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求你了,快去找他吧!”范青青泫然欲泣,依旧不死心,轻轻抓着范伯中的手臂摇晃,“求你了!”
“找他做什么?找到了之后你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在割腕?”范伯中怒斥,“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为他!”
“只要爹找到他,女儿绝不再做轻生之举。”范青青再次跪下。
“青青,你这是威胁爹吗?”范青峰不满道,“你想教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爹,只要你找到莫公子,女儿愿意嫁给孟三少爷!”看父兄态度坚决,范青青不得不使出撒手锏,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同意,他并不愿得罪孟家只要莫轻寒能活着,她做什么牺牲都值得!既然不能嫁给他,那么嫁给别的任何人都一样,何况对方又对自己一往情深。
范青青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交易是值得的,反正她已不会幸福了,嫁给孟飞至少她不会不幸,不是吗?
范伯中父子吃惊地看着范青青,三天前她还为了不愿嫁给孟飞而割腕自杀,现在为了找莫轻寒,为了找别人的丈夫,她竟主动提出嫁入黄鹤山庄做条件!范伯中长叹一声,无奈道:“起来吧,我派人找他就是。”
范青青泣道:“谢谢爹,女儿告退了。”垂首退出去之后便放开步子,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屋子,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此后,她连想也不能再想了,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她与莫轻寒从此真是路人了,不,路人还有偶遇的时候,她与莫轻寒就此真正被隔绝在两个天地中。她知道自己从不存在与莫轻寒的世界里,然而从她提出嫁入黄鹤山庄的那一刻起,莫轻寒也彻底脱离了她的世界,她连幻想的资格都已失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是六月中旬,莫轻寒犹如泥牛入海,一点消息都没有。所有人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尤其是范青青,不断催促父兄加派人手,扩大搜寻范围。
苏子澈反倒不怎么着急,只是突然嗜睡起来,而且胃口也好得出奇,苏子明隐隐觉得不对,找来了大夫为她把脉,这才知道她竟已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个好消息着实让二人低落的心情振奋了许多。
怀孕前三个月最是危险,稍有不慎胎儿便会保不住,苏子明严格监督,终于让苏子澈好好静养了一段日子。这孩子也很是懂事,知道这时候不能给母亲添乱,苏子澈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害喜之症,只是容易疲乏,嗜睡得紧,这一来反倒好打发日子了。
巨鲸帮没有打听到莫轻寒的消息,却得知了黄河大寨这几个月来到处延请名医,像是有什么重要人物生了重病。
“四处延医?难道有什么人病了?”范伯中坐在主位上,沉吟良久,范青峰道:“爹,现在黄河大寨一片混乱,倒是对咱们极为有利的时机。”
“不可轻举妄动,”范伯中摇头道,“成大和这个人很是狡猾,我与他对峙二十年之久,虽各有胜负,大体上还是势均力敌,此番黄河大寨中的混乱局面难保不是他耍的花样。”范伯中沉声道:“来人!”
一个青布衣裳的汉子垂首走进来,向范伯中跪下道:“帮主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速速查清黄河大寨中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属下遵命!”青衣汉子垂首退下。
“爹,这都七月半了,还没有找到那个该死的莫轻寒,妹妹怕是又要悔婚了,这可如何是好?”范青峰急得团团乱转,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吉期了,孟家已经开始着手筹备婚礼了。
“她还是不肯吃饭吗?”范伯中阴寒着脸,范青青倒不是闹绝食,只是莫轻寒没有消息,她急得茶饭不思夜不安寝,人也日渐消瘦,加上日前割腕自杀,现下身子虚弱之极,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她愿意成亲怕是也无力拜堂了。
“还是老样子,勉强吃一点,还没有一只猫吃得多,现在都瘦成竹竿了!”范青峰想起妹妹每日以泪洗面就想尽快找到莫轻寒痛殴一顿。
“找!继续找!”范伯中烦躁地挥挥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家伙!”
“爹,要不跟孟家商量商量把婚期延后吧,青青这个样子怎么成亲呀!”范青峰亦是愁眉不展,他对这个妹妹一向爱护,哪里忍心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然而他又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饱受相思之苦。
“你看孟老三三天两头过府送礼,他哪里会同意延期!”范伯中苦笑,“还是多派些人去找吧!”
范青青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时候,苏子澈却是吃好睡好日渐丰满。苏子澈本来身子骨很是强壮,只是连番伤病损伤过大,这下有了身孕反倒将身子养壮实了。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苏子澈再也坐不住,范府那边还没消息传来,她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思索。
“杭州都找过了,轻寒必定是被带出城了,可是咱们一路都打听过了,并没有人见到伤重之人出城,他们是怎么出城的呢?”苏子澈抱着娃娃逗弄着,一边喃喃自语道,“怎样才能不惊动任何人将一个重伤的大活人给弄出城呢?”
“澈儿,城中可有全部找过?是不是每条出城的路都找过了?”苏子明一边缝小兜兜一边问道,“会不会有那条路遗漏了?”
“不会呀,荒郊小道都找过了呀!”苏子澈摇摇头,忽然低呼一声,“娃娃又尿了我一身!”
苏子澈苦笑着捏了一下娃娃粉嫩的小脸,语声微带不满,眼里却是怜爱的笑意,“小家伙,这三天你在姨娘身上放了快十次水了!”
说到水“字”,苏子澈脑中灵光一闪,失声呼道:“原来他们走的是水路!一定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到运河边,雇一艘小船,这样就不会惊动任何人了!当时我们只找了陆上,并没有往水路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