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A6缓缓倒出了站台,直到黑色的车身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叶初九脸上的嚣张神情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玩昧神足的笑容。
“哥,你好厉害!”沐红樱忘乎所以地抱着叶初九的胳膊跳跃着,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叶初九能够把宋辉弄的灰头土脸的而感到开心。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叶初九相当臭屁地扬了扬头。
沐红樱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当她意识到了沈钟毓就在身旁的时候,连忙松开了叶初九的胳膊,尴尬地朝着沈钟毓吐了吐舌头。
沈钟毓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有些疲倦地说道:“我已经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你不会打算让我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吧?”
叶初九挠了挠头,苦声说道:“这不是还没找着圣灵的钱包嘛!”
一直等着机会说话的李刚,一听到这话连忙上前说道:“教官,我弟说钱包已经让人带下车了。这样,你说个地址,我一会让他给你送去。”
叶初九很是自然地看向了沈钟毓,关心地问道:“一会你想先休息,还是出去逛逛?”
沈钟毓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想先去趟鸡鸣寺。”
“哦,那一会就让他把钱包送鸡鸣寺去吧!”叶初九朝着李刚点了点头。
“谢谢教官。”李刚如临大赦地跑到了那站在车门前不敢下车的李岩身旁,生气地骂道:“你个混蛋,看看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李岩欲哭无泪地说道:“哥,我哪知道啊,我就是看那妞长的不错,想跟她交个朋友,谁知道……她身边这么多狠人啊!”
李刚怒瞪了李岩一眼,道:“因为女人你吃了多少次亏了,还是不长记性。这是华夏,不是迪拜,你有钱在这里不一定好使。话说回来,你不老老实实的在迪拜呆着,你跑回国内干嘛?”
“你还不知道?”李岩一脸惊讶地问道。
“知道什么?”李刚不解地问道。
李岩苦笑着说道:“也是,你天天都不跟家里人联系,你能知道什么。爷爷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国过,所以咱爸就让我先回来把老房子归置归置。听他那意思,爷爷回来好像就不打算回去了。”
“回来就回来呗,刚刚那条横副又是怎么回事?”李刚好奇地问道。
“这不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嘛,老爷怕他生活在城里边噪,生活在乡下闷,就让我回来看看,能不能在苏江省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弄个生态别墅区,好让爷爷在这生活的能舒服点。”李岩不以为然地说道。
“随便了,我也懒得管你。反正,你赶快把钱包给人送过去。刚刚那个是苏江省省长的儿子,你也看到了,被我们教官给熊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不想跟他似的,去的时候就好好说话。”李刚一脸纠结地说道。
李岩怯怯地说道:“哥,你也知道我,最不会说的就是好话。要不,我就像他说的,准备个千八百万的给他?”
“你看他们像缺钱的人吗?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李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步跑到了正在集结的队伍里。
李岩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无比纠结地骂道:“这算什么事啊,回国第一天,就被人踩,这以后的日子还有好吗?赔礼道歉,我这到底怎么赔啊我!”
叶初九来的时候开的依旧是林妙音那辆白色的雷克萨斯,车里的内饰也好、味道也罢,都让沈钟毓确定这辆车的主人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品味不俗和有钱的女人,不然的话绝不会用迪奥真我作为车载香水来用。
这个汽车的主人,沈钟毓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可是后排那两她却是不能不在意。
这次相见,沐红樱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粘着自己,两人的距离在叶初九的面前,不经意地拉开了。
至于艾儿,沈钟毓的智商虽然没达到她那么变态的程度,但是也能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喜欢叶初九。不然的话,不会用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想叶初九才来了金陵几天,竟然就能一连收获两个女人一个女孩的青睐,沈钟毓真不知自己应该是为此感到自豪还是应该感到头疼。
时值周末,前来鸡鸣寺供香朝佛的游客和佛徒络绎不绝。
饶是叶初九不是一个信佛之人,心情也是因眼前那些虔诚礼佛烧香的人变得宁静起来。
沈钟毓并没有像叶初九想的那样,进那寺庙之内烧香礼佛,而是轻车熟路的带着叶初九走到了那尚未对游客开放的胭脂井。
站在那已经被院方修建一新的胭脂井旁,沈钟毓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感伤,她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叶初九一脸无知地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信佛。”
沈钟毓声音轻缓地说道:“陈叔宝,南朝陈的最后一位皇帝。传说51万隋兵渡江攻破金陵时,陈叔宝身边还有几个伺臣劝他干脆摆足皇帝的架子,就坐在大殿里等着。陈叔宝惊惧不敢,号称“吾自有计,卿等不必多言”,但他的这计谋既不是呼风唤雨、也不是洒豆成兵,而是带着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张丽华、孔贵嫔一起躲到了你眼前的这口井里。”
叶初九虽不说像艾儿那么聪明,也不像沈钟毓那么聪慧,但是沈钟毓这话说到这儿,他基本上就已经明白一半了。
沈钟毓继续说道:“陈叔宝是个多情种子,除了张丽华之外,陈叔宝宠爱的女人还有:龚贵嫔、孔贵嫔、王美人、李美人、张淑媛、薛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共10人,别说是一国之君了,哪怕是一家之主把心思全部放在女人身上,恐怕也确实没精力没时间来打理国事和家事了。”
叶初九尴尬地说道:“钟毓,我……”
“你听我说完。”沈钟毓微笑着打断了他,慢步走到了胭脂井旁,不急不慢地说道:“贪婪美色,是每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这种欲望不光男人有,女人也有。碰上长的漂亮的人了,谁都想多看两眼。只看不想,那是欣赏。又看又想,那才是欲望。看一个爱一个,那就是花痴了。”
“呃……我真不是花痴。”叶初九欲哭无泪地说道。
沈钟毓哭笑不得地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花痴,不过你比花痴还可恨,因为你很容易让女人发花痴!”
