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enshuzuopin《zhupiehuashuia》●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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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_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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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
其实就真实地潜伏在我们生活之中,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一个意外或者是一个巧合而突然出现让你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时候根本就不给你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所以,
活着一刻就要认真耐心、精致完美地过好这一刻,尽量争取不给自己的生命过程留下些许的遗憾,
因为——
明天和意外,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哪个会最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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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黎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垒球棒,斜靠在自己的那辆橘红色的跑车上,斜着那双俏生生的大眼睛,一脸羞恼、一脸忿恨地怒视着我。
在燕黎的周围停了十几辆名贵跑车,三十几个男男女女手里也都拎着各自趁手的武器站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玄智源兄弟几个,仿佛是一群狮子笑眯眯地看着几个不知死活的羚羊跑进了自己的嘴里,那份得意与不屑在脸上表露无遗。
“好家伙,准备充分啊?”
当玄智源和杨东衡、宋俊驰、洪荣轩站在燕黎这些人面前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们的全副武装吓了一跳。
着实吓了一跳。
也许是宋俊驰的那帮人在这里看着燕黎的缘故让这些人有了警惕,也许是燕黎原本就要和玄智源对决就找来了这些帮手,
所以,才,
准备充分。
但是,勇者无惧!
“燕黎,你是女人,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请把这八个混蛋交出来。”
玄智源拿着照片面对着这群骄横的男女逐个比对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些面熟的人物存在其中,只好把那几张图片递给燕黎。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些人我不认识,那件事情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你难道听不懂吗?”
燕黎接过图片看也不看就用双手撕得粉碎,用力把纸屑扔到玄智源的脸上,然后挥起球棒对着玄智源的头部砸了下来。
玄智源没有躲避,任由那些细碎的纸屑在自己的眼前飘过、在自己的脸上滑落,只是在球棒将要击中自己头部的瞬间,玄智源的身体才不被察觉地向左侧稍稍移动了小半步,球棒狠狠地砸在了玄智源的右肩上。
“啊?!”
就在现场的男男女女齐声惊呼的时候,燕黎手中的垒球棒已经脱手而飞,跌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上,呯呯啪啪地翻了几个跟头,躺在地上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肆意行凶之后的恐惧,还是看到被打者安然无恙的后怕,燕黎脸色铁青,看着玄智源的表情就如同大白天看到了鬼一样,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
“如果觉得不解恨,你可以再打几下。”
玄智源回头看了杨东衡一眼,杨东衡理解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垒球棒,走到燕黎面前双手奉上,燕黎无动于衷。
“要打趁早,等我们烦了就该轮到你们这些杂碎遭罪了。”
杨东衡阴沉着脸把垒球棒塞到燕黎的手里,然后眯缝着眼睛把现场的那些男女狠狠地扫了一圈。
“靠!吓唬小丫头啥能耐啊?有种跟哥们单挑!”
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从一个女孩子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根又长又重的垒球棒,有些瞧不起地看着我玄智源。
“嗨?还真有不信邪的哈?我来!”
杨东衡平时就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主,而且是训练有素的那种喜欢打架的主,得到这样的机会哪能不去显摆显摆?更何况那些男男女女之中不乏有几个出色的美女,更成了杨东衡按耐不住的动力。
“东衡,今天这事关系到你熙若嫂子和清如小妹,我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是让我来吧。”
玄智源伸手拦住了摩拳擦掌的杨东衡,回头示意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把杨东衡带过去,看好。
“这位好汉,请你稍安毋躁,待我和燕黎商量一下之后你再教训我可否?”
玄智源学着单田芳说书的口气对着那个汉子抱拳行礼,那个汉子根本没有想到玄智源会来这一出,所以一愣,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看玄智源又看看燕黎,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燕黎,还是那句话,请你把这八个混蛋交出来!”
“我再说一遍,那些人我不认识,那件事情也与我无关,而你对我的伤害永远都没有完!”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决绝,就请你再选出来七个能打的人和这个好汉一起来教训我替你报仇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边,如果我不幸打赢了,还是那句话,请你把这八个混蛋交出来!”
