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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以前之事,一笔勾销

「转达你的主人,这封挑战函我将不会接受,拒绝理由的话,是因为我的仆从他生病了,所以无法出行」

「病了?什么病?」

「很严重的外伤,目前病卧在床」

「哈?怎么这样……」

默安可郑重而又略带严肃的话语传到了门阶外站着的金发少女玛兹卡的耳朵里。

玛兹卡脸色一变,嘴巴一撇别过脸去,一把将右手上捏着的白色信笺递过去,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生病,偏偏挑选在这个时候生病?那怎么不挑在这个时候去死?」

原本脸色微微凝重的默安可变得面无表情。

这一刻,谢米尔贵族之廷的大小姐站在了玛兹卡的身前。

她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我想你并没有质问我的这一资格。意思我已经传达好了,至于回不回复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要继续在这里逗留的话,我不介意亲自替你的主人来教导你什么叫礼节」

说话间的口吻显得十分有气势和果断,俨然“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插手”的主人风范。

这下把玛兹卡直接听得吓呆住了,傻傻地站着不敢说话,盯着默安可面无表情的脸半响后,弱弱地鞠了个躬。

「对、对不起,真、真的很对不起……」

整个人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先前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来使』样子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笨拙的说话方式。

「你这样说话要是吓坏她,我可能会被洛米抓过去打诶」

鬼一样冒出来的声音响在耳边,并且感到一丝鼻息凑近过来。

默安可浑身一颤,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抬起朝着身后那张脸利落挥过去。

易鬼当场抱头半蹲。

「别别别!」

掌风几乎要贴在脸上的那一瞬刹住了,掠过耳边而逝。

默安可脸色嗔红,唇边露出的皓齿极白。

「你……怎么不好好躺着?出来干什么?!」

易鬼放下抱头的手,慢慢站起来,笑嘻嘻地打岔。

「出来……出来……」

半天却想不到什么理由。

上厕所?不对不对……自己那个房间里就有厕所,转头就能去没理由出大厅。

肚子饿?才被默安可告诫好好好躺着就溜出来,而且还有华洛在……说肚子饿也不切实际。

「出来见见你,这不是一段时间没见了嘛……」

讪讪地笑了下,易鬼摸着头琢磨下一步怎么说。

「见见我?一段时间没见?我不是刚从你那里出来吗?华洛,到底怎么回事?」

身后怯怯不敢搭话的华洛此刻终于站出来,弱弱地低着头,两只小手叠在一起。

「是、是易鬼大人说要出来……出来见见客人……」

华洛本身单纯,不擅编谎。

面对默安可之时更是有一说一,绝不隐瞒。

「客人?没有客人」

默安可摇了摇头。

「回去休息吧,关于你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安心一点」

言下之意,心思敏捷的默安可自然懂易鬼出来的目的。

听到了门口这的动静之后,担心是否是那些来挑衅和寻求决斗的人来这里找麻烦。

默安可盯着一身绷带的易鬼,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都这样了,还是好好顾好你自己吧……

几个眼神交汇,易鬼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只听门阶那传来微弱的结巴话语,似乎受到了什么偌大惊吓,断断续续——

「绷、绷、绷绷绷……绷带……鬼……」

玛兹卡睁大着眼,里面带着说不出的惊恐。

手指指向易鬼那,气若游丝地说着。

易鬼兀的转过头。

「嗯?」

玛兹卡当场翻了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毕竟别人无法理解她眼中所看到的事物——

一个从门后暗处突然冒出来的浑身缠着绷带般的“人形怪物”,头上也缠着一寸又一寸的绷带,从中还露出一丝丝可怕的暗黑色“毛发”。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人形怪物”还躲避开了攻击(默安可的那一巴掌),蹲下之后又站起来,还能说话?!

这一系列“恐怖景象”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使得玛兹卡回想起古老童话里所说过的狼怪、雪怪、南瓜鬼……

突然出现了个『绷带鬼』,强烈恐惧冲击之下,玛兹卡翻白眼倒下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想的是:

原来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

······

「这封信里主要讲的什么意思?」

易鬼趴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信笺。

带有高质感与滑度与米白色的信笺上印着暗红玫瑰的纹章字印,封口处凝着淡淡香味的酒红色印泥。

默安可坐在旁边,手里捏着一张珍珠洁色的纸张,并不大,正好一只手可以覆盖。

「大概就是挑战书吧」

「哦?那你看过了吗?」

默安可摇了摇头,随即把纸张递到易鬼手中。

「还没,不过你自己看看也好」

易鬼接过,一字一句地咬着上面的文字。

字迹十分优雅而隽永秀丽,可惜的是它的观赏者并不是很能领略其味道,甚至还有些唱不出来。

「以此由西可家族第二子洛米·贝利亚尔·西可……单独一人所发起的对于谢米尔家族,默安可·贝利亚尔·谢米尔臣下一名仆从所部……这个字怎么念来着?」

易鬼侧过头用手指指着纸张上的一个字,默安可探过头轻轻一瞥。

「属,属于的属,这两个字连起来念部署。意思就是类似于安排那样」

「喔——……所部署的一场关乎个人名誉的决斗将在三天后,于卡修斯托魔法学院内比斗场进行……望请接受此邀,不论输赢,先前之事,一笔……这啥?什么勾?」

「一笔勾销啦,就是说先前无论你对他干了什么事,都可以全部归零」

「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

默安可脸色一变,将易鬼手上的那张珍珠色纸夺了过来。

「你可千万不能签,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吧?他上面说不论输赢,但没说生死,万一要是把你……」

「哦啦……我又不是傻子」

「不要逞能就好……」

易鬼突然直直地盯着默安可,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淡然但是又感觉似乎说不出的奇怪。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

默安可神色一闪而过地慌张了一下。

「哪里不一样,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比以前好一点」

「说什么呢!我以前难道不好吗?!」

默安可嗔怒喊道。

易鬼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总感觉你以前比较,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总感觉你比以前不容易生气的样子。明明啊,之前都是比较喜欢骂我“白痴”“大笨蛋”“蠢蛋”啊什么之类的……」

「我本来就不喜欢大呼小叫的,只是你总做些蠢事,所以……」

「总之的话,现在不容易生气,感觉变得突然很快,以前不是这样」

「以前……?明明才不到一年时间……哪来的以前?」

易鬼抬起手肘抵着枕头,下巴撑着脸,仰头看向天花板。

「差不多就是那晚之后吧」

「那晚?哪晚?」

默安可眨巴眨巴眼。

易鬼认真地转过脸,盯着她的水灵灵的一双瞳孔。

「三天前,房子被烧掉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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