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你今天不要上班了,今天一起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付宇文打电话给温小可。
温小可说:“你特么烦不烦,昨天晚上才见完面,今天刚上班又要见面,我还没来的及给老板请假呢。”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她和老板请假,从来都是一个电话的事情,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小可,我要和你分手了。”付宇文感觉自己的声音那么残忍。“你今天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晚上我带你去另外一家餐厅,让你吃好,然后再让你带十份回家,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呜咽了,付宇文都能听得出来。但是说的内容,还是“好啊。”
两个人在电话里说话的感觉很干巴巴的,付宇文告诉她一会儿他会去开车接她,然后去一个地方,让她在店门口等。
上车无言对,好奇怪的感觉。
最后,还是温小可觉得这不是她很久很久以前都察觉到的事情吗?她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付宇文是不会和她这种女孩子结婚的。只是这个结局比她预想的要来的晚一些,如果不是付宇文来餐厅找她,她也不会鼓起勇气重新开始。
只是,有点遗憾的是——
为什么我开始认真了之后,你才告诉我我们还是要分手的呢?
无奈,只能面对的是——
“付宇文,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出生的地方,我觉得在那里道歉,在那里分手才是对你的尊重,你很好,只是我从一开始,就无法属于你。”
汽车打了一个弯,让温小可跌呛了一下,却没有和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让人心烦,反倒是很安静的坐着,似乎不愿意打破现在车里沉默的气氛。
这种气氛,才更适合分手的时候。
付宇文拉着她的手进了老屋。老屋是付宇文家的老屋,已经很破了,其实他们家和闻一飞家是世交,只不过甚少人知道,当年事付宇文的父亲先出去闯天下,成了之后就鼓励闻家的父亲也出去闯,那时候是改革开放刚开始,只要不是很笨的人,只要明白这个时代的趋势是什么,能够有胆量出去做以前那些人不敢做的事情,只要肯干,发财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付宇文就是在这里的老屋里出生的。现在这里已经快拆迁了吧,高楼大厦已经盖到隔壁的那个街区了,或许过不了几年,付宇文也会收到拆迁通知,还能拿到一笔不大不小的补偿款。
“你出生在这里?”温小可摸着有些掉漆的门框,不知道付宇文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嗯,我出生在这里。”付宇文从温小可的身后抱住她说。“这个房子的房产证还在我这里,是父母给我的。我想把这里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把这个给你,我不想给你钱,不想给你别的东西,可是我想把我过去给你。”付宇文今天从知道秦菜就是他的未婚妻开始,他就这个样子了。
他特别想把他的这座老宅子给温小可,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觉得他应该把老宅给温小可,给她,一定要给她,只能给她。
或许,在他心里有个默默的呐喊,我怎么不能把我的过去给你,我怎么不能早些遇见你。
他想不清楚这些,他想不清楚那些告别的眷恋,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中包含的意思。他更说不清楚。
“好,既然你那么想给我,那么我就收下。”温小可闭上了眼睛,让眼泪划过。这并不是什么痛苦的眼泪,她好像明白了,尽管她也说不清楚。她知道付宇文当时给她的宠爱是真的,她知道付宇文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一个签合约的恋人。只要这段恋情并不是那么不堪,并不是让她觉得备受侮辱。只要在那一年那一天,他对她的爱在那一刻是真的,就行了。
“嗯,我下午带你去办过户手续,之后的后续工作我会都交给Lisa来处理的。小可,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好,我明白,豪门没有几个痴情人,更没有几个自由人,你不用太自责,我理解,也明白。”温小可说。
温小可看着这栋即将属于她的房子,院子里虽然都是落叶,但是看起来仍然是颇有特色。想必付宇文的父母也是有生活情趣的人吧。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还有一颗石榴。这是开春的季节,桂花还不香,石榴也未开花,但是郁郁葱葱的绿叶,让温小可还是有几分欣喜的。
不知道这个庭院什么时候被拆迁,但是这个庭院此时此刻的样子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过。
“你老家已经没人了吧?”温小可问。
“其实还有一些的,只是血缘关系隔的太远了,所以就很少走动了,那些亲戚,在老家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和我们也不经常来往。”
“付宇文,你去买两把躺椅吧,然后找个阿姨把这里收拾一下,我想在这耗上一下午,喝杯茶,中午叫外卖吃的东西,这好自在,我想和你一起。”
“好。”
一会儿,阿姨来了,一个小时收拾完之后,阿姨又走了。
一会儿,新买的躺椅来了,还有一个小茶几,还有几瓶矿泉水,还有一些温小可最喜欢的吃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够有牙有腿的,能和自己的老伴坐在这种躺椅里,看着院子里的石榴树开花,看着蚂蚁爬桂花树。我还能吃能喝,我老伴也能吃能喝。我们都七老八十了,早上出去遛弯,上午去孩子家看看,晚上再回来老早就睡觉,或者看看电视什么的,就挺好。”温小可想起来这样的场景,嘴角都是笑的。
“付宇文你说,你如果老了,想怎么样?”温小可把头转向了付宇文。
“和你差不多,我要的也不多。只是我们注定是没办法在一起了。”付宇文说完眼神中又不禁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