“靠!我一个人收拾你超容儿的!”
玄智源的话音未落,那个粗壮的汉子早已经忍耐不住玄智源对他实力的蔑视,扔掉手中的垒球棒挥拳就扑了上来。
“停!”
玄智源没有躲避,只是在那个汉子的拳头到达目标之前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咋?怕啦?”
粗壮的汉子反应还是挺快的,及时收住了拳头有些得意又有些不解地地看着玄智源。
“第一,你不应该丢掉武器,那是对我的不尊敬;第二,如果我打赢你一个,是不是就等于打赢了八个?”
“……这……”
粗壮的汉子被玄智源从容的表情弄得有点心虚起来,转回头去看燕黎,希望在燕黎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毕竟刚才燕黎那一棒子的力道也不小,玄智源能轻易地用肩膀接住、震飞,说明玄智源也不是一般的战士。
粗壮的汉子当然清楚这一点,只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所以才勇敢地站了出来想给燕黎解围。
“算我一个!”
“还有我!”
没等燕黎表态,人群之中相继走出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学着那个粗壮的汉子一样,把自己手中的武器丢到了地上。
之所以那么自信地把趁手的武器丢到地上,那是因为有绝对的自信。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对八还有胜算的机会。
“对于你们的义气我在这里行礼了,敬佩!既然你们不选择使用武器,我也讲究一点,以不伤害你们为准则,希望你们不要死缠烂打,逼我出重手。”
虽然这些人知道以多打少有绝对的胜算,但是,能够站出来为燕黎助战不仅需要一份勇气,也需要一份义气。
玄智源敬重义气,所以玄智源对着站出来的这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抱拳行礼,以示敬意。
玄智源的敬意很真诚,“以不伤害你们为准则”那句话又很伤人,
所以,
八人不约而同地向玄智源扑来。
从八个不同的方向,向玄智源
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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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默静静地坐在店里,坐在店里一辆支起大梯子的摩托车上,两眼有视无觉地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右手漫无目的地拧动着摩托车的油门,任由思绪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拘无束地乱飞乱翔。
徐子默入股大车店与他所学的专业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业选择,当初决定入股的时候家里人也是极力反对,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独生子女的一意孤行,只能任由徐子默自作主张了。
对摩托车的情有独钟,让徐子默对自己的这份工作十分满意,因为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收回了当初入股的成本。而现在每个月都有数额不等的纯收入,既解决了自身的生活费用减轻了家庭负担,又可以随时随地买点应季的水果点心孝敬父母。
而闲暇时和车友们骑着摩托车浩浩荡荡地出行、游玩,更是骑乐融融、骑乐无穷,日子过得也算充实,时间打发的也算踏实,活着的意义似乎也就是对爱、对爱好的一种需求与满足。
尤其是能够认识玄智源、杨东衡、安雨泽、宋俊驰、洪荣轩这样几位情义当头的大哥哥,更让徐子默感到无比的幸运。因为和这样的几个人在一起朝夕相处,原本有点懦弱的徐子默也被熏染的颇具侠肝义胆、正气凛然。
在这之前,徐子默对情义的理解仅限于金庸的小说天龙八部,
在这之后,徐子默感觉自己和玄智源、杨东衡、安雨泽、宋俊驰、洪荣轩之间的情义,已经超越了天龙八部。
“请问玄智源在吗?”
突然的问话把徐子默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散乱的眼神漫无边际的思绪,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来了两个男人,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您好!玄智源不在,请问二位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从两个男人眉宇之间透露出的那种居高临下的蛮横,徐子默已经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来买摩托车的车友,也不会是来找玄智源聊天叙旧的亲朋好友,所以很礼貌、很谨慎地询问了一下。
“在哪里能找到他?”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并没有回答徐子默的问话,而是继续追问。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请问二位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徐子默有些担心地再一次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两个男人不在说什么,随意地在店里看着各式各样的摩托车。
徐子默有些不放心地拿出了手机,走向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墙角,准备给玄智源打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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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胃部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干呕着倒在了地上。
当八个人同时扑向玄智源的时候,玄智源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迅速地移动脚步,把原本是来自八个方向的攻击包围圈变成了一条直线。
也就是说玄智源利用步法与速度的优势,根据八个人移动速度的快慢变换角度和距离,让他们自己人的身体去阻挡他们自己人的攻击路线,这样玄智源就从面对八个人的攻击变成了面对一个人的攻击,
这就等于,
一对一的打斗。
虽然玄智源对这些人的助纣为虐有些怀恨,但是对他们的义气又敬佩有加,所以,玄智源的拳头都准确地击中每一个人的胃部。
因为那里的痛神经最为丰富也最为敏感,不伤人,且可以让对手暂时失去战斗力。
“好了,你的无耻我和我的无耻就算扯平了,请把那八个人交出来吧!”
