她不再握住他的手。

“如果你等到了千年,就是为了这样,我答应你。”有的时候留下来才是最痛苦的,她真的再也不能辜负他这一片心意了,她不能再自私了。

“如儿~”凌晨紧紧抱着叶如儿,让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口,他无法放手。

凌晨眼中流下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上,不言中,他们感受最后的相聚。

有了这一刻的安详,凌晨感觉到满足。可是他们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再也不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保护着她,他注定得不到今生所爱。

一滴泪落自俊朗脸颊滑下,凌晨微微一笑,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慕予,谢谢你给了我最大的感动~我会好好活下去,会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一定会幸福的。”叶如儿意识到只有这样才算不枉费凌晨这么多的付出。

她和以前一样,始终是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让人心疼,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凌晨吻上叶如儿的额头,轻轻的。

教堂就是皇城的遗址,那片草坪就是他们初遇时的地方,那年,平阳十二岁,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缘起,缘灭。

叶如儿感觉到,即将失去她最想珍惜的东西。她胸前的降雪,这夜闪发着格外耀眼的光芒。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额,降雪花开,它代表着一种思念,心意相思人,花含苞,心遇相思人,花怒放……

泪眼模糊中,他醒悟,回忆起在寒冬之季,平阳满身是伤。那个时候,他奉命带兵在皇城外做最后的抵抗,她怕他犯险,悄悄随他而去,白茫一片雪地,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夜幕近时,听到了狼嚎声。

林慕予望见了战火中的平阳,心里一阵毛悚,她绻缩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周围,听到那狼嚎,不去听,平静自己的恐惧……

这个不懂武功的女子,怎么固执地随他而来,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贵为公主,乃是千金之躯?难道她不知道,她来很有可能会死?而她,只为见他一面。

林慕予狂奔至她面前,轻抚她的发,心疼,她的脸在流血,衣衫褴褛。她诧异眼前出现了他,泪水止不住地下流,紧紧拥入他的怀里。

他搂住她,温柔地对她说:“平阳,今生来世,我都会保护你不受丝毫伤害。”

……

晨曦,黎明的曙光,天渐渐亮了。

第一次,

这么害怕阳光的出现,她的手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恐慌极了。

“天快亮了,如儿。”凌晨望了一眼天空,绝色一笑,惊为天人。

凌晨打开了药瓶,将它递给她,微笑着示意她该喝下了。叶如儿用最大的勇气接过了药瓶,深深望了他一眼,真的好想好想,想记住他的样子——

两束目光坦诚相撞,叶如儿望着凌晨俊逸非凡的脸庞,卓尔不群的气度,不屈服的目光,不磨灭的微笑。他娇美清秀又显得坚毅刚强的面容,苍白得已无人色。而凌晨眼中叶如儿那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让他不肯松手。

~

她昏睡在凌晨的怀抱中,让她安静地睡吧,醒了,她就不会再记得他,她不会再有任何相思意,对她,是种解脱。

最后,他依依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记住她的相貌,清纯可人。

她躺回了病床上,他轻柔的步子,如一会似断翼的飞鸟,不舍却不得不舍。长袖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他的身影逐渐远去……

天空中飘逸的是落枝的芬芳,在日出晴光中忽放,为满地残红披上绝代风华,一时艳极人间……无奈的眼神只剩下无息的哀叹。

亲们,明天进入结局卷,本月末完本,谢谢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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