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救命恩人。"
袁锋摆摆手,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精神,"好了好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行了吧。救命恩人,你现在可以好事做到底把被你救的男人送到某个酒店吗?某个被你救的男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单雪辉转头看了袁锋两眼,知道这男人不相信,不过也没多说。"我在白龙区那边有套房子。"
"酒店就好。"
单雪辉气了,"酒店酒店,酒店了不得了啊!你以为你有点破异能就厉害了啊?袁锋,姑奶奶告诉你,你的命是姑奶奶救的,你想要找死我不管,但是你要想现在找死我立马就送你去死。"
袁锋皱了下眉头,扭头看了眼单雪辉,眼神里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单雪辉也不耐烦了,"袁锋,我警告你,你的异能最好不要动,阿陵救你不是让你送死的。"
"哈哈..."袁锋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单雪辉的话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他相信异能的感觉,就在刚刚,他稍微调动了一下异能,胸口就跟被针扎过一样的疼,不过没有拿出肺破裂难受就是了。
内心一阵苦笑,即使是异能医生也不可能三天就把一个快死的人完全的医活不是。自己目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说话做事走路已经是很不错了。
"哼,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还浪费我这么多口水。"话音刚落,单雪辉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道,"你见到阿陵了是吧,她是不是很漂亮?"
袁锋连看都懒得看单雪辉,那是有人和自己说那个如莲般的女子他心底是喜欢的。
"不见到人难不成是闭着眼睛帮我医的?"
单雪辉翻个白眼,不得不说,美人翻白眼就是不一样,虽然是一样的白眼珠一样的黑眼眸,但是翻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有点可爱还有点风情分钟。不过袁锋连眼睛都没睁一下,"白眼翻多了会翻不回来。"
单雪辉抬脚踹要踹袁锋一脚,被袁锋轻轻让了过去,袁锋赶在单雪辉发怒前道,"抱歉,肌肉反应。是它要欺负你,不管我事。"
单雪辉决定不和这个男人说话了,和他说话直会气死自己。
汽车平缓的行驶在马路上,突然迎面驶来一排的军用悍马,打头是一辆同款的加长。袁锋拇指压在食指上,还不等他动作,单雪辉右手一伸,按着袁锋座椅上的按钮就将椅子放倒,示意袁锋不要出声。
车队顺顺利利的从袁锋们车子旁边经过,单雪辉看眼眯着眼睛的袁锋,"我说你出息点,他们知道是我的车,不会拦我的。"
袁锋将视线掉回单雪辉边,"是,单大小姐,他们是不会为难你,不过他们会为难我。"
"才不会呢!"
袁锋瞳孔紧缩,盯着单雪辉,不过语气还是痞痞的,"哟,单大小姐又要做小爷的救命恩人了?你说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该怎么谢你呢?你说以身相许要不要?"
最后一句,袁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单雪辉的耳朵旁边说的,那热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噗嗤噗嗤的朝着单雪辉耳朵洞里钻。
车子蛇形前进了一步,就被袁锋打了回来,"救命恩人,小心,你的莲花可跑不过悍马。"
单雪辉脸都红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调戏过她呢,第一次就这么被用了,还是被用在一个不知恩图报的小坏蛋身上,但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加快速度一个劲的朝前冲,也不知道哦啊怎么回事,自己堪比世界顶级车手的车技竟然发挥不出来丝毫的作用,好多次都差点撞上东西,还是袁锋在****打了方向盘。
袁锋见好就收,偶尔的调戏调戏可以愉悦神情,但是女人这种东西其实都是自虐型的,你越对她好她越是不领情,你要是虐待她,她倒是有可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你,袁锋现在怕的就是这个女人有天吵着要嫁给自己。
袁锋表示他一点都不想惹上单家,至少现在是不想的。尤其是单家的独女。身为单家的女儿可比秦怀生的女儿不简单的多了。说起秦怀生的女儿,袁锋知道秦怀生其实是有个女孩儿的,好像就是叫...秦陵。
袁锋沉默的调直椅背。
"秦怀生这么晚去哪里?"