玄智源绕过倒在地上的八个人直接走到了燕黎的面前,表情坚定而冷漠,眼神却是仇恨难消。
“你不懂人话吗?需要我说几遍你才会听懂?好!如果你能听懂人话我就再说一遍,那几个人我不认识,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我也毫无关系!”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就凭燕氏集团的财力!就凭燕黎这两个字!就凭那种肮脏的行为只有你这种下流坯子才做得出来!够不够?”
“对,我是下流坯子;好,你是上流绅士。燕黎,我郑重地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会4小时全天候照顾着你,直至找到你那八个手下掰断他们的爪子,然后再和你算总帐!”
“我也正式地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会4小时全天候地照顾你,随时随地高价收购你身上的每一个零件!”
“哈哈哈~随时恭候!”
看着燕黎恶狠狠的表情玄智源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虽然燕黎说话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恶狠狠的,但玄智源不相信一个女孩子真的会花钱收购血淋淋的人体残肢,所以,对燕黎说的这些话玄智源权当是女孩子被羞辱之后的语言发泄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玄智源知道,今天想从燕黎这里得到那八个混蛋的下落是不可能了,只能另辟蹊径,从燕黎身边的人身上去寻找蛛丝马迹,加以时日,不可能找不到那八个混蛋的下落。
所以,玄智源也就没有继续坚持站在燕黎的面前强横地索要,而是转身离开。
离开了有权的自以为是,离开了有钱的唯我独尊,离开了蜷缩在地还在痛苦不堪的八个人,离开了那双俏生生的大眼睛满怀仇恨的凝视。
随着距离的拉开,似乎刚才已经成为了过去,而所谓的离开,
也,
只是离开了刚才,只是离开了过去,却没有离开分分秒秒的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
玄智源的脑海里在不停地搜索着一份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车,那人,那双俏生生的大眼睛,
玄智源,
明明是在哪里见过,却,为什么就是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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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默躲在墙角在手机键盘上刚刚按动了几个拨号键,手机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夺了过去。
“嗨?抢我手机干什么?”
徐子默被突如其来的一抢吓了一跳,双手也是不由自主伸过去想夺回自己的手机。
“给谁打电话啊?”
抢夺徐子默手机的是刚才进店的、两个陌生人之中年龄稍小一点的那一个,只是简单地一伸手就有力地阻止了徐子默抢夺手机的动作。
“我给谁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儿啊?”
徐子默虽然长得文文弱弱,可是说话的口气却是一点也不文弱。
毕竟陌生人的行为已经超越了最起码的礼貌与尊重,任谁也不会对如此的无礼而无动于衷,对吧?
“从我走进这个门开始,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的一举一动都关我的事儿。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证件!”
年轻一点的陌生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本在徐子默面前晃了晃,似乎那个小本本就是他蛮横的本钱。
“警察?新来的?”
看到年轻一点的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警官证,徐子默心里踏实多了,所以说话的口气也就有了一点揶揄的味道。
“啥意思?”
亮出警官证的警察好奇心起,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徐子默。
“如果是警察,如果不是新来的,怎么会到这里来撒野?”
徐子默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嘴一撇眼一翻,看也不看正盯着自己的这个警察直接坐到了一辆摩托车的座垫上。
“你说谁撒野?”
