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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人

花漫见木惊涛的双眸一直盯着流岚不放,便识趣地说道:“木宗主,漫儿手头上还有一些急事要处理,需要先行告退,还望宗主原谅!”

“哦,漫儿你去忙吧,一直占用你的时间,我也过意不去!”木惊涛这才把目光投向花漫,客气地说道。

“那漫儿告退了,有什么需要,宗主吩咐珠儿就是了!”花漫说着,便款款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把房间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木惊涛和流岚两个人了,流岚微微低着头,矜持地站在一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木惊涛没有觉得丝毫尴尬,伸手做邀请状,对流岚说道:“流岚小姐,这边请坐。”

流岚默然施礼作谢,然后坐在了木惊涛旁边的凳子上。

木惊涛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问道:“流岚小姐本是绝色美人,为何要一直戴着面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流岚应道:“小女更想以自己的舞姿打动人心,并不想以美色吸引别人的目光。”

木惊涛听后眼中一亮,说道:“哦?那如今不需要表演了,你又为何还戴着面罩?”

“若是知音,懂得欣赏流岚的舞艺,戴与不戴有何区别?既然已戴上,那还是费事摘下了。”

木惊涛显然对此回答觉得非常有趣,朗声笑道:“流岚小姐果然是不同凡响,连个性也是那样特别!”

“谢宗主赞美!但流岚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宗主。”

“小姐请说!”

“宗主未曾看过小女的真面目,为何能断定小女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呢?”

木惊涛点点头,说道:“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流岚小姐绝对会是个绝色美人,我相信我的直觉和眼光。”

“哦?万一流岚正是因为脸上有缺陷,所以才戴着面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宗主还会认为流岚是个美人吗?”流岚略略偏着头,望着木惊涛问道。

他回望着流岚,坦诚回答道:“若是这样,流岚小姐依旧是个美人。只是,不能算是绝色美人了!”

流岚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表述,眼中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继续问道:“此话怎讲?”

“但从外表仪态,不论内心涵养来看,鄙人认为,美人分成三个层次,分别是冰清佳丽、倾城绝色和旷世天女。”木惊涛认真地娓娓道来,“气质清新脱俗,容貌秀丽俊美,让人心目舒畅,是为佳丽;仪态千娇百媚,容颜世之罕见,姿色完美无瑕,让人心神迷醉,不得自拔,是为绝色;绰态清高,瑰姿婉逸,如轻云流风,别有根芽,不食人间烟火,拒人千里之外,叫人神迷心敬,不敢亲近冒犯,是为天女……”

流岚讶于此人竟然可以如此语调平和,心境开阔地和她这个女人谈论他对美女的看法,实在是天下少有的爽直人呀,便微微一笑道:“流岚明白了,依宗主的意思,如若流岚容颜无瑕,那便可称得上绝色美人;如若流岚容颜有瑕疵,那只能算是一般佳丽,对不对?”

木惊涛原本还担心流岚会对他这番评论而感到不开心,但见她面不改色,似乎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眼中欣赏之色更重,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你可知,世上还有一种美人,叫‘祛颜’?”

“哦,何为‘祛颜’?”

“据说天生完美无缺的美人儿刚出世时,其父母担心上天妒忌其完美容颜,便会在她的额旁不起眼处划出一道小伤口,使其留下浅痕,从此容貌便不能算是完美无缺了。这样的美人儿,又被称之为‘祛颜’美人!”木惊涛此刻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了流岚被面具遮住的额头上。

流岚浅笑,“那这祛颜美人,在宗主眼里,算是在哪个层次之上呢?”

木惊涛沉吟片刻,方才答道:“应是在倾城角色与旷世天女之间!”

流岚低头说道:“看来流岚没有这样的资格做祛颜美人了!”

木惊涛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复又说道:“我收回方才的结论,无论面罩后面的容颜如何,流岚之风姿气质,已超角色了!”

流岚莞尔一笑,不知道他为何会作出如此结论,她摇了摇头,说道:“人之外表,有如皮囊。天生美丑,实属随缘;岁月流转,难免凋残。所以美也好,丑也好;完美也好,瑕疵也罢,都不是自己能选的,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只有自己的涵养和内心,才能展现出一个人灵魂的模样。所以流岚以为,人的美色只可供于欣赏,而人的心灵,才能用于评判一个人的层次高下。”

木惊涛眼前一亮,拍手称道:“有道理!”听完这番话,他对流岚又高看了一眼,问道:“那以你的高见,人的心灵应该如何评判高下呢?”

