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给满山打电话,先告诉了这边的进展情况。
满山听说这事有谱,电话里就激动起来,说:“凌总。到时,我一定会重重的谢你。”
“我的就不用了。如果这事能成,你谢杨老师,就好了。我是希望杨老师再争取一下,把你儿子直接放他班上。他是特级老师,又是班主任,还是数学教研组的组长。我想,学校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在酒桌上时,凌然没有谈满山儿子想到一中上学的事。只是酒席结束后,在酒店外,站着聊天,道别时,凌然才把委托的事说了。杨老师感觉有难度,就问了这个孩子的成绩。凌然就告诉了,在镇上中学,年级第二,班上第一。杨老师知道那所乡镇中学,心里就有数了。那所中学,教学质量不错。这样,杨老师答应帮忙,让凌然等消息。
上学的事这就算有了一个小结。凌然把话头扯到满山小厂那边。问那边缺不缺技术人手。满山告诉,正打算想让谷海帮着,物色一些人过去。生产任务重,人手紧缺。
凌然这就笑了,好啊。一边是补锅的要找可以补的锅,一边是锅破了没处去补。
凌然当即就推荐了荣诗远,说在当调度之前,就是一个优秀的车工,磨工的活,铣工的活,他都会。活由满山随意安排。满山听说凌然推荐的人是调度,高兴啊。
“好啊,我这里缺这种专业人手。你说的那个人,来了后,还是给我当调度吧。这个话,现在就是我自己在做。我懂什么调度,只是瞎几把指挥。有时,就乱套。”
这时,凌然又想起一个人,就顺便,又推荐了行业劳模老张师傅的儿子张华。那是一个技术不错的磨床工。满山当然欢迎。他真的是缺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凌总。你可是不知道。有时候,我的产品送到一些厂家去,人家就是嫌我们的活做的粗糙。可我也是尽了力。这里的人,都是本村本镇上的,临时培训,没两个月就上岗了。要是,有你推荐来的这些人才,当指导,一个人带上五个六个的徒弟,我这里的产品质量,就可以上一个台阶。”
凌然说:“你说的这个事,对于一个想往大里做的企业来说,真的是一个必须正视也必须解决的。这样吧,过几天,我再去你那里。我们好好的琢磨一下,搞一个整体的发展规划。”
“太好了。有你老弟帮忙。我这个小厂,就有希望了。”
“我也希望你成功啊。”凌然在这边也是哈哈笑了。当然,他的笑声,是跟着满山的情绪走的。
凌然就要问了,“满总。你看,他俩,什么时候去上班合适?”
“我们厂初八开门。你让他俩,初八过来。最好,你也来吧。我还想和你聊聊。”
“成。就这么说定了。我初八领着他俩,去你那里。”
宝伊达公司,初六起,安排人值班。要到正月十五才是全员上班。也就是说,正月十五之前,凌然有时间。即使没有时间,他也会挤出时间。满山那里,可是年后的重点所在。
凌然再踏进荣诗远家时,脸上可是开心多多了。屋里的几个人,也看出来,凌然这个电话打出去,有了好消息。
“诗远。准备一下,初八,随我去满山那个厂。你去,还是调度。工资是在白马公司的基础上翻一番。”
“谢谢你,凌总。”乔玉秀竟然哭了。
颜暮雪手抚了乔玉秀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看着凌然,显然,这是感谢。可是,凌然没有看到颜暮雪这个时候的表情。荣诗远挡在前面,使劲地握着凌然的手,说着感谢的话。他也是激动啊。生活这就有着落了。
现在的这个企业,白马公司类似于一盘散沙。现在的状态,大家就是蛇有蛇路,鳖有鳖路的自找门路。没有门路的还在厂里,每天是报到,聊一会,就各自回家。算上班,工资呢,先挂着,到时,有钱时就发基本工资,也就三四百元。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尤其是荣诗远夫妇,这个年过的,烧心,上火,郁闷呢。现在,突然有这样一个可以保生活的工作,感激之情,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颜暮雪在一边看着,受到了感染,也有了些感动。凌然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这个男人,当初没有错爱过。
突然的,颜暮雪的心底有了一阵触痛。以往的日子,还可以继续吗?
这时的情感,真的复杂到难以言表了。当初那个离婚,现在想起来,就是有些荒唐。背地里,可是埋怨过凌然的。再后来,竟然就平静下来,甚至不想再组合到一起了。为什么呢?一直说不清楚。
在这个企业里,多数人都感觉颜暮雪很高冷。可她自己真的没有觉得。她认为自己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兢兢业业的工作。真的不知道这个高冷从何说起。就这个,问过凌然的。凌然也说,没有感觉她高冷,甚至,凌然认为颜暮雪是一个很好说话,很随和的人。
荣诗远夫妇要留凌然和颜暮雪吃饭。
凌然说:“改日吧。吃饭的机会有的。我们今后还要共同作战的。”
颜暮雪对凌然动不动就拿打仗的句子来说,是有反应的。这会,她就是鼻腔里流动了一股不屑的气息。好了吧,你,凌然先生,你干吗要把平常的生活说到有硝烟弥漫的感觉?
最终,凌然和颜暮雪没有在荣诗远家吃饭。
凌然对荣诗远说:“中午,我有约。本来,是想去老张师傅家。现在,也不去了。你抽个时间,转告张华,做好准备,初八一块,我们去那边的厂。”
听凌然说这话的口气,颜暮雪就又看了过去。口气好大呀。现在就说那边的厂。好像满山的厂归他管似的。
荣诗远答应,待会就去老张师傅家。
凌然和颜暮雪出门。荣诗远却拦住凌然,要乔玉秀把那个红包拿来,要退回去。
凌然可是沉下了脸,说:“诗远。你这样做,不好吧。打我脸吗?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太多了。”荣诗远用手指捏了捏,又说:“你这,给的太多了。”
凌然的一只手拍了荣诗远的肩膀,说:“过去,好好做。来年,你可以还我的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荣诗远夫妇也只好作罢。夫妻俩把凌然和颜暮雪送到楼梯口,还想往下送的,凌然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意思是你们不要送了,送君再远总有分别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