可能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直截了当的抢白,年轻一点的警察有点挂不住脸沉不住气了,气哼哼地看着徐子默,原本准备重新夺回手机的那只手走到了半路又收了回去。
“不告知你的身份,不告知你的理由,不分青红皂白就抢夺我的手机,你自己说,是不是撒野?”
徐子默得理不饶人,连珠炮似的几句话把年轻一点的警察噎的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请问……照片上的这几位都是谁啊?”
年龄稍大一些的那个陌生人看着墙上贴的一些照片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算是给年轻一点的警察解了恼羞不敢成怒的尴尬。
“那么多照片谁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张啊?”
徐子默看也没看就没好气地顺嘴应了一句。
“这一张,你和其他五个人的合影。”
“那是我们哥六个磕头拜把子那天的合影,有什么问题吗?”
“这其中有几个人好像很面熟啊。”
“你当然面熟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说你们是新来的!”
“嘿嘿~听你说话的口气很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啊?”
“对啊!如果不是狗仗人势,怎么敢到老百姓家里撒野呢。”
“很好,我不和你斗嘴,我们来这里只是执行公务,请你安静地配合一下。”
“放心,知道你们是警察我也就没必要搞什么动静了。”
年轻一点的警察被两个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走到那张照片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用手悄悄地触碰了一下自己同伴的手臂,送去一个征求答案的眼神。
“这个人是我们市局杨局长的公子杨东衡,这个人是望族地产的公子宋俊驰,这个人是市检察院安检察长的公子安雨泽,这个人是市政法委洪书记的公子洪荣轩,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玄智源,这回知道那小子为什么狂了?”
年长一些的警察指着照片上的人物逐个进行了介绍,听得年轻一点的警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堪。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玄智源大哥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我们哥几个会直接把他送进公安局,所以,请你们放心,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
徐子默坐在摩托车上摇头晃脑地哼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歌曲,似乎完全忘记玄智源、杨东衡、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几个人去做的事情是否会违法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年轻一点的警察还是忍不住自己早已养成的职业习惯,一句不算太难听、也不太好听的话顺嘴就溜达了出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新来的,我们哥几个在拜把子的时候就发过誓,如果谁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其他几个人就要把他送进公安局接受惩罚。新来的,不要有自己是警察其他人都是罪犯的心理,很不健康的,记住啦?”
“你……”
“好了好了,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你去门外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守着,我在屋里守着,等玄智源回来再说吧。”
年轻的警察刚想发火就被年长一点的警察制止了,并且把年轻一点的警察支出了徐子默的视觉范围。
“今天上午玄智源来店里了吗?”
年轻的警察一出门年长的警察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来了,又走了。”
徐子默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一眼就看出年长的警察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完全是表演的把戏,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放松警惕,说出什么他想听到的内容。
“去哪了?”
“昨天卖车收了八万四千元现金,今天上午去银行存钱了。对了,你们找他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徐子默知道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合法行为,所以无需撒谎,实话实说。但是,对于两个警察的突然到访不能说不存疑惑,所以直接就问了一句,并没有指望得到答案。
“嗯……对你说也无所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上午九点多钟他把电视台的一个工作人打坏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是啊!
怎么不可能?
徐子默一时语塞,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犹豫不决地摆弄来摆弄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玄智源打一个电话,打一个报警的电话。
“怎么?对你的玄智源大哥没有信心啦?”
年长的警察看透了徐子默的心思,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才不是呢!我是在想用不用应该给东衡二哥打一个电话,让他回来看看。”
“那就打吧,还等什么呢?”
“你让我打我就打啊?我偏不打!我才不信玄智源大哥会莫名其妙地去打人呢,他又不是警察,借给他一个胆儿他也不敢啊!”
“你对警察的偏见很深啊,这样可不好啊!”
“抢我电话那个人难道不是警察?他的行为是我的偏见吗?”
“伶牙俐齿,弱不禁风,底气就是那几个公子吧?”
“哎呀?你这么大岁数怎么活过来的啊?有点文化好不好啊?我们每个月都要缴税,缴税是为了给你们发工资,给你们发工资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为我们服务。简单地说,我们纳税人就是你们的老板,这才是我的底气!知道不?”
