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座雅致的院落里。
"太子,探子回报,那边计划失败了。"
坐在软榻上的人似是没听到,自顾自的揭开手中的茶盖,轻轻吹一口气,淡淡的水汽袅袅升起,那人浅尝一口,含在口中,也不急着咽下,直至茶水变得温热,才肯罢休,优美的脖颈微微扬起,似在感受唇齿间余留的清香。
蓦了,伸出舌尖,轻轻一卷,唇上不慎沾上的茶珠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双被水珠熏染过的胭红的唇,"他们要是成功了,烈王也就不是烈王了。"
清朗若风呤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如一汪清泉,涓涓流淌,优雅从容,不紧不慢。
"探子还查到,烈王府前段时间住进了一位女子。"
"女子?"清朗的声音似是在唇间绕了几绕,才吐出,上扬开来,略带着几分好奇,那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一个跟着烈王的女子。"
"呵..."那人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微微弯下了腰,温润修长的手捂着肚子,轻轻揉捏。
"太子,那咱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回报的人,看见太子笑成这样,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踌躇着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
"不不不,还有更好玩的不是么。"那人终于直起腰来,修长的手指摆动,那双似乎总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透的眸子轻轻转动,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去查查那名女子。"
"是。"
——
"爷今日怎么还没起?"陈忠急躁的在卧房门口,走来走去,他都在这站两个时辰了,爷今日怎么了?若不是怕惹着爷,他早冲进去了。
"等着就是。"石正看了他一眼,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陈忠烦躁的抓了几下头发,伸长了脖子朝卧房探去,恨不得把卧房盯出一个洞来。
"爷!"
一道响声从身后石正的口中传出。
陈忠一愣,转过身来,傻傻的看着来人,"爷,您不在房里啊!"
"办好了?"凰天绝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一听这话,陈忠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一脸兴奋的道:"顺利完成任务!"
"嗯。"凰天绝没有任何意外的应了声,淡淡的点头,"有人被抓么?"
"放心,爷,我们没跟他们正面交锋,一得手就跑了。"陈忠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很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不明显,转瞬即逝。
"嘿嘿"陈忠傻傻的笑笑,两只手不自觉的相互搓着,"就是可惜了,老子还想跟他们正面好好打一场了。"
石正无语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小心误事,你就等着领罚吧。"
几人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进。"
古一诺一推开门,就看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挑了挑眉,直接对上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事?"
"没事。"凰天绝看着进来的人,凤眸微微闪了闪。
陈忠,"..."爷,咱们正说的不是事么!
石正,"..."
古一诺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毫无预警的抛出一句话,"我是过来辞行的,事情也看完了,在王府待了这么久,该走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压莫名的低了好几度。
凰天绝沉沉的注视着她,深邃的凤眸漆黑一片,良久,才开口,"去哪?"
古一诺皱了皱眉,看着位置上并无二致的男子,有些怀疑刚刚是不自己的错觉,"还未想好。"
"那就先在府里住着,等想好了再说。"低沉的声音,这次接话倒是顺畅多了。
"不用了,已经在外面找好地方了。"说罢,古一诺指着在屋外等候的人,尚未理会屋里的人,转身,只清浅的声音传来,"走了。"
凰天绝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的紧锁着走远的白色身影,凤眸冷冷的扫向屋外的人,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背着包袱的天权,蓦地一僵,背后莫名的刚到一阵凉意,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
出了烈王府,两人直接去了前段时间找好的院子,若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早该到这边住下了。
古一诺打量着这所院子,不大不小,位置也比较偏僻,但胜在安静。
她满意的点点头,打发天权去把屋子打扫一下,毕竟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古一诺纵身跃上院中的一颗大树,斜倚在树干上,双腿自然的垂落下来,慵懒的左右摇晃,连枝桠都被带着摇摇晃晃。
其实,她是真没想好去哪,原本可以在外多玩一段时间,哪曾想,竟被他告知,天圣向天阙递交了议和书!
想到这,水眸微沉,三皇朝鼎力的局势,自从灵灯熄灭后,就开始摇摇欲坠,如今,只要天阙今日一个点头,明日就是战争拉开的时候!
而她又能做什么?凭她的武功,尚能在乱世中自保,可,她的亲人了?落红谷里的一众族人了?
若真是如此,只有尽快抉择,从目前看来,投靠天阙是最保险的,但,若是天圣最后反过来阴了天阙,那落红谷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没有正式回复';低沉的话语忽然闯入脑海。
古一诺眼眸轻闪,突然记起明间一句传言:苍穹有双王,东天绝,西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