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不去之心已决,她是不愿再见负心人了,她催促赵萍儿说:“萍儿姐姐,你把你的绝活给大家开开眼呗!”
赵萍儿是一定要想办法进宫的。当下便不多说,展开身姿旖旖旎旎地跳了一段舞蹈,再坐下弹了一段古琴,惊得屈平叹为观止,这上层阶级的子弟果然是十八般武艺样样来得。
一曲终了,赵萍儿得意地看了一眼屈平,向何老板问:“怎么样?”
在大家的掌声喝彩中,何仙凤说:“姑娘样样技艺精通,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何必来我这小庙折腾?”
赵萍儿说:“什么大户人家,我也只会得这么些,再要我表演就要黔驴技穷了。”
何仙凤说:“小婧你真不愿去?这个机会可是千金难求!”小婧摇了摇头,何仙凤叹气说:“好吧,那就萍儿姑娘替你去吧!”
另有个伙计这时赶紧说:“我也不去了,我让位给屈兄弟去!”这人说话时还偷瞄了小婧一眼,估计是一颗粗心早就暗寄于了小婧身上,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哪能再让它溜走。
何仙凤说:“好吧,你们在船上的人,注意维持好日常事宜,小心我回来扣你们工钱!”
“小心我们把你的船开走了!”有人开玩笑说。
大家哄然大笑。
明天就是段正兴与郡主成婚的日子了,今日屈平和赵萍儿加入何仙凤的表演队伍,在王宫门前排着队,等着一个个地安全检查,确认没有携带利器才给进入。
一个内侍带着大家,一边东拐西拐,一边告诉大家王宫里的规矩,反复告诫大家谨小慎微,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去的不要去。
大家安顿好了,何仙凤立即召集大家一起排练歌舞。赵萍儿虽然心有不愿,但是还是得做好自己的角色。屈平就好了,作为一个干苦力的伙计,自然不需排练,只要看好大伙的家当就好。
终于挨到了晚上,大家吃完了饭,各自回房歇息,准备迎接明天的挑战,务必奉上一场精美绝伦的演出。
赵萍儿回到房,见屈平正在脱衣服,她赶紧侧过身免得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急道:“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
屈平窸窸窣窣地穿好一身衣服:“穿,我是肯定要穿的。好了,看!”
赵萍儿偷偷的侧眼一看,屈平穿了一身大理王宫的内侍服,加上屈平脸上胡须剃得干干净净,还真是就有模有样。
“你哪里搞来这身衣服穿,难看死了?”赵萍儿走过去端详着说。
屈平用下巴指了指床底的位置,说:“下面有两个内侍给我送的,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赵萍儿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屈平制服了两个可怜的内侍。
“别看了,赶紧穿起,带你一起大冒险去!”屈平道。
“去哪?找小兰?你有明确地址吗?”赵萍儿问。
屈平说:“擒贼先擒王,当然是去找段王爷了!放心跟我走就是,这两个内侍都已经招了。”
云南王段正严的寝宫外,屈平和赵萍儿趴在寝宫对面一座宫殿的屋顶上,视线正好将寝宫一览无余。殿外守护着侍卫,寝宫里烛光印照下,将两个人影映射在窗纸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只能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上推断他们似乎有所争执。
是谁,敢与云南王争执?
过了一会,殿外的守卫被屏退,只留下一个五十岁的老内侍在门外听候。
“他们在说悄悄话。”屈平说。
赵萍儿见护卫已撤远,道:“机会难得,我们行动吧!”说完,便轻身跃了下去。
屈平暗道糟糕,万一那老内侍身手不凡,就难以进殿了。来不及细想,屈平跟着飞身而下。
老内侍见有人飞身下来,不屑地一笑,心道:“我不用惊动侍卫就制服你!”他拦住赵萍儿:“何人闯殿?”
“我要见云南王!”赵萍儿说。
老内侍一听是个女的,口说:“女的?刺客!”说着,探爪抓向赵萍儿的肩膀。
赵萍儿早料到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哪会不防着对方突然攻击。两人交手在一起,里面的王爷和另一个人听见外面有争斗,便停下了谈话。
屈平见赵萍儿缠住那老内侍,一时估计难分胜负,便瞅准机会,纵身撞开了门,下一刻便站在了殿内。
老内侍见屈平进了殿,心中慌乱,暗道坏了,贼人还有后手。老内侍叫道:“王爷,小心!”