徐子默又是一个连珠炮,轰得年长的警察目瞪口呆,一瞬间静默在那里无话可说。
也许,这种纳税人就是老板的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也许纳税人就是老板的理论一时之间他还接受不了,
但,
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一个大家都无视、忽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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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给两个女孩子各自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又给两个女孩子每人熬了一碗莲子银耳绿豆粥,看着两个女孩子吃完之后,再把一盘西瓜放到了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上。
“妈,歇会吧,别忙活了。”
刘清如把母亲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来把一块西瓜递到母亲的手里,强迫着母亲咬了一口才往沙发上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些遭天杀的,早晚都的被车撞死!”
刘清如的母亲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张熙若,张熙若无力地接了过去,浅浅地在西瓜上咬了一小口。
也是的,平白无故地被一群流氓撕掉了上衣完全luo露了上半身,无助地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做免费的展示,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是奇耻大辱,都会耿耿于怀,都会终生记恨。
“清如,你也别在那生闷气了,去和……姑娘叫什么来着?”
“张熙若!”
刘清如的母亲看着张熙若不知如何称呼,张熙若勉强地冲着刘清如的母亲浅浅一笑,自报家门。也许是刚进门那一瞬间过于慌乱,所以玄智源把张熙若介绍给刘清如母亲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清如,去和熙若上网唱会歌看看电影吧,别在这闷着啦。”
刘清如的母亲不容分说地把两个人从上发上拽了起来,推推搡搡地把张熙若和刘清如送进了刘清如的房间。
“你的房间?”
刘清如的房间摆设杂乱而有序,不经意的乱堆乱放之中透着刻意的自然,看上去很养眼,走进其中也很舒适。
这,多少让张熙若有点意外。
“是啊!”
“看不出你还很有品位呢。”
“那当然!我哥哥就欣赏我这一点!”
“能让你哥哥欣赏的人可不多啊!”
“咋滴?嫉妒啦?别怕哈,我哥哥欣赏我的只有这一点,欣赏你的是全部!”
“不和你贫嘴了,你自己玩吧,我躺一小会儿。”
“好吧,去梦我哥哥吧,我上一会儿网。”
刘清如把张熙若安顿到自己的小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之后,在张熙若的额头上调皮地亲了一下,独自一个人坐到了电脑桌旁。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好像回到了安全的领地,刘清如和张熙若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上午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自己,
成了过去,成了遥不可及。
所以,张熙若安静地合上了双眼,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睡去。
而,刘清如则走进了自己熟知与迷恋的网络世界,开始了又一次虚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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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智源和杨东衡、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小哥五个回到大车店刚从摩托车上下来,玄智源就感觉有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地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当玄智源走到店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贴在了玄智源的身后。
这,绝对不是来店里看车的车友,也不是来欣赏摩托车的爱好者,更不是一个对大车店感兴趣的过客。
威胁,明显地通过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通知了玄智源的大脑;本能,促使玄智源向前快速踏出一步,同时转体缩身,左手顺势搭住了一个手腕,右手扶住了那个手腕所属的肘部,借助对方身体前冲的惯性,玄智源毫不费力地折叠、拧转,用左手控制了对方的肩、肘、腕,右手则是揪住了对方的头发,把对方的身体推撞在大车店的水泥墙上。
主动攻击,被动反制,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玄智源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
被玄智源控制住的是那个在外边守候的警察。
只是玄智源并不知道他是警察,也不知道他是专程来找自己,所以,揪住他头发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掌握在只要他反抗加力就足以薅下他的头发。
“我是警察!”
被控制得不能动弹的年轻警察吭哧了半天终于挤出来四个字。
“警察?”
“警察?”
玄智源和杨东衡异口同声喊出了这两个字,带着疑惑的口气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但是,玄智源并没有马上撒手,因为玄智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如果是警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找自己,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后偷偷摸摸地伸手做动作?
“他真的是警察!”