“我还没有帅到那地步吧?”叶初九尴尬地笑道。
沈钟毓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让女人发花痴,不是因为你帅,而是因为你好!”
“我好?你不会是想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叶初九颇有些无语地问道。
沈钟毓摇头说道:“我说的好,是真正的好。体贴入微的关心,无微不至的照顾,不计后果的举动等等类似这种行为,都是让女人对你产生好感和依赖的原因。初九,你不懂女人。长相、家势、学识、能力这一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次要的,女人看重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对她好,愿意为她付出。哪怕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听的话,哪怕你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浪漫的礼物,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只要你能让她感动,她就会喜欢你。我之所以说你可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是那种极易让女人感动、让女人依赖的男人。”
“呃……没有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钟毓,你这可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了哦。”叶初九美滋滋地笑道。
沈钟毓面带不悦地看了叶初九一眼,声音饱含怨念地说道::“夸你?呵呵,用你的话说,我现在杀了你的心都有了,我怎么会夸你。男人的欲望是女人,他们会本能的想要去占有那些漂亮的女人。而你不同,你可以对女人产生欲望,但是你极少想着去占有她们,因为你的本能只是去呵护女人。你知道,你这种本能,有多招人恨吗?”
叶初九尴尬地咧了咧嘴,一脸纠结地说道:“呃……这个……男人不是天生就应该保护、呵护和爱护女人吗?我舅姥爷……一直这么教的我。”、
沈钟毓面色平静地说道:“你刚刚说的这些,是只有情圣才能干出来的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呵护、爱护、保护别的女人。我不愿意,红樱也不愿意,艾儿也不愿意,圣灵更不会愿意,全天下的女人没有人愿意!”
除了拓跋圣灵一脸无知地站在叶惊林旁边之外,其她两女的脸皆是因为沈钟毓这句话而挂上了羞红。
“她们?钟毓,你误会了。红樱就是我妹,艾儿就是我学生,我跟她们真没什么的。”叶初九连忙解释道。
沈钟毓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协调的笑容,声音轻缓地说道:“是吗?那你问问她们俩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你!”沐红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艾儿就已经抢先开口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跟着瞎起什么哄!”叶初九生气地瞪了艾儿一眼。
艾儿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怨念十足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喜欢你这个脸皮比鞋底厚、说话跑火车、做事没头脑的无耻之徒吗?谁让你三番五次的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又不是个冷血动物,你对我那么好,我要是还不喜欢你的话,我还是个人嘛!”
“红樱,你说。”沈钟毓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沐红樱。
沐经樱紧张地捏着衣角,怯生生地说道:“哥,我也喜欢你。从小到大我就想有个人能呵护我,照顾我,当你那样做的时候,我……我……我就喜欢上你了。不过钟毓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我哥发生任何事的!他永远都是我哥,我也愿意永远当他妹!”
沈钟毓伸手将沐红樱拉到了身前,温柔地说道:“傻丫头,我没有要说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告诉他,做为一个男人,得明白,在没有准备对一个女人负责之前,最好别让对方产生错觉。”
“你是叶初九吗?”沈钟毓的话音刚落,一个令人在这炎热的夏日正香会感到一股子寒意的女声在几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叶初九一脸不耐烦地扭头看了过去,只是一眼而已,他肚子里边的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圣洁,这是叶初九对眼前这个皮肤白净、长发披肩、白裙裹身、白靴裹脚的女人唯一评价。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叶初九情不自禁地回答了女人的问题。
“我叫丹增卓玛,我是来杀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