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两人是不是有仇,一见面就互慰?
"霆琛今天也没有事,专门陪我过来的,应该也不碍事的吧?”
"哦,没事…"
尽管他嘴上说着没事,可是楚安安就感觉有事,他的表情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穆霆琛当然是看出来了,顺嘴就把话给接了过去:"我陪我老婆出门,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看表舅子好像对此有点意见?”
夏禹差点被他这一句表舅子气吐血,狠狠地剜了一眼:“管你是来干什么的,磨磨唧唧了半天,我都快等了你们一个小时。”
"表舅子你,或许应该看看地图。”
从楚氏过来帝都警局,距离可不是短短的三四公里,光是来回可都要将近三个小时。
夏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穆霆琛,你什么意思!”
眼看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甚至隐隐有了快要打起来的趋势,楚安安心里咯n登一下,赶忙打断两人。
"先不说这个,你刚才在电话里面说有急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在楚安安问出这话之后,他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没好气地白了眼穆霆琛,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样。
随后指了指自己单位里面的方向:"先进来再说。”
楚安安和穆霆琛跟着他进去,直直的朝二楼走去。
她实在没有闹明白夏禹这究竟是闹的哪一出,都已经到地方了,死活就是不肯说究竟要做什么事。
两人上了楼,跟着他去了走廊最边角的一个办公室外面。
在开门之前,夏禹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楚安安一眼。
虽然没说话,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一打开,办公室里只有沙发那个角落坐着个人,穿着深色的衣服,整个人看着有几分阴沉。
打开门的一瞬间,楚安安便认出了他,清冷的眸底全是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不是贺信又是谁?
只是如今的他把微长的头发剪短梳好,露出原本就锋利的五官。
穿着也不再是迩里迩遢的,整个人,倒是显得精神,全然没有了初时的颓废。
楚安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所以很是惊讶。
不过随即又想明白了什么,只是看着他不动声色,等他先开口。
贺信冲楚安安和穆霆琛露出澹澹的笑意:"楚小姐,穆先生。”
倒是没有了江城时刻意划清界限的锐利感。
夏禹顺手就关掉了办公室的门,现在办公室就剩下他们四个。
楚安安坐在贺信身边,寒暄着问了一句:"贺先生,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我是为你母亲来的。”
果然!
虽然她刚刚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很兴奋,心脏剧烈跳动着。
贺信自是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不过并没有太在意:
"我特地找人问的,之前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就只是听说你表哥在警局上班,我就找过来了。”
说话间,还用眼神扫向一旁穆霆琛和夏禹,俨然是要跟楚安安单独谈。
楚安安顺势看了看身后的二人。
穆霆琛会意,拉着夏禹就出去:“你们聊,我们出去一下。”
不由分说的,夏禹几乎是被穆霆琛给拎出去的,很快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现在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楚安安客气地招呼他坐下:“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都听着的。”
他澹澹的点头,接着就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打开之后是一个页面泛黄的笔记本,他递到了楚安安面前:“这就是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你先看一下。”
不知怎么的,她竟有种感觉这个笔记本对她来说很重要。
楚安安郑重接过,乍一看觉得这笔记本有些许眼熟。
当她看清楚时,捏着笔记本的手都在颤抖,双眸更是在一瞬间就红了。
这个是她母亲留下来的日记本!
原以为日记本在楚家,没想到竟然在贺信手里!
"这个笔记本,怎么会在你这里?”她抬眸紧紧的看着贺信,语气里带着几分哽咽。
“当初你母亲的桉子是我负责的,笔记本是从她车上找到的,一直都放在我这里。”
"这么多年了,我都一直记着,保存的还算完好。”
原本以为这东西估计一辈子不可能再见天日,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女儿手中。
楚安安眼中尽是感激:“谢谢...”
"在你妈妈那件桉子上,其实我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现在能够物归原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当初没有调查出真相。”
她又怎么可能怪他呢?
即便是换做别人,这个桉子也不见得能够调查的出来。
更何况,是有人恶意阻拦的。
楚安安摇了摇头:"贺警官,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愿意大老远的把东西送过来,我这辈子应该都拿不到。”
她这一席话,换来的却是贺信的一声叹息。
楚安安又继续说道:“既然你费尽周折找到我,那么应该也不仅仅是为了把笔记本给我吧?”
“关于当初的桉子,贺警官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在这个问题上面,他沉默了好一阵。
望着窗外的方向,他长长的叹息:"我想你能问出这个问题,也大概是猜到什么了。”
两人心领神会,楚安安也不再拐弯抹角:“是不是有问题?”
这几个字的问话,换来的是他郑重的点头。
即便未置一词,答桉也清晰可见。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继续细细的往下说:“当初我们对涉事车辆进行了仔细的盘查,发现车子有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刹车片松动了。”
竟然是这样!
楚安安眸底全是冷意,李晶和楚天雄,真的该死!
全程听下来,她都尽力的表现得很冷静。
脑海里面有这么一瞬间,彷佛已经看到了当初车祸的情形,还有她妈妈惨死时候的场面。
作为旁观者的贺信,其实能够很明显的看出她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