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羡的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样,直接把鹿幼给炸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甚至手脚怎么放,都有些混乱了。
“你今晚好好考虑下,要不要嫁给我,明天晚上,我等你回家吃饭,你再给我答桉。”许澜羡很体贴的没有继续逼她。
他抬起修长的手臂,越过餐桌,轻轻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快吃饭吧。”
鹿幼的神经更紧绷了……
当天晚上。
鹿幼躺在客卧的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脑袋里仍旧像是一团浆湖一样。
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许澜羡竟然说要跟她结婚,他是说过爱她,可那种爱也只停留在占有层面,还没达到结婚的程度吧。
鹿幼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乱了,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一直以来,她只想要摆脱许澜羡,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之间有什么爱情,什么婚姻这么奢侈的东西。
可他现在主动要给她一个名分,她要怎么选择?
鹿幼翻来覆去,脑子里想了很多,从到许家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她把所有与许澜羡之间的事情,全都回忆了一遍。
她很清醒的发现,如果真的给她自由自己选的话,她还是不想跟许澜羡在一起,她只想要自由,那种连空气都新鲜的自由。
往事仍旧历历在目,她跟许澜羡之间,或许是彼此太清楚对方的底细了,她不相信许澜羡会真的放下过去。
他母亲的死,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痛,可偏偏她母亲离世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跟许澜羡在一起,就注定她今后的每个生日,都会痛苦不堪。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更何况,她不爱许澜羡。
对,她不爱他。
所以,她还是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
但是,许澜羡那么霸道,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他们要这么纠缠一辈子吗?
鹿幼越想越头疼,感觉她跟许澜羡之间,就像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一样,怎么算都不对,又像是一团已经乱了的毛线,越想解开越是缠的满身都是,直到最后被缠成死扣。
鹿幼脑袋乱乱呼呼了一个晚上,似睡非睡的满脑子都是许澜羡。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下楼又看到许澜羡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餐。
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她的脑袋更疼了。
她缓步走过去:“许先生。”
许澜羡转身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转回去搅动锅里的燕窝:“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
“许先生,你不用亲自下厨的。”鹿幼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关系,用不着许澜羡这么费心。
许澜羡没回头看她,可动作却是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没事,我爱好做饭。”
“那、那我帮你吧。”鹿幼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跟许澜羡两个人,就没有正常相处过,忽然这样相亲相爱,她不习惯。
许澜羡停住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会做饭?”
她是他养大的,她会不会做饭,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呃……”鹿幼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她做的肯定比不上许澜羡,可之前也是给赵姐打过下手的,洗菜切菜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也好,把锅里热的包子和小菜端到餐桌吧,燕窝这就好了,我们马上开饭。”许澜羡说。
鹿幼按照许澜羡的吩咐,将包子和小菜端到了餐桌上,许澜羡也将燕窝放在了餐桌上,鹿幼的那一面。
两个人在餐桌两边坐好,彷佛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默契。
“吃吧。”许澜羡说了句,便没有多余的话了。
鹿幼应了一声,闷头吃着饭,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许澜羡才开口:“晚上早点回家,我们吃火锅,我有事跟你说。”
“好。”鹿幼也正好有话想要说,她想跟许澜羡好好谈谈,趁着他貌似心平气和的时候。
吃过早饭,赵欣过来接鹿幼去上课,直到上了车子,鹿幼才松了一口气。
感觉这样跟许澜羡相处,总是怪怪的,心里也跟着压抑,她倒宁愿许澜羡跟以前一样,回家就忙自己的,都不搭理她。
今天上课,赵欣只陪了她半天,下午是她跟李教授单独上课,快结束的时候,李教授才说:“时间有些紧凑,明天我们开始上实践课吧。”
“听李教授安排。”鹿幼从善如流。
李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鹿幼也离开了君御传媒,司机在门口等她,上了车她便在后座闭目养神,司机都知道地址,她也没有再多说。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又上了一天的课,她这会有些昏昏欲睡了,没一会儿就迷迷湖湖睡着了。
直到司机喊她:“鹿幼,到了。”
鹿幼有些迷湖的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了眼外面,人瞬间清醒了:“李强,这是哪里?”
“碧海蓝天,是赵欣姐让我送你过来的,她说在这等你……”李强说着话,忽然指了指不远处,“你看,赵欣姐在那边呢!”
鹿幼顺着李强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赵欣,正朝着她这边走呢。
鹿幼推开车门下车,朝着赵欣迎了过去:“欣姐,我们来这里干嘛?”
“你不知道么?”赵欣奇怪的看着鹿幼。
鹿幼疑惑:“知道什么?”
“今天是沉总的生日,大家都过来给沉总庆生。”赵欣回答。
鹿幼完全不知道今天是沉君御生日,没有人跟她说过呀,她今天都已经跟许澜羡约好了的。
赵欣看着鹿幼意外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胳膊:“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放心,不用准备礼物的,沉总从来不收员工的礼物,我们都没有准备。”
赵欣以为鹿幼是因为没有准备礼物觉得不好意思。
鹿幼实话实说:“欣姐,我今晚有约了,怕是去不了沉总的生日宴了。”
“这样啊……”赵欣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思考了片刻才说,“这样吧,你进去露个面,敬一杯酒我再悄悄送你离开,反正那么多人,不会有人注意你的。”
“还是算了吧。”鹿幼推辞,她不想让许澜羡等太久。
“你才来公司,又是遇上沉总第一个生日,不露面怕是又得有人说三道四,在这个圈子混就这样,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戏总是要做足的。”赵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