徐子默和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同时跑了出来,只不过徐子默年轻嘴快,抢在那个前边为那个年轻的警察证明了身份。
玄智源赶紧撒手、后退,但,还是稍嫌晚了一点。
解脱之后的警察恼羞成怒,不容分说,挥起手掌,对着玄智源的脸部就是一巴掌。
却被,
一脚踹倒,
在地。
被杨东衡狠狠地一脚踹倒,在地上翻滚出去四五米远才停住,不动。
“你敢袭警?”
年长一些的警察从腰间掏出了手枪,直指着玄智源的头部,却,
被,
杨东衡的头部,挡住。
“看清楚了,是我把他踹倒的!”
杨东衡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向年长的警察后上方指了指,示意年长的警察向那个方向看一看。
年长的警察回头向上看了一眼,在大车店的招牌下边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前,上边的小红灯在不知疲倦地一闪,一闪……
“你们俩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下来了,是不是找一个专业一点的人士来帮忙分析一下,看看是我们袭警还是你们袭民?”
杨东衡把自己的脑袋顶到了枪口上,无所畏惧地瞥斜着眼睛看着年长的警察。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太过分了。”
年长的警察收起了手枪准备过去搀扶倒地的同事,没想到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手也伸到了腰间摸索着。
“卧榻麻的毙了你!”
只是他的枪还没等摸到手心,两只胳膊就被反应奇快的安雨泽和洪荣轩一人一只控制住,无论怎样挣扎也动弹不得。
宋俊驰则是迅速地站在了年长的警察和年轻的警察之间,两眼紧盯着年长的警察的一举一动,防备他再次掏枪吓唬老百姓。
“就这素质怎么当上警察的啊?老四老五你俩放开他,我看看用什么毙了我!”
杨东衡的肝火冲心,冲着那个年轻的警察耷拉着脸就过去了,表情已经不是看玩笑的那种严肃了。
“东衡,算了吧,你把人家踢成那样还不让人家发发火啊?”
玄智源赶紧伸手拉住了杨东衡,冲着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过去劝劝他的同事。
“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别在外边丢人现眼了。”
玄智源把杨东衡拉进了屋内,年轻的警察在年长的警察劝说了几句之后也消了火气,在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的陪同下悻悻地进到了店内。
“我叫朱剑辉,沙河分局。”
年长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给我们几个人看了一下,说明、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呢?”
杨东衡余怒未消地看着年轻一点的警察,眼神之中流露着一种随时随地都想再打人家一次的不屑。
“我叫赵鹏涛。沙河分局。”
年轻一点的警察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地掏出了证件,在几个人的面前很勉强地晃了一圈。
“你刚才干什么啊?鬼鬼祟祟地见不得人啊?怎么进的警队啊?怎么连做警察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啊?”
杨东衡瞪着眼睛看着赵鹏涛,不依不饶地一连串质问了几个为什么。
“不好意思,他参加工作没多久,没有什么经验,刚才的行为有些唐突,诸位不要见怪,请多多原谅!”
朱剑辉一边替赵鹏涛解围一边抱拳作揖,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我们来是执行公务,就是他爹是厅长也没必要这么卑微吧?”
赵鹏涛脸红脖子粗地顺嘴就整出了一句名言,一句不计后果的名言,却把杨东衡逗乐了。
“好!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谁爹是什么重要还是自己的言行更重要。子默,去把监控录像给我复制一份,俊驰,你去联系一下电视台的新闻部,把这段警察执法的录像在今晚上的新闻播放一下,不不不,不用在电视台播,没劲,传到网上去,子默,马上去办。”
杨东衡笑呵呵地看着赵鹏涛,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还有室内的监控录像也一起放上去吧?”
徐子默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室内还有内容吗?”
杨东衡故意一愣,歪着头故意看着徐子默、故意疑惑地问。
“有啊!警察抢手机啊!”
徐子默故意张大嘴巴扮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冲着赵鹏涛喊了一嗓子。
“算了算了,人家来这里是执行公务我们就配合一下吧。再说你刚才那一脚把人家踢得还不够狠啊?扯平了扯平了,别再乱说话了。”
玄智源赶紧出来打圆场,把杨东衡和徐子默推到了一边,而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还是不放心地站在两个警察身边不肯离开。
“你就是玄智源吧?”
