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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名笛送知音

刘炼听到老爷子说起制作笛子的工匠是位大师,还是老爷子的知音!就有想见见的念头。

再看到老爷子一说起这位制笛大师时,出现的彼此牵挂,神思驰往的表情,就为之心动!

老爷子,一看刘炼,就知道这小子对这位制笛大师很感兴趣,很神往,有渴望一见的想法。反正中午睡不着,就做一个不速之客,拜访一下自己的这位知音。让刘炼长长见识也好!

于是,刘炼骑着三轮车,载着老爷子,朝着大师住址,y城xx街135号而去。

路上,老爷子给刘炼介绍大师的情况:“这位大师姓董名春,年过古稀,是南派的制笛大师,有‘江南笛王’之称,擅长制笛、制箫、制尺八,不仅有高超的制笛手艺,而且还擅长演奏。你学习的曲目《镜湖秋月》就是董老创作的。”

“啊,《镜湖秋月》就是董爷爷创作的,太了不起。这首曲子,很有诗情画意,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镜湖秋月,天上湖面连为一体,就像仙境一样美,此曲只应天庭有……”刘炼很喜欢这首曲子。

“刘炼,你小小年龄,就有如此感悟,可喜可贺呀!”老爷子突然有一种岁月催人老,秋瑟人已凉的感觉,看来自己真老了,小孩子都长大了。但同时心里也高兴!这也是自然的规律。

……

到位置了,刘炼停下车。扶着老爷子下车。

只见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屋,紫黑色的大门虚掩着。

“祝爷爷,门是虚掩着的。要不我去敲门。”刘炼看着老爷子。

祝顺爷爷点了点头。

“啪啪,啪啪”刘炼扣着门环。

“谁呀?”里面传来询问。

一听这声音,老爷子就提高声音:“董老哥,是我,祝顺呀。”

“是祝贤弟呀,那阵香风把你吹来了,我是说早上怎么有喜鹊在叫?”人未到,声音就传出来了。应该是找的正主。

只见一个穿着老头衫,一手拿着一把紫砂壶,一手拿着蒲扇,长髯已白的老人走出来。

他看到老爷子站在门口,连忙把手中的蒲扇放在左手,伸出手要和祝老爷子握手。刘炼轻轻碰了一下老爷子,老爷子这才有反应。

董老已经瞧到端倪,用右手在祝老爷子眼前晃了一下。

“祝贤弟您的眼睛怎么啦?”董老有点吃惊!

“祝爷爷的眼睛看不见了。”刘炼解释!

“啊,怎么回事?这位小朋友又是谁?”董老一下子还不能接受。

“老哥,我们还是进屋说吧。外面多晒呀。”祝老爷子打断。

“好好,我们进屋说。”董老做个请的动作,扶着祝老爷子进屋。

屋子是一个有天井的小四合院。也叫四合天井屋。

进屋后顿时就觉得很凉快,这就是天井屋的好处,自然通风,夏天凉快。

董老一手扶着祝老爷子进了正屋坐在上首,顺手放下手里的紫砂壶。屋里都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中堂是一副松鹤图,两边是一幅对联:鹤寿松龄春不老,笛苑风和品尤清。

坐定后祝老爷子这才起身倒茶的董老说“老哥,别提了,白内障引起的眼疾。唉……”忍不住探口气:“这个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孙。人很善良。一直很照顾我,我就是他用车驮来的。”

刘炼只知道跟老人学习吹笛子,现在听了这话才知道这个辈分是“徒孙”,一直还没有行过叩拜大礼。

“哦,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董老来兴趣了。

“董爷爷,我叫刘炼。锻炼的炼,快十四岁了,很喜欢您的《镜湖秋月》”刘炼脆脆的声音。

“哦,那你说说《镜湖秋月》的感觉?”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还知道《镜湖秋月》,很难得。

“董爷爷,那我就说了,我说得不好,莫见怪!这支曲子以清新明快、悠扬婉转、华美悦耳的旋律,描写t山镜湖秋月的美景

镜湖在皎洁秋月清辉下是那么幽静迷人,秋夜朗月映空,云淡风轻,景象平和、幽静。

一平如镜的湖水,映照着一轮皎洁的秋月,碧空万里,波光闪烁,高寒清影,湖光月色,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美得清幽,美得窒息!

