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羿?”
何羿的突然消失也让程琳为之一惊，但只花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她便想通了前因后果。
“是你干的吗……”
几乎没有犹豫，程琳闪电般出手，一把把背后的鬼给拽了下来，并用尽全力甩到了自己的身前。
鬼重重地落到地上，却没有受太大的伤，反而身形如气球般急剧膨胀，瞬间化作了程琳的样子。
“你根本沉不住气啊。”已经可以被称作黑程琳的鬼不禁嘲笑道，“这下我终于完整……”
然而鬼的话还没说完，程琳便一拳就揍了过来。其速之快，瞬间便将鬼的脸揍得凹陷下去。
“喂喂，这么暴躁的么……”
鬼吃痛，捂着脸踉跄着跑开。但是程琳立刻追上去，又是一拳，直接把鬼揍翻在地。
“等等啊！”鬼慌了，急急说道，“你难道不想听听我说些什么吗?”
程琳并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小幅收腿，然后一个强踢，精准地踢中了鬼的左腿。随着“咔擦”一声，鬼的左腿骨发出了崩裂的脆响。
“啊！”鬼痛苦地哀嚎一声，抬起血红的双眼瞪向程琳，“你这个疯子……完全不打算交流的吗?”
“有什么好谈的。”程琳终于开口，“反正何羿消失也是你们搞得鬼吧?”
“你如果想让他回来，最好听我……”
鬼看到程琳开口，以为有了谈判的希望，于是赶紧把自己的筹码抛出。不料程琳突然把腿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下，看那架势竟然是打算直接踩断鬼的脖子。
鬼大惊，虽然想闪过这一击，但由于左腿才被踢断，它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被念力加持过的强力一击落在自己的头顶。
随着一声闷响，鬼的头骨被踢裂，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很快便不再动弹。
“谈什么谈。”程琳居高临下地盯着鬼的尸体，一脸不屑，“把你干掉了，这一切虚假幻象自然会消散。”
“怕是没这么简单……”
鬼的身体忽而抽动了几下，随着大量孔洞的出现，其身上的各类伤势快速愈合。
见到此景，程琳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将全部的念力汇聚到右拳上。这一击落下，竟然直接锤碎了鬼的头颅。
但即便如此，头颅破裂的鬼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麻利地站了起来。随着一个巨大孔洞出现在其胸口，鬼被击碎的头颅也随之恢复如初。
“只要身上还有可以开洞的位置，不管受再重的伤都可以瞬间愈合……你的能力还真是好用啊。”鬼啧啧称赞道。
“你复制了我的能力?”程琳眉头一挑，心里却暗道不妙。
“不止，我几乎复制了你的一切……就差你那独一无二的灵魂了。”鬼把头拧正，然后对着程琳勾了勾手，“来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适合交谈的人，那就用拳头解决一切吧。”
“正合我意。”
程琳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熊燃。能跟自己的复制体好好干上一架，可是程琳期盼已久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只是这一次程琳冲上去，被揍倒的却是她自己。
“喂喂，你忘记了吗?”鬼，或者说黑程琳晃悠着仅剩的一只手臂，似在炫耀自己此刻的力量，“发动了［千肢蛹］后，受的伤越重，力量就会越强……而你刚才把我打的这么惨，甚至还有好几处致命伤，那么你觉得我现在的力量会提升到何种地步?”
“我的能力还用不着你这个假货来教我怎么使用。”程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论熟练度我肯定要比你强，你打不赢我。”
“真的？”黑程琳面目狰狞地扑上来，一举将程琳压制在了地上，“但你似乎认不清局势：我不需要打赢你，只要这般跟你僵持下去……时限一到，你就会彻底消失，而我将彻底取代你。”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程琳这才明白了［幽闭之魇］这个能力的真正用途，“那真是感谢你的提醒。”
“呵，可惜你明白地太晚，已经彻底错过翻盘的时机了。”黑程琳死死压住程琳，“现在我的力量在你之上，完全可以压制你到最后一刻。”
“不见得吧。”
程琳微微一笑，立刻从战靴里摸出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在黑程琳的大腿上。黑程琳吃痛，手上的劲松了不少，程琳趁机把黑程琳一脚踹开，暂时摆脱了被压制的局面。
“耍这些阴招有什么用?”黑程琳冷笑，“我现在的力量可是你的五倍以上，你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啊。”程琳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刀。这样以伤势换力量，程琳自己的力量也在急剧提升。
“不就是拼命吗?谁怕谁啊！”
程琳握紧拳头，再度冲上去和另一个自己缠斗在一起。
虽然双方谁都奈何不了对方，但由于彼此的力量都十分夸张，所以打起来声势浩大，地面震颤，仿若两个巨人过招。
隧道的墙壁也被打得坑坑洼洼。偶尔有几拳落在钢墙上，连坚韧的钢墙也凹陷了下去。若不是程琳根本没打算破开钢墙，这墙体吃不了程琳十拳就会被打穿。
但程琳最终还是失去了耐心。就在她打算用一个对自己伤害很大的杀招结束战斗之时，她面前的黑程琳身体顿了顿，然后化作了飞灰消散不见。
而消失的何羿也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身上沾满了血渍。
“哦，你做了什么?”程琳惊奇地问道。
“我打破了墙壁。”何羿松开手中的血枪，指了指一旁被开了个洞的钢墙，“那些鬼没办法在开放空间中生存，立刻就消亡了。”
“方素呢?”程琳面色一沉。
“我打破墙壁的瞬间有感受到一阵狂风吹过脸颊。”何羿麻木地说道，“应该是方素跑出去了。”
“你放她走了?”程琳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没得选。”何羿低着头，双眼都失去了神采，“我打不过鬼，只能破开墙壁。”
“这样啊……”程琳了解了情况，却也明白这不能全怪何羿，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们本来可以抓到她的。”
“程琳……”何羿忽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声音里更是带着哭腔，“我们输了吗?”
“没有哦。”程琳难得温柔地摸了摸何羿的头发，“我们还没有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