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道:“有倒是有,但是,如果国家需要或是宋头领另有安排的话,我可以去安抚他们。”宋江道:“本来嘛,现在金军大部分撤了回去,只有一部在西北,中原暂时没有什么危机,弟兄们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让大家回去团聚团聚。但金军何时南下,并没有时间表,我想叫你们再等一段时间,形势再稳一点时再回去。”吕师囊道:“听凭宋头领措置!”宋江道:“那好,你给弟兄们讲一讲,我再筹措一些银两,给大家多发点银子,稳定一下弟兄们的心!只要形势有所好转,叫弟兄们立即回江南。”吕师囊道:“没问题。”
却说粘没喝又从云中南下,与三太子讹里朵相会,从濮阳渡河,合攻濮州,计划下一步扫荡梁山泊。这一日,宋江接到伏路小校报说,粘没喝已经兵临濮州城下,听说粘没喝苦恼梁山人马屡次跟他捣乱,下一步可能要对付梁山义军。宋江闻报,立即来找吴用商议对策。吴用笑着道:“我们一面布置水泊防守,一面叫他先吃点苦头。”而后对宋江附耳道:“如此如此。”宋江仰面大笑。
再说粘没喝引兵到了濮州城下,在高阜处扎下营寨。是日晚,月黑风高,他正高卧于胡床之上,听了几遍梆声响过,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忽然听到外面鼓噪声一片,他赶快下床,想穿上靴子,走出帐外看看。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靴子。正在着急,猛然间从帐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胖大和尚,舞着禅杖,另一个头陀打扮,双手持戒刀,后面还有一群手执长枪的士兵跟着。粘没喝从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见二人怒目圆睁,他料定此二人非同小可,也顾不上再找靴子,忙从枕边摸出短刀,朝背后帐子上划去。那口子约莫有一尺来长,那粘没喝也顾不得许多,一头就朝那条缝中钻去。谁知他的身材有些胖大,一下没有钻过去,卡在那里。他知道,只要在此稍作停留,敌人就会冲到跟前,那时一刀砍来,他就没命了。
他已听到了哗啦啦的脚步声朝他奔来。这时,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许是求生的欲望,也许是他凭着一股蛮力,双手居然把帐子的豁口又拉长了一截,顺势从里面蹭了出来,并翻了一个跟头,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头也不敢回,赤着脚就跑。
他向南跑了一阵,听到前面好像有万马奔腾,凭着自己多年打仗的经验判断,那是无数马军正向这边掩杀过来。他急忙掉头又跑,为了不与袭击自己的人相遇,他朝西北方向猛跑。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他确实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喘口气。借着喘息的机会,他竖起耳朵细细地听了听,觉得那喊杀声和马蹄声渐渐地远去了。这才放下心来,悠闲地坐下来歇息。
这时,他才感觉到脚有些疼痛,用手一摸,“哎哟!”像是鲜血,肚里寻思道,可能是刚才奔跑的时候,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气得他只想骂人,但又有谁能够听到呀?只好在肚里生闷气,发誓要重重地报复宋军。
粘没喝躺在潮湿的土地上仰望天空,看到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似乎是朝他不住地眨眼,他想:莫非是老天也在嘲笑我?奶奶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看官!你道今晚是谁袭击了粘没喝大营。原来,宋江得到粘没喝部兵临濮州城外后,与吴用计议,一面布置梁山水泊的防御,令各部水军整备战舰,沿水泊外围布置防线,一面趁金军立足未稳,分派人马夜袭金营。先叫卢俊义和吕师囊率五万马军绕过濮州,乘夜色掩袭粘没喝营寨,然后叫鲁智深、武松、刘唐、雷横、李逵、燕青、杨雄、石秀、解珍、解宝十位正头领率一千步军,分作五路,项充、李衮、李忠、穆春、薛永、施恩、杜迁、宋万、龚旺、丁得孙配合,乘夜黑摸到粘没喝中军大帐,伺机擒拿他主帅和金将。
且说鲁智深与武松到了金营之后,叫将士们悄悄从营帐之间向中军大帐靠近。说来也巧,鲁智深和武松正好钻进了粘没喝的大帐,谁知刚进到大帐内,惊醒了粘没喝,武松一个箭步冲上去,正要举刀砍杀粘没喝,粘没喝也太过机警,竟像泥鳅一样,划破帐篷钻了出去。武松也从帐篷洞里钻出,但慢了一步,粘没喝闪入夜幕中,不知去向。遂又返身进账,对鲁智深道:“师兄,快把帐篷点燃!”鲁智深让士兵们都退到帐外,然后与武松找到金兵点灯用的油,洒在羊皮帐上,取过帐中油灯,将火点燃。这是吴用事先安排好的,给马军的信号。
随即,卢俊义与吕师囊等天元军和梁山头领见中军大帐火起,带着五万马军掩杀过来。金兵走得快的,骑上马一溜烟向北疾驰,走得慢的,有的被削了脑瓜,有的躲在帐篷角落里,不敢吱声。鲁智深、武松与几个步军头领带着这一千士兵,又钻入十多座大帐,砍杀了十多名将校和数百名金兵。李逵最是痛快,见人砍人,不见人就砍倒大帐柱子,使帐篷轰然倒塌,也砸死了一些金兵。
这一夜,位于濮州以北的金军大营,帐篷被烧的被烧,被砍倒的被砍倒,帐里帐外,横七竖八地躺着金兵尸体,整个金营一片狼藉。天亮后,粘没喝被金兵发现,把他抬了过来。他看着被劫后的营寨,七零八落,气得暴跳如雷。然后他细细一看,发现一些丢弃的东西,心里清楚,昨晚劫寨的显然是梁山贼寇所为,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一时也弄不清楚。只好让将校们收拢败残人马,准备扫荡梁山。
且说卢俊义知道,金军数十万人马,仅凭梁山五万人马劫一次营,也不会伤它元气,一但粘没喝知道来劫寨的只有五万人马,整队反击,对梁山人马大大的不利。所以一阵大砍大杀之后,迅速撤出金营,回马梁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