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什么,只要能报仇。”
蓝婉茹眸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女子轻声笑了笑,笑声如银铃般,等笑完了,又附在蓝婉茹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蓝婉茹听着,眸子晦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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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回蓝婉茹,叶青棠又坐着马车和蓝泊简回到了蓝府。
回到蓝府的时候,天已经是暗透了,初秋的天还泛着凉,叶青棠舟车劳顿了半月,如今也是饥肠辘辘。
“不必吩咐下面的人做些油腻的盛宴,婉茹都不愿回家,什么佛跳墙啊、什么烩熊掌啊,都不必做了,我根本没有心情吃!你叫人送些清粥小菜来我屋里便好,像什么燕窝粥、水晶鲍鱼饺之类的。”
叶青棠有些疲惫的扶了扶额头,她在路上已经责怪了蓝泊简半个多时辰,又骂了蓝韫宜半个时辰,此刻也不愿意再开口了。
她的娘家清贫,她是从未吃过什么好的,可到了蓝府,一开始还好,后来蓝府不知道怎么发了财,她便顿顿鲍参翅肚,如今怎么都改不掉了。
“大嫂,蓝府现下准备不出这些东西。”蓝泊简皱着眉,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意思?是佛跳墙,八宝鸡、烩熊掌这些菜肴已经烧好了,所以没准备鲍鱼海参烧些清淡的,是吗?算了算了,油腻的也勉勉强强能吃吧。”
叶青棠没听明白,她皱了皱眉,一脚踏入蓝府的门槛,整个人又愣在了原地。
整个蓝府几乎是空空如也,风吹过树梢,带来几片落叶,吹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萧条至极。
她一眼望去,甚至连个装饰的物什都找不到,就像是被土匪洗劫一空了似的。
“大嫂,如您所见,蓝府如今没有闲银子能烧这些菜肴了。”
蓝泊简随后一脚迈进了府里,因为中午只吃了两个馒头,他现在饿得眼前有些发黑。
“蓝府是被抄家了吗??陛下把蓝府抄家了?”
叶青棠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急匆匆的抓住了蓝泊简的手。
“不是陛下,是韫宜和蓝府分家了,分家后带走了所有的财产,您也知道,我和大哥都是清廉的,导致蓝府入不敷出。”
“不过我算过了,大概年后二月的时候,我还清了外头欠的债,日子大概能过的好些。”
蓝泊简手抵额头,脸色发白。
“蓝韫宜带走了所有财产?这可是蓝府的银子,你就由着她带走!!!”
叶青棠几乎是要失声尖叫了。
蓝泊简抿了抿唇,没承认也没否认:“我会叫下人送一个馒头到您屋子里,水大概也没有热的,您今晚先将就着洗吧。”
叶青棠身形一个踉跄。
她原本就是受不住蓝迁景任地那穷乡僻壤的,太过贫困,才先行回了蓝府,谁知现在的蓝府竟是连个乞丐窝都不如。
好啊好啊,这个蓝韫宜!
她从前当家的时候,是为了锻炼蓝韫宜的意志,不让蓝韫宜卑躬屈膝、奴颜媚骨,想让她像几个哥哥那样有骨气,才一周给她两个馒头。
饿饿她,让她知道粮食来之不易。
现在她的胆子也大了,竟敢带走蓝府的财产,让她也吃馒头!
叶青棠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忙开口:“你说蓝韫宜带走了所有财产,那斗虎图呢?你大哥最爱的斗虎图呢?也被她带走了?”
蓝泊简抿着唇点了点头。
“你们一大帮爷们就是心太软了,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才被蓝韫宜这个小丫头片子拿捏着欺负。”
“枉我呕心沥血,培养了她那么久,想让她做一个高风亮节、铁骨铮铮的人,却不曾想还是这样一副自甘堕落的模样。”
“鸠占鹊巢!这简直就是鸠占鹊巢!泊简,你好好等着吧,我有的是法子,让她把她不应该占的东西,通通还出来!”
叶青棠看着眼前家徒四壁的蓝府,简直是要癫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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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几年一度的封禅大典。
除了宫中的嫔位以上的妃子要参加,宫外的品级高的臣子和夫人、皇亲国戚,也同样要参加。
蓝韫宜原本是不愿去的,可她听说因为皇后失德,今年的封禅大典是由惠贵妃陪同着皇帝一起举行的。
她一想到白贞儿那日说的话,便想去观察观察惠贵妃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也顺便瞧瞧这个莫名其妙就变了性子的皇帝,看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些什么原因。
封禅大典是在皇宫一里外的祭坛上举行,参加封禅大典的众人在天不亮的时候便依次到达了祭坛的附近。
因为皇帝和惠贵妃还未到,祭坛便还是存封着,众人便驾着马车,到祭坛附近的茶楼去歇歇脚。
虽说是茶楼,可这却是特地为了这些参加祭典的王公贵族准备的,茶楼四边作为厢房,中间中空,里面筑起假山,又引了流水与假山相互映衬,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
这正可谓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这次倒是古怪!虽说原来的封禅大典也会在这个祭坛上举行,可从没有见过陛下会迟到的,还将祭坛封起来,把我们赶到茶楼里,不允许我们进去。”
顾蓉许久没有见到蓝韫宜了,急忙抱着蓝韫宜的手,在蓝韫宜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蓝韫宜皱了皱眉头,转头望向了顾蓉:“我还以为今日之事会是常态,不曾想其中是有古怪?”
若是有古怪,那又与她先前在宫中遇见的事情,又多少关系呢?
“对啊对啊,以往的封禅大典陛下极为重视,也极为守时,这会儿都我们都应该已经在祭坛里了,可这次——”
顾蓉眼神有些飘忽,她往前后望了望,又附在蓝韫宜的耳畔轻声的开口道——
“这件宫中秘辛我也只是听说,你听完了千万不要传出去!”
宫中秘辛?
蓝韫宜眉骨微抬,最后点了点头。