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羽氏权势广大呢。
刚过午间,宫羽衣便完成了与赵景阳的交易内容,且大大超乎了赵景阳的预料。
不止赵景阳提出的五十个名额的条件,而是整个迦南市在这一次事件之中,空缺出来的所有位置,都教她一股脑儿拿下来,一并给了赵景阳。
这使得赵景阳对她的看法,又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不论宫羽衣为何这么做,对瀚海王廷而言,这都是顶好的事。赵景阳领了这个人情。
便将此间一并交托明镜、杜瑛,赵景阳便不耽搁,当即与宫羽衣离了军营。
之前从那几个白骨教派的邪教徒口中,拷问出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那几个邪教徒,身份皆非寻常。毕竟都是传奇超凡,而传奇超凡不是大白菜。这几个,虽不是白骨教派里最顶尖的人物,却也是中坚骨干,知道很多秘密。
白骨教派用了很多年的时间,追索线索,在帝国的压制下,艰难的寻找着邪神之子的封印。
直到如今,帝国每况愈下,秩序环境变得越来越混乱,他们才终于找到这里来。
邪神之子的封印之处,他们找到了。
但他们打不开。
因为缺少某种条件。
而这个条件,他们也已经捉摸到了线索。
所以,他们领头的,一位白骨教派的大主教,把他们留在迦南伯城堡,借助迦南伯的势力,暗中搜集白骨之力,做好开启封印的准备。
而那位大主教,则离开了迦南,前往夺取开启封印所需的必要条件。
自然的,这些秘密,都落到了赵景阳手中。
便这里,与宫羽衣出离军营,乘坐飞艇,一路望迦南市南边的沿海山区而行。
“在沿海山区?”
飞艇操作室的窗前,宫羽衣走近赵景阳身旁,不禁道:“我派人将这片山区来回搜索了四五遍!”
赵景阳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白云,澹澹道:“白骨教派作了手脚,有心算无心,你当然找不到。”
宫羽衣一怔,沉默片刻,道:“我疏忽了。”
便这里,从她腰间精致的香囊之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当着赵景阳的面,对着物件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收起来。
说:“召集人手。”
宫羽衣作为羽氏如今执掌权柄者,自然不可能单枪匹马来到迦南。只不过她捉紧封神大术,又自忖强横,将人都派了出去。
要不然,昨夜覆灭迦南伯城堡之时,便绝不止三个圣域超凡;说不定还有比圣域超凡更强的存在。
不多时,飞艇已至山区上空。
在赵景阳的指示之下,悬停在一片毫不起眼的荒丘之上。
停不片刻,已有几道流光四面八方而来,皆落在荒丘上,仰望着天上的飞艇。
宫羽衣道:“我的人来了。”
赵景阳点点头,教打开舱门;便与宫羽衣踏空而下,落在荒丘。
候着的人连忙上来,与宫羽衣见礼。
而陆陆续续,不过十来分钟,便这荒丘,竟是汇聚了五十个厉害人物;最次的,也是传奇超凡。
其中圣域超凡就有十个。
圣域超凡之上,力量层次堪比开辟了十到二十个祖窍的传说级超凡就有三人!
果不愧是三千年公爵之家!这份力量,可以堪称是惊天动地了。
即使瀚海王廷,到现在,修为达到开辟祖窍,并且开辟了一部分祖窍的,也不过十来人而已。
等宫羽衣的人聚齐,她便望着赵景阳。
赵景阳笑了下,翻手取出一面镜子,信手丢给宫羽衣:“拿着它,对着荒丘左侧照一照。”
宫羽衣接过镜子,拿眼一看,道:“不是昨晚上那面?”
赵景阳笑道:“我自然不止一面镜子。”
定空镜是镜子,这面也是镜子,但这面镜子却唤作是太虚镜。
话说赵景阳手里,止镜子这一种形制的法宝,就不下数十面。包括定空镜、太虚镜、照心镜这三面已出现过的,在这三面之外,还有很多。
就法宝的形制而言,镜子是一个较大的种类。赵景阳在黑暗中,挖出了一个镜子库,里头全是镜子,且每一面都有其独到的妙用。
定空镜镇压空间,照心镜辨别敌我,而这太虚镜的妙用,便是堪破一切幻境之用——仅限于贤人境界之下。
宫羽衣抿了抿嘴,便不多问。
只把这镜子,将拿光滑透亮的镜面,对准了荒丘左侧。
只一道镜光撒开,便见一片惨白的烟云呈现在眼前;继而,这惨白烟云在镜光的照射之中,倏忽瓦解溃散,露出一个巨大的天坑来!
天坑甫一露出,其下一道道邪祟的气息冲天而起;拥趸在宫羽衣周围的五十个强者,立马分出一部分,将天坑团团围住。
宫羽衣眼睛闪亮,纵身如落叶,飘落在天坑边缘。
俯身一看,只见这天坑之中,惨白云雾缭绕,隐约间,听到天坑底部有人惊呼!
宫羽衣深吸口气,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她看了赵景阳一眼,收回目光,道:“开路!”
手下人俱无声息,当即留下两个传说超凡护卫宫羽衣左右,余者尽数纵入了天坑之中。
赵景阳背着手,狭长眼睛微眯着,就这么看着。
听到天坑底下厮杀声陡然传出,继而一阵阵剧烈的震动,不多时,便飞上来一个人,予宫羽衣道:“家主,邪教分子已清剿干净。”
宫羽衣吐出口气,与赵景阳道:“我们下去?”
赵景阳哈哈一笑:“走罢,正要瞧瞧那邪神之子的路数。”
天坑之中,惨白的云雾已溃散大半,露出其下一片非虚。
这天坑却是个上小、下大的路数;口子不过方圆百来丈,底部却大了十倍不止。
下了来,只见一些被打的支离破碎的简陋房屋——这些房屋并不古老,想必是白骨教派的邪教分子这段时间作的安身之所。
却当中,一块巨大石碑耸立,有三十丈高,呈柱体。
石碑的下半部分,呈现出白骨一样的惨白色,一道道灰白的光流转不休;上半截却是五色斑斓,亦是光芒流转。
互相之间,仿佛两支军队,攻伐不止。
在石碑下,破碎的惨白的碎骨,几乎铺满了一圈。
赵景阳在打量,宫羽衣也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