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娘娘深得皇兄宠爱,皇兄绝不会亏待她,她也在后宫服侍多年,你要相信她,有能力管理好六宫。”白麓清耐心的一样一样的说完,伸手用自己的大手覆盖住了她放在旁边的手,握在掌心:“所以,你就不要再费这么多心思了,劳心伤神,可是辜负了眼前这片好风光的。”
付和铃笑着应下:“是。”
“这样才对嘛。”白麓清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又想到了一个东西,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听船家说,湖的那一边还有菱角,要不要去摘?”
付和铃立马感了兴趣:“好啊。”
白麓清握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走。”
付和铃暂时不去想脑海中的疑问和忧愁,投入到眼前,这片湖光山色中,而她所疑惑的玉贵人,也的确是带给了付芜荑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彼时,玉贵人踏进月蝉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臣妾给丽贵妃娘娘请安。”
“请起。”付芜荑瞧见玉季儿来了,也是觉得有些意外,但同为后宫嫔妃,前来贺喜也是情理之中,付芜荑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惊讶,笑着让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妹妹今日怎么有空?”
玉贵人回答她:“姐姐说笑了,臣妾每日不过是喝喝茶,闲散的很,知道姐姐协理六宫,事务繁多,没有要紧事,怎敢来打扰。”
“妹妹此话说来……”付芜荑觉得她这也算是开门见山了,也就直接问了:“可是有要紧事要向本宫禀报?”
“是。”玉季儿知道自己跟付芜荑没有半点交情可言,直截了当的说明了,反倒更不容易惹她反感。
付芜荑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她说,玉季儿却先说:“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贵妃娘娘并退左右。”
付芜荑想了一下,抬手示意白芍,白芍便带着屋里服侍的工人一同走出去了,自己在门口守着。
付芜荑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启禀贵妃娘娘。”玉季儿见状,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付芜荑面前:“臣妾有罪,求贵妃娘娘宽恕。”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付芜荑皱眉:“你何罪之有?”
“贵妃娘娘,”玉季儿缓缓开口:“不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那位曾在娘娘病中服侍的宫女柠溪?”
付芜荑心中一震,面上仍然是很平静,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玉季儿接着说:“那位宫女,本是在御花园侍弄花草的,一日来替内务府为臣妾送花的时候,见臣妾宫中服侍的下人少,一下子起了贪念,偷窃了臣妾的金钗,被念忆抓了个正着。”
“这事本宫知道。”付芜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宫女手脚不干净,按宫规处置便是。”
“是,臣妾也是依照宫规,因为她偷窃财物,还出言不逊顶撞臣妾,臣妾一时生气,多打了她几杖。可是……”玉季儿犹豫着,仿佛很艰难的样子,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才咬着嘴唇开口:“可是臣妾却犯下了知情不报之罪。”
“臣妾不是有意的。”不等付芜荑问她,玉季儿连忙解释:“柠溪那日被打了之后,也不知是疼的脑袋都不清楚了,还是真的确有此事,她竟然跟臣妾说,说什么什么都是魏贵妃娘娘指使的,和她无关,求臣妾放她一命。柠溪一边哭一边说,臣妾没有听清具体是什么事儿,还以为她是为了免罚,故意搬出魏贵妃娘娘来吓臣妾,就没放在心上。等到之后,臣妾气消了,仔细琢磨着她的话,才觉得不像是胡言乱语,想要再将他找过来询问的时候,竟然得知,她因为身体太弱,没能扛住杖刑,竟然就那么没了,臣妾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
“既是如此,”付芜荑没听出她这番话的意图:“死无对证,宫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兴许只是她的疯言疯语罢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臣妾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贵妃娘娘!”玉季儿跪着向前爬了两步,眼睛蓄泪的向付芜荑哭诉:“不知为何,自从那日柠溪在臣妾宫中胡言乱语之后,袁先福是在臣妾宫中的那些宫人们,最近莫名其妙的便接连告病,再没有回来了。而且,魏贵妃娘娘也开始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来吓唬臣妾,今日更是将臣妾喊到她的宫中,将一杯热茶泼到了臣妾的脸上,馨春宫的宫人和念忆都可以作证,臣妾绝没有半句假话。”
付芜荑这才瞧见她抬起头,露出侧脸上那片红印。
玉季儿说到这儿,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爬上来拉住付芜荑的衣服下摆求她:“臣妾真的好害怕,可是臣妾又不受宠,皇后如今身体不好,已经许久不过问后宫中的事。臣妾无路可寻,只能过来求贵妃娘娘庇佑,臣妾现在真的好害怕。”
这副乞怜的样子,付芜荑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你先起来,本宫如今得皇上器重,自是要照拂六宫姐妹,不必行如此大礼。”
“多谢贵妃娘娘。”玉季儿擦着眼泪起身,在她的搀扶下,重新又坐到旁边。
玉季儿都这么跟她说了,不管她话里有几分真假,付芜荑肯定要给她一个回复的:“魏贵妃娘娘虽然生性骄纵,有些目中无人,但是戕害妃嫔这样的大罪,就算是为了整个魏家,她都绝不会做,这点你大可放一万个心,不必再多想了。”
“是。”玉季儿咬着嘴唇,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臣妾都听贵妃娘娘的。”
“至于柠溪的事……”付芜荑不难猜到玉季儿一定知晓柠溪对自己做的事,只是她并未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晓,玉季儿一定不会承认,今日这番话就是在拐着弯儿的跟她暗示此事和魏贵妃有关,付芜荑知晓她的意思,也就应和下来:“本宫一定会去调查,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是。”玉季儿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