朱剑辉客气地冲着玄智源点了一下头,算是重新开始的一个示意吧。
“我是玄智源,请问二位是找我吗?”
“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既然是配合,在这里不是一样可以配合吗?请说,需要我怎样配合?”
“在这里不方便。”
“方便,很方便,这几个都是我的小弟弟,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怕他们知道,请说吧。”
“嗯……看到你这么坦率我也有点迟疑,这样吧,我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如果真的与你有关,你就必须和我们回局里。”
朱剑辉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扫了一下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三个人,似乎是再说看在你们三个人的面子上,在这里就在这里吧。”
“嗨!你可别给我面子,我又不认识你,你该咋办就咋办,不能徇私枉法。”
杨东衡赶紧冲着朱剑辉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撇清关系。
因为杨东衡相信玄智源,相信玄智源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所以,坦然地挥手,坦然地不领情。
“跟他罗嗦什么啊?直接说不就得了吗?玄智源,你今天上午打架没有?”
赵鹏涛又忍不住了,直接抢过了话头,颇有点警察办案的派头。
“打架了,这不刚回来吗?”
“那就对了!对方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昏迷不醒,走吧,回局里做笔录。”
“等等,昏迷不醒?那可不是打架啊!”
“不是打架?不是打架那个人自己把脑袋往你脚上撞的啊?”
“嗨!你还别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耍我呢?”
“好,我把过程复 述一下,如果你还觉得是我的错,我就跟你回局里,怎么样?”
“你说的不算!”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朱警官,我上午去银行存钱,从银行一出来正好看到一个人抢劫,你说我们都是五好市民能不去追吗?等我追上那个抢匪了,好家伙,左手砖头右手刀,如果是你,你还能手下留情吗?”
看到赵鹏涛油盐不进的表情,玄智源只能转头去对朱剑辉说话了,毕竟岁数大一点见识就能多一点,见识多一点就不至于蛮不讲理,是不?
“抢劫?”
朱剑辉和赵鹏涛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信任地看向了玄智源。
“当然是抢劫了,要不然我去追他干什么啊?吃饱了撑的啊?对了,你们可以去银行调一下监控录像看看,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马上回来用铐子把我带走。”
“怎么可能?如果被你踢昏的真是抢劫的罪犯,你那不是见义勇为吗?再说报案人说被你打伤的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怎么会是抢劫的罪犯?”
虽然朱剑辉为人处事经验丰富相对来说也比较老到,但是,对玄智源所说的话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是玄智源的一面之词。
“要不这样,你们两个留下一个在这监视免得我跑了,另外一个人去银行看监控录像,然后再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和抢劫的是不是一个人,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听你指挥?”
也许是因为被杨东衡那一脚踹的太没面子了,所以赵鹏涛总是在寻找每一个报复的机会,哪怕是语言上的机会也不放过。
“你以为你是谁啊?啊?大呼小叫的?子默,听我的,把视频给我传到网上去,现在,马上,立即,不用给我爹留面子!”
杨东衡好像真的有点冒火了,拖着徐子默就奔向存储监控录像的电脑,很有秉公执法、大义灭亲的派头。
毕竟某个警察或者是某些警察的违规、犯错、甚至是丑闻,他的上级领导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甚至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杨东衡才说不用给他爸爸留面子。
“我不相信你还是信得过这几位的,这样吧,你们也别用那个视频羞辱我这位同事了,我们也不坚持带你回局里了,我这就去银行看一下监控录像,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们之间就没事儿了,怎么样?”
还是朱剑辉处理问题比较得体,圆满,不着痕迹,老警察吗,就是不一样。
“可以!如果与我说的不符,你马上回来铐我!”
“不送!”
徐子默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出乎意料地来了一句,由于脆生生的“声”分贝过大且十分突然,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大家都震的一愣神,稍顿之后警民共同哈哈大笑起来。
一笑泯恩仇,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警察在玄智源几个人的目送之下悻悻地走出了大车店,这,也许是他们入警以来第一次遭遇的尴尬。
是对权力惧怕的尴尬?还是对自己的行为不规范的尴尬?
答案,也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