赵萍儿见屈平得逞,加紧攻手,牵制老内侍。
屈平刚一进殿,顿时迎来两个人的合击,屈平与二人交手四五个回合,自觉难有胜算,便退后几步,见其中一人年龄四十多,另一人二十多岁,估计年长那位就是云南王,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云南王了!”
“正是。”云南王段正严说,“阁下夜闯本王寝宫,所为何事?”段正严身旁的年轻人悄悄地往一边挪动,行犄角之势提防住屈平。
屈平望了一眼年轻的那人,说:“这位想必就是明日要大婚的世子,先恭喜了!不知两位这么晚,还在密谈什么?”
世子段正兴道:“这不是你能管的事!阁下不说明来意,别说你恐怕不是我们父子的敌手,外面的数十个大内高手,也绝对不会让你侥幸脱身的。更何况,等李成降住你的同伴,哼哼!”
屈平微笑道:“我只要一句话,你就要束手无措。”
段正严心有所思,问:“阁下是……”
“屈平!”屈平慢条斯理道。
“屈平……”段正严重复着嘀咕道,他与儿子段正兴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吃惊道:“永国公!”
“正是!”屈平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官印亮给二人看。
段正严赶紧对外面道:“李成,快住手,是朝廷的国公大人!”然后拱手对屈平说,“原来是永国公驾临,一场误会!”
段正兴躬身道:“国公莫怪,当日我救护来迟,只救得郡主殿下一人,后来多方寻找,并没找到大人您,想必吉人自有天相,国公大人成功化危为安。”
永国公成功脱离危险,并且能深入到王宫寝殿,一定已经知道了某些事,不如早点说明白,以免造成误会。
屈平道:“哦?原来当晚是世子前来救援!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云南王段正严以为屈平责怪,解释说:“其实,我们也是后知后觉,发现事情有蹊跷,然后立即派正兴亲自前去驰援。”
这时赵萍儿进来,身后跟着那个老内侍李成,此时低眉顺眼的弓着身,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赵萍儿发难道:“看来还要多谢你星夜驰援了,若非你们不能明查秋毫,洞察先机,永国公又岂会差点命丧黄泉!”
段正严与段正兴微微汗颜,但这种事,谁又能未卜先知呢,能亡羊补牢就不错了。
段正严看着赵萍儿说:“这位姑娘是?”
屈平还没想到怎么回复呢,赵萍儿礼包家门道:“大宋淮南王之女,郡主赵萍儿。”
段正严道:“你是郡主,赵小兰也说是郡主,这……”
屈平赶紧说:“此郡主非彼郡主!小兰郡主也是出自淮南,二人姐妹情深,萍儿郡主此番正在峨眉派与师门叙情,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便下山同本国公一道而来了。”
“原来如此。”段正严不疑有他,道,“我儿与小兰郡主明日大婚,能得永国公和郡主亲临相贺,可见皇上对云南的高度重视!哈哈!”
屈平说:“没错,云南自秦汉以来便与我中原同气连枝。此番段王爷能与大宋重归旧好,实乃大道同归!可惜,我从京城带来的圣旨、诰书都已被焚毁,只能口头传达皇上对您的封赏。”
段正严面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哈哈,多谢皇上,小王已经心领神会。”
“不过,当务之急,恐怕是要先解决王爷的肉中刺吧?”屈平说。
段正严心知屈平言下之意,老实说:“不错,没想到本王的肉中刺,还会刺伤到国公大人,那他就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赵萍儿说:“段王爷乃是云南之主,难道还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段正严叹气道:“历史遗毒,旁根错杂,根深蒂固,又岂能轻易拔而除根?”
“段王爷可已有对策?”屈平问。
段正兴回答说:“明日大婚,就是千载难逢之机会,届时高氏举族来贺,可一网打尽!”
赵萍儿急道:“你们敢拿小兰的幸福做诱饵!”
段正严解释道:“郡主误会了,我儿确实与小兰郡主一见情深,这也是经过小兰郡主同意的。”
原来小兰为了自己不惜以身为饵,赵萍儿心中大为震动,她说:“她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她?”
段正兴看了一下他父王,对赵萍儿说:“当然可以。”
屈平道:“萍儿,你跟世子去见小兰郡主,我和段王爷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