"去见他女儿呗。"
袁锋从后视镜望去,已经不能看见南城的样子了,就如同望不见那个女人的样子。那个如水的女子竟然是秦怀生的孩子,袁锋笑笑,那样美好的女子竟然是秦怀生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单雪辉看了他一眼,"你以后也当做不知道就行。她并不知道秦怀生是做什么的,她以为秦怀生在部队里工作,秦怀生为她准备了一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史书,这本史书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叫秦怀生。"
"秦怀生很疼她?"
"怎么说呢?说疼吧,算不上。阿陵挺想出去走走的,但是秦怀生不让,她唯一的朋友就是我,每个周我都会到南城找她,她不是在后山上挖药就是在家里磨石臼。对了你在她家那么久有见过她的那个石臼吧,我都不大想得明白,她怎么能一磨就是二十年。"袁锋不说话,单雪辉显然的也没想袁锋接,她自己接着道,"不过有时候我又觉得其实秦怀生还是蛮疼她的,她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厨房每个周都会换一次,虽然我从来没有见她用过那些东西。"
其实还是疼的吧,因为疼她,怕她在外面被人欺负所以不准她出门,因为疼她所以把所有一切好的都给她。
"南城没有异能者。"
单雪辉耸耸肩,"阿陵不喜欢,和秦怀生说了几次之后秦怀生就把人撤了,不过也下了死命令,不准阿陵出南城。"
"豪门千金不适合耸肩。"说完又靠回座椅上休息,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聊了。
单雪辉一阵火大,自己一个晚上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要聊阿陵就聊阿陵,不聊就不聊,气死人了。抬起右腿,一个横劈,朝着袁锋的脸就踢了下去,袁锋没动,鼻子里冒出浅浅的呼吸。
单雪辉皱着眉头,最终还是把腿放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袁锋两眼,"这次先绕了你。"
袁锋睡着了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不仅没有睡着,还精神好的狠,刚刚那一脚,若是单雪辉真的踢下去就可以去窗子外面捡她的大腿了。不过对于单雪辉突然住脚,袁锋觉得女人心海底针,算了,反正没踢过来。
此时的南城,秦陵还坐在桌子面磨着石臼,里面是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药粉。楼板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她放下手里的石臼,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然后底下脑袋,不再分神,安静的接着磨药粉。
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进到屋子里,取下手里的皮手套,换了一个猫女面具,插好门,到秦陵对面坐下。
"阿陵今天过得好吗?"
"嗯。"
"今天又磨了一天的药?"
"嗯。"
男人转身从背后抽出一个杯子,在蹦跶着地鼠的酒桶里倒了一杯出来,看了看透明的泛着黑色元素的液体,仰头喝了一口,"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味道。"
这次秦陵抬起头看着男人,"你明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又何苦再做这些?"
"阿陵,你是她的女儿,是我的宝,我不准你这么说她的。你懂吗?"
秦陵继续磨药,许久,那药粉终于分泌出了黑色的液体,她就着石臼倒到男人的杯子里,将石臼放到身后的吧台上。
单雪辉说自己一个石臼磨了二十年,其实不是,人还是那个人,不过石臼从来都不是,这里的石臼都是一次性的,每天一个,用了会有人趁她出门的时候来将东西收走,放上新的,周而复始。
她不想看见那些人,便去后山挖那些有着浅浅的元素的药材,时间久了,就成了异能者口中的异能医生,不过是还是不是谁又知道呢,她只医治过两个人,一个是眼前的男人,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是不久前刚走的男人,屋子里还有艾草的熏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喝干净了杯子里的东西,秦陵站起来,将杯子放到吧台上,"第三十四个了,秋天了。"一周一个,三十三周,八月了,秋天了。
"你真的不要再找一个吗?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搬出去,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也可以去找一份工作,我可以去卖药,我现在已经能开出一般人用的药方了。"
男人没有生气,站起来,像是抱着宝贝一样的将秦陵抱在怀里,"有人欺负我们阿陵了吗?"
"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阿陵不用担心。"
秦陵醒来的时候秦怀生已经不在了,单雪辉打来电话,说袁锋找到工作了。秦陵开始磨石臼,这就是她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