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个情况,他肯定不敢狂肆霸气地来一句:你已经被爷摁进户口本里了,这辈子也逃不出爷的手掌心了。
之前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先斩后奏把她变成已婚妇女这事情更不敢现在提,不然会死的很惨。
这丫头什么脾气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别着笑意盈盈,天真可爱,人畜无害,逆来顺受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仅是一只有爪子的猫,还是一只有脾气的猫,事关人生大事这种,先斩后奏绝对会触她的逆鳞,挠你几爪是小事,若是愣闹着要离婚,惊动了萧家的人,事情就不太好善后了。
千言万语,其实也不过是秒秒钟的时间而已,夜寒舟的脑子里已经把利弊想清楚了。
他勾唇装傻和稀泥,“我刚刚喊你什么了?”
“你,你喊我老婆……”
“哦,这个呀……”夜寒舟垂首在小丫头脸蛋上亲了一口,“男人对自己宠爱的女人都叫老婆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原本舒心暖听到“老婆”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狂跳了一阵,听夜寒舟如此解释,她狂跳的心便跳不起来了。
心里还忍不住有些失望,原来,男人对女人是可以随便叫“老婆”的,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老婆,你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你?”夜寒舟观察着小丫头的脸,微眯了双眼。
“不喜欢。”又不是真正的老婆,这两个字听在耳朵里,觉得特别讽刺,她宁愿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舒心暖。
“那我就不这么称呼你了……”嗯,眼前不这样称呼,等小妮子高兴了,他还得这样叫,先让她习惯了这个称呼,潜意识里承认了她是他老婆,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就算要发飙,他也可以说她早就承认是他老婆,是经过她同意,不能怪他。
嗯,夜寒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想得倒是挺完美的,只是不知道,小丫头知道真相的那天,会不会如他想的那般,没法责怪他。
“我给你拿毛巾洗把脸,瞧你都哭成花猫了。”夜寒舟转身要走,却听到了心暖哑哑的声音,“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自己去,别想讨好我这几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告诉你这坎没法过。”
夜寒舟:“……”
怎么还没法过了呢?
到底要怎样,小丫头才肯翻过这篇?
看着舒心暖摔上的卫生间门,夜寒舟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等舒心暖洗漱好出啦,他便谄媚地上去,要给她吹干长发,舒心暖从他手里拿走吹风机,一脸嫌弃,“走开。一身的烟味,熏死人了。”
他熏死人?
夜寒舟嗅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嗯,确实有那么点点烟味,这几天睡不着,他不是抽烟就喝酒,不然,漫漫长夜实在难熬。
“我马上就去洗,小暖,等我一会儿,马上出来给你吹头发。”夜寒舟急急地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哪怕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出来,舒心暖已经吹干了头发,躺到床上了。他想巴结讨好都没有机会了。
麻利地吹干自己的头发,他厚着脸皮爬上床去,长臂过去准备把小丫头捞进怀里,可惜手还没有抱到她,她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及时出声,“不许碰我,不许和我睡一张床。”
夜寒舟:“……”
不许碰她,还不许睡一张床?
这……还不如杀了他。
“小姑奶奶,你到底是怎样才肯原谅我?”夜寒舟声音里染满了哀求,“小暖,我真的知道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能对我太苛刻……”
舒心暖不搭理他。
“小暖……”他再喊,人家还是不动,夜寒舟郁猝了,他记得墨清说过,要求的舒心暖的原谅,就要放下男人的尊严,哪怕是让跪键盘也得跪。
难道他真的要跪键盘?
可跪键盘这事情,他还是觉得太那个啥了,他以后在小丫头面前还怎么振夫纲?
不行,肯定是墨清那臭小子坑他,他不能上当。
“小暖,那你自己一个人不要踢被子。”夜寒舟苦哈哈地下床,默默去拿了被子在舒心暖的旁边打地铺,然后,再
去酒柜里拿了瓶酒过来。
心爱的女人近在眼前,却抱不到,他哪里睡得着,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喝醉了就能睡着了。
他正要开启瓶盖,却听闻小丫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许喝酒。”
酒也不能喝啊?
小妮子会不会太狠了点?
夜寒舟心塞得很,现在却不敢忤逆她。
暂时忘记自己一向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等他和小丫头把这坎迈过去了,哼,再找回属于自己的威严,到时候,小妮子还不得乖乖听他的话?
自然夜寒舟想得太乐观了,他哪里知道从此以后,他的威风在小丫头的面前再也耍不起来了?
默默把红酒放回酒柜里,他关灯躺下,黑暗中看着小丫头的背影,他不知道叹了多少回去。
想不到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夜寒舟,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悲哀。
舒心暖倒是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夜寒舟睁着眼睛撑了很久,等床上传来小丫头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才一骨碌坐起身来。
“小暖?”他试着喊了一声,再伸手碰碰她,小丫头没有动静,他嘴角勾起老狐狸一般的狡猾笑容,立马掀开被子睡到大床上,再把舒心暖卷进了怀里。
开玩笑,小妮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岂能真的就干看着不抱?
软玉温香抱满怀,男人,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只是他也舍不得打扰小丫头睡觉,想必这几天她也没有睡好。
狠狠地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亲了几口,最后忍不住浅浅亲吻了下她柔软的唇瓣,这才搂着她安心睡觉。
黑暗中,舒心暖的唇角向上弯起了弧度,只可惜男人根本就没有看到。
半夜,舒心暖在睡梦中就感觉自己的脸上黏黏糊糊的,就像有只小狗狗在不断地骚扰她。
她费了好大的劲,睁开眼睛,昏暗中便对上了男人深幽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