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不可遏制的咆哮和激动,闫斐羽下车走向文昊,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一片黄金被微风点碎。
为什么文昊不把心里的焦躁发泄出来呢?闫斐羽甩甩头,冷静了一点在文昊身边坐下。
“斐儿,海边凉,把衣服披上。”说着,文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闫斐羽的肩头。
看着文昊温润的脸庞,闫斐羽心里不觉想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被折磨的人,到底还是别人。这些发生了的事情光是听就受不了,为什么她还要拉别人下水呢?
身边的人还是沉默无声。
闫斐羽有点歉疚地转头看身边不发一语的人,对上闪动醉人光芒的瞳孔,文昊眼中无法形容的悲伤震撼着闫斐羽。
“文昊……对不起……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文昊皱着眉,看着脸白如水的闫斐羽,似乎随时都会从身边消逝,化为一道青烟,缈缈散去。
不要走!不要走!
他急忙张开怀抱搂紧她,几乎把闫斐羽嵌到胸膛里去。
“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文昊就是这样,只要面对闫斐羽,所有的温柔就会倾泄而出。
面对着她,就象迷失了神志,失去了定了,所有辛苦累积来的老成,都通通失踪,退化成十几岁的小毛头。
闫斐羽没有反抗文昊的拥抱,虽然她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然而她很恨自己,在这温暖的环抱中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那个让她肝肠寸断,让她无力自拔,让她深陷泥潭,让她永不复生的男人。她爱的,林焰修……
可惜,她不能再爱,不可以再爱!
似乎觉察自己的力道太大,文昊松开闫斐羽,小心地问:“斐儿,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回文昊一个微笑,可无论如何从这优美的唇边漾开,都会带上让人心酸的悲哀和无奈。
文昊呆呆望着闫斐羽,他忽然很想很想告诉她,从一而终他都好爱她,然,男人,不是最讨厌宣告爱的吗?宣告爱情就象把自己的致命点公开出来一样。所以那时候,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以另一种方式来守护他深爱的这个女人。
但终究是天意难料。
“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那个地方她还可以当做家么……她真的不知道。
牵着闫斐羽走在沙滩上,就像曾经四年里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会这样牵着她沿着海边走很久很久。
忽然闫斐羽止住了脚步看着快要夕阳落下的海平面,笑道:“星月落子,北斗星快亮了。”
文昊怔了怔,问:“什么?”
闫斐羽一听豁然回头,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那熟悉的容颜。她怎么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想林焰修,控制不住脑海里回应的点点滴滴。
看着她落寞的神情,文昊伏身摘了一朵遍地盛开的野菊,绅士地送到她手边。
“送给你。”
愣愣地看着野菊好一会儿,闫斐羽微笑:“谢谢。”
“知道你喜欢。”
温柔地声音就象美丽的梦,让闫斐羽有想掉眼泪的感觉。微微咬咬下唇,抬眼望一下文昊:“你总是记得很多,倒不像我什么都不在意。”
文昊笑着,连眉间都跳跃着笑意,倾前吻上闫斐羽的额头。
“斐儿……我说过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一次闫斐羽没有笑,反而在心底腾升起了深深的悲哀。这个男人的情意她终究一生无以回报,她不能把心再次给她,因为她永远逃不出名为林焰修的深渊。
什么时候都想念你,什么时候都放不开你。
你的脸似乎任何时候近在咫尺,当我面对你的时候,你却又虚无得象从不存在……
夕阳斜照,微风抚过两人贴在一起的头发。青翠的草地上,遍开的野菊也随着风波涛般轻轻起伏着。
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装饰原本漆黑一片的夜晚。
穿着高级西服的客人三三两两,谈笑着陆续走进一家法国餐厅。
而在餐厅二楼的某一处,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看着对面英俊的外国男子,笑容淡雅,道:“卡里埃先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要告诉林总吗?”
卡里埃蓝色的眸子一闪,饶有趣味地看着殷莲华:“若我不说,不知宛夫人要怎么处理这些****?”
将手里的照片不屑地扔在桌子上,殷莲华轻抿了一口红茶,笑道:“若先生无意那我想有很多媒体一定特别喜欢这些照片。”
卡里埃闻言湛蓝的眸子镀上了一层薄冰,他深深地凝视了殷莲华一会儿,开口问:“夫人想要什么。”
“呵呵。”放下雕花精致的茶杯,殷莲华将其与几张照片放在说上,慢慢道:“我要知道林焰修到底在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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