碧空、镜湖、青山、绿树、亭台、楼阁,在月光下都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整个镜湖就好象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祝贤弟,这些都是你教的吗?”董老望着祝老爷子。

“我只教曲子,可没讲这些意境,这都是他自己悟的。”祝老爷子马上声明。

“刘炼,是吗?这些都是你自己感悟的?”董老还是有些不信。

“董爷爷,这些都是我自己琢磨的,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刘炼有点不知所措。

“说得好,刘炼,比我创作的时候,内容还要丰富。”董老连声称赞:“要不你吹一段我听听。”

刘炼看着祝老爷子。这时祝老爷子也开口:“刘炼,你就吹一段,让董爷爷听听。”

见祝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刘炼拿出自己随便携带的笛子,本来就是想讨教学习的。

调试好笛膜,刘炼就开始了。

……

一种如诗如画的意境从指间流出,江南的湖光月色凸现。

一种向往美好生活、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随声而飘荡。

刘炼仿佛进入仙境,把全曲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地演奏……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董老有些激动:“太好了,祝贤弟,看来这孩子得到你的真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祝老爷子也感慨。

“祝贤弟,要不你把这孩子让给我算了?!”董老突然看到一个宝贝,非要弄到手不可。

“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这个孩子是块美玉。也难怪你眼馋。”祝老爷子觉得要趁热打铁:“刘炼,还不拜见你师爷爷。”

刘炼连忙跪下,朝着董春董老磕头。“乓乓乓”三个响头,嘴里还念叨:“徒孙刘炼给师爷爷磕头了。”

董春董老“呵呵”嘴都歪了,连忙扶起刘炼。

祝老爷子有点嫉妒“董老哥,我都没有这个福气,受这几个响头。”

董春董老连忙说:“乖徒孙,你再给你祝爷爷磕几个头,免得他吃醋,酸溜溜的。”

刘炼转了一下,对着祝老爷子“乓乓乓”三个响头,嘴里的词没变:“徒孙刘炼给师爷爷磕头了。”

“好好好!”老爷子这才笑开花,心花怒放。

收了个灵巧、可爱的徒孙,这两位老爷子这才回到正题。

“祝贤弟,你们大中午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董春董老问。

祝顺老爷子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又将了一军:“董老哥,你新收一个好徒孙,总得有点表示吧。”

董春董老脑门一拍“哎呀,怎么把这是给忘了?只顾得高兴了,连见面礼都忘了。”说完,转身去了另一间屋。

只见董春董老拿出一个长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笛子,对刘炼说:“宝贝徒孙,师爷爷送你一支紫檀木做的笛子。”

“什么,紫檀木的?快给我瞅瞅。”祝老爷子有点吃惊,这么贵重的笛子都拿出来。原本开玩笑说“总得有点表示”,是指给培训班做几根笛子,没想到,老家伙这么舍得,把紫檀木做的笛子拿出来了。

祝老爷子眼睛看不见怎么瞅?也没有人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的。

董老把笛子递到祝老爷子手里。

祝老爷子借过笛子,先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然后用指头弹了弹,听听声音,然后用手指摩挲拂拭……过了一会才说:“董老哥,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小叶紫檀木做得吧。”

“对,祝贤弟说得没错,这可是我寻找了好多年才获得的材料,然后又精心做了几个月才做好的。”

“刘炼,你应该再给你师爷爷磕几个头。”祝老爷子有点感慨。

“别再让孩子磕头了。”董春董老连忙拦住:“这东西放在我们老家伙手里,就是一个玩意,只能当收藏品,送给孩子还有用途。”

祝老爷子不再坚持什么,把笛子递给刘炼:“好孩子,你要收好。这可是件宝贝。你用手掂一掂就知道。”

“是,师爷爷,挺沉的。”刘炼接过笛子。

“这就是它的名贵所在,质量很高的笛子拿在手里是沉甸甸的,它的音准好,音色美,声音通透,吹起来很省力。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宝贝,”祝老爷子毕竟玩了多年的笛子。

刘炼听说是个好宝贝,反而有点心慌,想退回去……

“乖徒孙,这是缘分,你我相识就是一种缘分。你能够把我的《镜湖秋月》演奏的这么好,这支笛子再名贵也值,它只能归有缘人。乐器都是送给知音的。”董老就觉得缘分很重要!

祝老爷子也在旁边劝收下。刘炼这才诚惶诚恐地收下这么贵重的名笛。

首先是爷爷历尽千难万险,走过千山万水,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然后再千刀万刻……它已经不是一支简简单单的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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