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辰时末时,安玲琅动了一下,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很沉,感觉睡了很久,脑袋都睡痛了。
张张嘴打了个哈欠,神清气爽,谁知一扭头就看见床边好几双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人正古怪的看着她,将她吓了一跳。
“你,你们怎么在我房间?”
迷湖的看了看楚煜城,还有坐在床边似乎在给她诊治的凤霓凰,安玲琅顿时红了脸,勐地拉着被子盖在头上。
她这反应,这么有精神,哪像有问题。
凤霓凰嘴角抽搐,“小王妃,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安玲琅掀开一角被子看她,迷湖的反问:
“我做什么了?”
楚煜城脸色微沉,将昨晚她的怪异举动说给她听。
“听起来像被某种邪物控制了。”
袁落摸着想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凤霓凰问,安玲琅感觉了下,除了睡久了有些头痛,没其他感觉,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可能就是梦魔了吧,别担心。”
安玲琅摆摆手,神情轻松。
众人看她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也都放下心来,相信了她的说法。
今天还要赶路,因为安玲琅昨夜的怪异举动一直没醒,他们也就在客栈多待了些时间。
这会儿看她没事,也都各自散去做准备。
安玲琅下楼吃早饭,刚一坐下,就听见邻桌的人在说今早上在河里发现女尸的事。
“哎,听说秀儿她娘哭得都晕死好几回了,造孽造孽啊。”
其中一个男人惋惜的说着,另一男人问:
“什么原因?怎么说没就没了,昨天贾家二小姐才没,今天又没一个。”
“听叶家的领居大耳说,秀儿晚上有时候会梦游,可能昨晚梦游症发作,她娘没发现,走到河边意外溺水了吧。”
安玲琅一听到梦游二字,心中升起疑云。
昨晚她无意识的样子,应该也能称之为梦游吧。
不免心惊,若不是小成成将她拦住,她会不会也像他们口中的秀儿一样?
有些后怕的打了个寒颤。
邻桌的人还在讨论着,刚才说话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朝另一人小声说道:
“我说,最近棱洛镇不太平啊,之前还有件事没传开,客云来一个叫翠花的小丫头,大前天没了,昨天是贾府家二小姐,今日又是叶秀儿......”
男人说着,别有深意的朝另一个男人抬了抬下巴,后面说的声音低了下去,安玲琅没听清楚。
不过前面听到的情况,就足以让她觉得昨晚的事可能不简单。
有必要去查一下。
安玲琅将她的想法给楚煜城说了。
“此事有古怪,我们得查一下,昨晚的梦魔......首先申明,我从来没有过梦游的情况。”
安玲琅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点。
梦游症其实有点吓人,她不想吓着小成成了。
楚煜城微微颔首,此事将小家伙牵扯进去了,不解决了离开这里,他不放心。
决定好之后,向邻桌两人问了下叶秀儿死亡的河边,找了个人带过去了。
河边,叶秀儿的尸体已经打捞起来,平放在地上,刘顾正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秀儿,我的秀儿啊,你怎么到河边来了呀,是娘亲没照顾好你,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旁边两三个女人劝着,可这种事,哪是劝一劝就能有用的,也只是说道:
“秀儿她娘,节哀呀,已经让人去邻镇通知秀儿他爹了,下午应该就回来了。”
这时,府衙的人也到了,地方官马如雷在衙役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马大人,你一定要为秀儿做主啊,她梦游症已经有两年没有发作了,一定是有人谋杀,有人谋杀!”
刘顾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与马如雷随行的午作也来了,简单验尸后确定为溺毙,因着死者是名少女,要验尸得带回衙门。
“马大人,此名死者,还有严重贫血的情况。”
马如雷一听,脸色微变,昨日死的那个,也有相同的情况,沉声道:
“带走,把刘顾也带走。”
安玲琅一行人在远处看着,见马如雷没说两句就把死者和家属带走,有些雷厉风行,继而转去府衙。
棱洛镇地界隶属于昭民国,安玲琅等属于别国人,这件桉子不能明着插手,只能暗中来。
去府衙后,马如雷问了些问题,刘顾被邻居搀扶着送回了家。
安玲琅又跟着去了刘顾家。
“刘婶儿。”
安玲琅推门进去。
刘顾一看是几个不认识的人,面露害怕。
“你们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
“我相信你女儿不是梦游,我昨晚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安玲琅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昨晚叶秀儿可有什么异常?”
刘顾才死了女儿,还很伤心,见到几个陌生人上门问情况,又很戒备。
凤霓凰见她犹犹豫豫,直接道:
“事关你女儿的真正死因,你也不想女儿枉死吧?”
说到这,刘顾抹了把眼泪,将昨天叶秀儿做过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睡觉前,她还到我房间来让我给她挠痒痒,没想到几个时辰后就......”
“挠痒?”
安玲琅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嗯,她说脖子有些痒......”
安玲琅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忽然感觉有些发凉。
从刘顾家里出来后,楚煜城将安玲琅的脖子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又让凤霓凰检查了一阵,确定没有问题才稍微放心。
下午,几人又去了昨日遇见的曹秀才家里问了下贾家二小姐的情况。
说明来意后,曹秀才虽然还沉浸在悲痛中,还是很配合的说了些事出来。
“成亲前一天下午,彩荷曾出府与我见过面,当时没什么异常,只是说脖子上有凉凉的东西。”
曹秀才那儿完事儿了之后,接下来几人又去了翠花所在的酒楼问了问,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脖子。
“这是一个标记行为,很可能接下来还会有相同的桉件发生。”
安玲琅皱着眉,“凶手的目标是少女们,这件事得告诉府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