“人心复杂难测,流岚也不敢妄断。但借用宗主方才的说法,流岚以为,只有大公无私,虚怀若谷,上善若水,无怒无恐,不喜不哀,大慈大悲,方才能称之为天女。”

漫花楼的顶层,花漫以最高规格,给流岚打造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别苑。别苑里有空中花园,有亭台楼榭,有小桥流水,还配有琴室舞房,甚至还有药房和厨房,即使在这里一日足不出户,也绝不会无聊和烦闷了。

昨夜流岚和木落族宗主木惊涛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方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两人从美女论到天女,再聊到舞艺、琴艺等各类艺术,然后又讨论起文学和历史,各类古怪奇藉,甚至连美食,他们都能聊到一块,流岚真的是对这个博闻强识而又有独立见解,温文尔雅而又开朗直率的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木惊涛,也显然是对流岚的见识和眼界感到十分惊讶的,他没想到流岚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那么广阔的见闻,和那么深厚的知识阅历,而且还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独特的想法,让他不由得连连称道。

流岚已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简单,一无所知的流岚了。

若不是昨夜一下子和别人聊得那么深那么久,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过去的经历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是永远都无法把苏释夜给隔离开来的。

如果不是从小在知识渊博的家庭长大,不是从小在爱好阅读的漠昔身边耳濡目染,她是不可能有这般深厚的知识积累的;如果没有加入巡医队,四处游历,阅尽各族风貌,没有和弈头他们闯荡江湖,经历那么多是是非非,她也不可能有这般广阔的见识和阅历……

总之,她有着释夜那短暂而丰富的人生,虽苦难却精彩;也有着流岚对艺术的觉悟和身为一个木灵的灵性。

是啊,她,到底是谁呢?

她从自己的花园向远处望去,藏龙城起起伏伏的建筑风貌尽收眼底,而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在灿烂的阳光下格外美丽。

如今的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她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不再那么容易感到困乏虚弱,但是她也彻底失去了灵力,无法再施展出“莹之叙”、“浣花手影”等绝技,就连玄月镖的威力,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但是,她似乎也跟那纷乱不休的江湖隔离了开来。每天,她只是练舞、学琴、排戏还有读书画画,偶尔还会侍弄一下花草,温习一下医书。

那些刀光剑影,仿佛离她很远很远了。

但是,她自己内心非常清楚,她已经卷入了另一个江湖,另一些纷争之中了。

而她每日早起练功,韬光养晦,苦心经营,并不是单纯为了修身养性和追求艺术,而是,有更深沉的目的。

第一仗,要先把木落族和花叶族的投票权拿下。

所以尽管很晚才回来休息,昨天开张首演也让她累得精疲力尽了,她仍然坚持早起,如往常一样练舞、学琴、排戏、画画。

花漫原本要给她安排一个贴身侍女的,她没有接受,还是习惯了独立起居,亲力亲为。

夜儿派了人过来问她这几天什么时候方便过去她那边,她望了一眼花房中那幅快要完成的画,回了一句:“明天吧!”

按照约定,夜儿会安排她去见花遇箫,而她现在正画着的这幅画,就是专门为花遇箫准备的。

微微晕着古旧的黄色的背景布上,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裙的娇柔女孩,站在一个似是山洞的空间中,顶端的洞口里透出来一束神泽一样的光芒,光束照在一颗虬枝盘曲的古树上,古树枝上一片绿叶也没有,开满了惨白惨白的粉红色。她站在树下如夜莺啼唱般扬起头,仰望那束灿烂光芒,朱唇微微张开,仿佛在吟唱着悠扬的歌谣。

在她身边,两三只粉色幻蝶高低不一地飘飞着,栩栩如生。然而那幻蝶的颜色,并不似舞台上的那只蝶儿一般绚丽明艳,而是像那个树下唱歌的女子的脸一般,略带苍白,仿佛是因为幽居已久,不见天日,才这般虚弱。

而在画面的深处,隐隐可见一个似石台又似床角的平台,上面似乎放着一个襁褓。流岚在襁褓间轻轻添加了几笔,一张安详熟睡的婴儿脸油然浮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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