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没说谎,她赚灵石的确只是为了快乐——
坑骗仙修的快乐。
不明真相的高子言看着封烟的眼神不自觉就带上了敬佩。
他兴奋问道:“那师姐是准备将赚来的灵石都给我?”
封烟翻了个白眼道:“你想得美,我九你一。”
高子言:说好的缺的是快乐呢……
封烟模彷高子言的笔迹写的飞快,高子言才抄完一遍,她两遍都写完了。
高子言拿起她写字的宣纸忍不住感叹:“这笔迹真跟我的一模一样,厉害啊师姐。”
谁都喜欢听夸赞的话,封烟也不例外,她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心里却忍不住为自己得到这项特长的经过垂泪。
想她当年还是一个年少无知的黄毛丫头,就已经立志要做一个搅乱仙魔两界的女魔头,于是她花高价买了仙族几个掌门长老真迹苦练模彷,以求在未来能靠冒写书信挑拨离间栽赃嫁祸仙修。
但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修真界还有个叫“传音玉符”的东西。
封烟道:“我帮你抄也不白抄,工钱就从你那一成灵石里扣。”
高子言:“……师姐你真是太有致富头脑了。”他还一块灵石没看见,先欠债了。
高子言怕自己那一成灵石最后也全都进了封烟的储物袋,万分感谢封烟之后,叫她不要再写了。
封烟也没坚持,新拿了个空白小册子写字。
高子言好奇她在写什么,抻着脖子过去看,就见她在册子封面上写下:剑修生财之道。
“师姐你这是在写赚灵石计划吗?”
“算是,也不是。”封烟搁下笔,对高子言解释道:“所谓生财,无非开源节流,我先说这个节流。”
“你知道,青云宗膳堂里的每一顿饭都是收钱的,且要想吃的好一些就要花上更高的价格,一年下来,也需要不少灵石。”
“但你知道,每一天的早中晚膳堂将要关门的时候,当天剩下的饭菜就会半价或者以更低的价钱出售。”
“奥,我懂了!”高子言激动道:“师姐是想叫我们都等膳堂快要关门的时候再去吃饭,这样的确是可以省下来不少灵石。”
“非也非也。”封烟冲他晃了晃手指,凑近道:“不管是半价还是更低价,那不还是要花费灵石么。”
“你不知道吧,当膳堂真正关门的时候,当天剩下的饭菜,都会被当杂物处理掉,这时候,你只需要等在膳堂大娘倒饭菜的必经之路上,带上你的碗快问大娘讨上一碗……”
“这样,就可以免费吃上一顿了!”高子言满脸惊喜。
平时他有灵石了才会去膳堂吃一顿,但每每都是匆匆吃完,吃完就走。
本以为节省下吃饭时间好多赚灵石,孰不知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所以师姐,你也是这么做的吗?”
封烟看了高子言一眼,没忍心告诉他自己天天吃烤鸡还不用花钱。
她道:“不,我只是将这个方法写作成书,然后把书卖给剑修。”
高子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封师姐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他已经完全被封烟接二连三出乎意料的操作折服,看着封烟的眼神从佩服变成了崇敬。
他刚要继续说什么,门口忽然出现个人,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高子言莫名在这一瞬觉察到了压迫感。
他一转头,见竟是司徒澈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掌门!”
封烟一听“掌门”两字,笔一扔就扑到门口,拉着司徒澈的衣袖晃:“师尊你是来找我的吗?”
司徒澈低眼在自己衣袖上扫了一眼,沉沉“嗯”了一声,“还有事么,没事跟我回去。”
“没事没事~”封烟边跟着司徒澈往外走,边回头对高子言道:“我写的东西,你帮我收一下啊高师弟!”
“师姐放心!”
回摘星阁的路上,封烟走在司徒澈身边,时不时偏头去看他的神色。
上次在森林的时候,司徒澈半夜将她带走,他说是因为不想叫她和高子言坑骗同门,封烟却觉得他是见她和高子言说笑吃醋了。
所以她想看看司徒澈现在是什么反应。
可他……没有反应……
封烟丧气地一脚踢飞一颗小石子,司徒澈看见,问她:“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现在是怎么了。”
封烟眨了眨眼,凑过去问:“阿澈,你见我跟高师弟在一起说话,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什么什么?”
司徒澈毫不吝惜地评价道:“不务正业。”
“……”
正要说话的封烟又听司徒澈继续道:“义清镇突遇妖兽袭击,镇长派人带来书信,委托青云宗相助除妖兽。”
“明日,你随你大师兄三师兄一起,出发去义清镇。”
封烟没想到司徒澈竟然突然给她安排了任务,她愣了下,下意识问道:“你也去义清镇吗?”
司徒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偏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我还有其他事。”
封烟一听他不去,顿时就皱起了眉。
下意识就不想跟他分开。
但随即封烟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
司徒澈不跟她一起去,她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不是给了她离开的机会么?
可她竟然并不高兴。
不对不对,现在离开不是首要的,叫司徒澈爱上她才是首要。
这样一想,封烟才觉得心里又舒服了。
所以这一趟,她会去,然后再回来。
说不定她在这件事里表现地好一点,司徒澈会动心呢?
司徒澈并不知道封烟心里的弯弯绕,他见她忽阴忽晴的脸,还以为她在为安危担忧,便开口道:“义清镇的妖兽等阶并不会太高,届时你若遇到,让你两个师兄解决就好。”
封烟一听,心说这岂不是没了她的表现机会?
她一拍胸脯:“阿澈放心,我一定将那些妖兽杀的片甲不留!”
司徒澈:“……”
让封烟去义清镇,本就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司徒澈没想到她战意如此盎然。
嘴角动了动,他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
罢了,他还是让公输建同护着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